殿门被万俟宸一脚踹了开,夏侯云曦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一路往内室去,踏进内室之时她身上的衣裳便一件件的往下落,他将她抵在那雕花门之后,大手探进衣襟之内上下揉捏,撩起她的裙摆来,森凉的指尖一点点的探进去,待她受不住之时才挺腰一送……门边,案几上,汤池边,台阶上,地毯上,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他也不知怎地就忽然失了控似地要她,衣裳一路掉,且都是碎成七零八落,她的碎了便也罢了,她却不知他的怎地也碎了,瞧着那鎏金龙纹被她的身子压得皱褶不堪她便要被羞得浑身通红,回到龙榻上已经不知是几时,她浑身无力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昏睡过去之前却还记得问万俟晔睡了没,万俟宸爱不够她,只得噙着她的耳珠儿哄她——
便是前一夜闹腾的太狠,待夏侯云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快到下午,内殿之中一片寂静,她怔愣了良久才起身穿衣,刚穿了件中衣凝香便进来了,凝香经过这些日子早能不形于色,此刻木楞楞的一点儿不叫夏侯云曦难为情,待里里外外都穿好,夏侯云曦忽而瞧见楚衣正没精打采的站在窗棂边上,如同那一夜一般望着窗外某一处,夏侯云曦脑海之中电光火石的一闪,赶忙转头问凝香,“成王可走了?”
凝香正在给她绾发,闻言便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眸子点了点头,“早间过来的时候陛下您便没醒,两位王爷等不住,午时之后才走的,皇上让东海王相送——”
夏侯云曦撇了撇嘴,心中已经在怀疑昨夜他那般卖力的用心所在,想到公孙成霖身上的伤患,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绾好了发夏侯云曦便朝着窗边走去,夏侯云曦不愿意将楚衣关起来,可是在宫里也不能随意叫一只狼来回,便只好限定它只能在屋子里,楚衣十分听她的话,可是从住进这屋子里开始,它便没有一天不站在窗前望的,它也会长情!
“楚衣——”
夏侯云曦蹲下抱住楚衣的脖子抚了抚,楚衣低低的哼哧了两声,转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夏侯云曦瞧着心中微酸,“可是不愿待着此处?”
楚衣哼哼两声,复又转头望向那高高的窗棂,夏侯云曦看得见外头已经日趋西斜的太阳,心中想着公孙成霖他们此行乃是要去往西北路,算了算时辰,好似来得及,夏侯云曦拍了拍楚衣的脖颈,“你若想走,便走罢。”
楚衣不知有没有听懂,仍旧是仰着头望着那窗棂之中透下来的光,夏侯云曦眸色微黯,一时半会儿却也是没有办法,万俟宸此时正在太和殿之中问政,夏侯璇玑既然已经说了归期,那关于东海之事便要好生合计,夏侯云曦自去西殿陪着万俟晔玩耍,直到太阳落山,姬无垠忽然来了椒房殿,昨日里夜宴都未出现,这会子倒是来了。
夏侯云曦抱着万俟晔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姬无垠长身玉立的站在窗前,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又朝着万俟晔走了过来,“来,叫我抱抱!”
夏侯云曦将万俟晔递过来,挑眉猜测姬无垠的来意,却见姬无垠小心翼翼的将万俟晔抱在怀中,好似还记着上次之事从而眉头紧皱着,“看在我明天便要走了的份上,你可别在尿我一身了啊,小家伙别学你父皇!”
“要走?”
夏侯云曦挑眉一问,姬无垠不置可否的颔首,“不然如何,这地方待的人难受,早知道是个圈套,我们何必费劲赶过来!”
“那桓筝他——”
姬无垠挑眉瞅着夏侯云曦一瞪,语气都拔高了些,不知道是多不耐烦,“他能怎地,不过是瞎了眼而已,与他而言有没有那一双眼睛都不重要了,叫我说,没那一双眼睛倒还好些,免得看得多心烦的多。”
姬无垠说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夏侯云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什么才好,姬无垠见她眸色微黯,不由将万俟晔又递给她,冷嗤一声转身便走分毫不留恋,“别以为天下只有你这里好,夏侯非白把九重阁扔给他,那地方其实是不错。”
夏侯云曦看着姬无垠的背影洒然消失在那雕花镂空的殿门之外有些怔然,瞧着外头夕阳西下的昏黄天幕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晚那一首曲儿和那个叫香君的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是夜,万俟宸回到椒房的时候便看出她心绪不高来,睡下的时候他再没去撩她的衣裳,只是像抱孩子似地将她团团圈在了怀中,夏侯云曦有这怀抱很快便沉沉睡去,迷迷蒙蒙之中她好似听到了一声狼啸,随即又看到那天地悠远的雪原之上楚衣的身影迅捷飞奔着,好似一抹流光一般叫她心生欢喜,她下意识的松口气,一睁眼便已经是天明。
这一日天气正好,午时的阳光之下冬日的肃冷也能消去不少,夏侯云曦叫万俟烟和苏璃作陪,带着夏侯璇玑在宫中御花园之内小转了两圈,在夏侯云曦的想法之中夏侯璇玑一定是已经有了选择,她本以为是洛萧,可是这两日夏侯璇玑与南安王府没有半分交集,而她本人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倒实在是叫人有些意外。
“明日便走了,公主怎生还未曾想好?你既然说了不可强求,不花两分功夫是不行的,难不成想直接掳了人便跑?”
