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杜晏美好的新婚之夜,杜绾却是一夜无眠。
通过种种迹象来看,这件事情杜绾觉得应该是梁姨娘做的,只是她没有证据,根本奈何不了梁姨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梁姨娘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朝她身上泼脏水了,杜绾实在忍不下了!她知道再这么纵容梁姨娘,她日后必然会更加猖狂,她要想个法子,让梁姨娘自食恶果才好!
21新妇进门
次日清晨,潘语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还很酸,想起昨夜的之事,不禁羞红了脸,杜晏被潘语芊的响动也弄醒了,他看着含羞欲滴的潘语芊,满足道:“夫人早。”
“早……”潘语芊一直没有抬头,似是不敢看杜晏。
杜晏心知她害羞,只是穿着里衣起来出门叫人进来伺候他们两个梳洗,冯妈妈一早就被大太太差遣过来这边候着,听到杜晏叫,便笑眯眯的进屋里拿了元帕,交差去了。
潘语芊看见元帕上面那一抹如盛放牡丹一般的红色时,脸红的都快要能够滴出血来了,杜晏见状也不说话,只是由丫头伺候着穿衣,只是眼角眉梢都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之色。
杜绾今日起的十分早,梳洗过后,便留下卢妈妈看着院子,带着璎珞朝上房去了,杜老太太刚起床,杜绾到的时候,水柔正准备给杜老太太梳头,杜绾见状便笑着说:“今日不如就由我给老祖宗梳一回头罢!”
杜老太太对着水柔道:“你去看下早饭准备好了没。”
“好的。”水柔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便下去了。
杜绾由丫鬟伺候着净了净手,就拿起梳子给杜老太太梳起了头……不多时,杜绾放下梳子道:“老祖宗看看,可还满意?”
杜老太太冲着铜镜里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水柔恰好进屋来,见状道:“绾姐儿真真是心灵手巧。”
“是啊。”杜老太太对着杜绾,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微笑。
“晏哥儿和大奶奶已经来了,正在花厅里等着呢。”水柔道。
“嗯,那便出去吧。”杜老太太起身,杜绾忙上前掺着。
水柔在另一边掺着杜老太太,几人从里间刚一出去,就见杜晏与潘语芊站在那里,杜老太太打量着潘语芊,遂道:“今个儿就不必立规矩了,都坐下吧。”
“多谢老祖宗。”潘语芊忙道谢。
杜老太太没有理会她,只是转头问水柔,“老爷呢?”
“似乎是还没有来,奴婢再打发人去看看。”水柔道。
杜老太太心知必然是郭宣的事情,杜老爷此刻应该是在安慰郭宣,虽然说郭宣失了孩子,但今日是新妇进门的第一日,杜老太太绝对不会允许郭宣骑到杜晏的头上去!
“嗯。”杜老太太仅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水柔出去没多时,杜老爷子就来了,杜老太太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杜老爷在杜老太太身边的上座上坐了下来,冯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新妇茶,杜晏带着潘语芊先给杜老爷杜老太太行了大礼,因着杜晏的母亲去的早,潘语芊的茶也就给祖母敬了,潘语芊先给杜老太太敬了茶,杜老太太接过来喝了一口,便放下,让水柔打赏了些东西。
潘语芊又去给杜老爷敬了茶,杜老爷笑眯眯的接了,显然对于潘语芊这个儿媳妇儿,杜老爷子还是十分满意的。
敬茶过后,杜晏带着潘语芊认了家中众人,梁姨娘有身子还在休息没有来,郭姨娘刚没了孩子,也还在休息,当然杜晏还不知道,只当是还在养身子。
便只拉着潘语芊先认了杜涟,潘语芊不喜梁姨娘,杜涟虽是梁姨