夏侯云曦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夏侯璇玑看着她的眸色却瞬时一亮,竟是顺着她的话头道,“陛下这法子好,到时候我一上了船谁人还能追得到,而那人上了贼船,四面是海,他定然亦是无处可逃!到时候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也只得随我走!”
瞧她说的一本正经,夏侯云曦倒有些拿不准真假了,这边厢苏璃正在和万俟烟说着什么,万俟烟面色不甚好看,苏璃眼底却是一派轻松模样,夏侯云曦不由得摇头一叹,瞧着万俟烟道,“可别这般愁眉苦脸的了,在有几日宋柯便要回来了,听说这几日已经有朝臣上表让洛王早日完婚,洛王之后自然便是你了。”
若是以往万俟烟定然是要脸红害羞的,今日里却是眨着眼睛看着夏侯云曦,“一定要叫苏璃去那么远的地方?”
夏侯云曦闻言略有不自在,拉着万俟烟的手安抚,“总是还会回来的。”
万俟烟仍是有些恹恹的,苏璃瞧见也皱了眉,赶忙拉着她往一边去说悄悄话了,夏侯璇玑见此不由得笑开,“东海王的顾虑也不知什么才能消。”
夏侯云曦闻言有些叹然的摇头,“先生不是薄情之人。”
夏侯璇玑眼底略有洞明,忽然眯着眸子压低了声音道,“夏侯氏男子皆为天生体质羸弱,早前夏侯氏祖祖辈辈也未得出什么法子来解了这难,却不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璇玑初来中原之时便得了一本特别的心法,虽然还未得实验,却是和璇玑祖辈研究的心法路数极为相似且高深至极,修习此中功法之人各个都是绝世高手,为了得这心法璇玑费尽了船上所有的火炮,几乎要将那寒原夷为平地——”
夏侯璇玑拿此事当做自己的私密说与夏侯云曦听,亦是有帮一帮夏侯非白的意思,却不知夏侯云曦越是听她的话眸色越是奇怪,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夏侯云曦已经眸色大亮的满是叹然,似乎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叫她给遇上了!
翌日,夏侯云曦亲自乘着马车将夏侯璇玑与苏璃送到了安定门之前,从出朱雀门开始马车之内的苏璃就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到出了安定门苏璃才彻底的平静下来,只是那平静怎么看怎么有两分颓然与凄绝。
夏侯云曦看在眼中终是什么都难说,看着苏璃坐上夏侯璇玑的马车,又看着那车队徐徐而行渐渐连影子都消失不见,夏侯云曦站在那十里长亭回望,又等了许久,依旧未见安定门的方向有车马驶来。
夏侯云曦心中终是有两分感叹,回宫之时正碰上一骑飞马入宫,似乎是有什么急报,她本有意拦下问问,却想着自己已经不过问外朝政事便算了,只让那飞骑入枢密院,而后直接将那急报送到了万俟宸的面前。
御书房之内,万俟宸正眸光肃然的看向眼前二人,“曦朝已定,你们去留自当随意,朕说过,却不强留你们——”
夏侯非白周身仍是那杏花微雨的清透气韵,听到万俟宸如此一言,他不知怎地忽而一转头,窗棂半开着,远远地能看到外头的碧天团云,那云团因风而动,正缓缓地向东边移动,夏侯非白怔了怔,忽而开口,“一月之内,我欲至东海。”
万俟宸眉间闪过两分了然的光,这边厢洛萧面上略有沉色,一时之间却是也未曾言语,这边厢钟能却拿着封信报走了进来,万俟宸也不着急,随手打开那信报一看,眉头微挑之间顿时露出两分恍然的好笑意味,略微沉吟转手便将信报交给了一旁的夏侯非白与洛萧看,这厢两人一眼扫过去,寥寥数字却叫二人面色都是乍变,夏侯非白无奈的叹了叹,洛萧眉梢一抬,竟是微松口气的模样。
曦朝历宸帝元年,曦朝新政权始建之初便遭遇东周、西北、月氏、先梁、宛州几处兵力威胁,曦皇上位,宸帝亲征,曦朝陷入巨大危机之中,关键时刻,曦朝八位开国王侯倾巢出动,各方领兵增援清缴叛乱,史称“八王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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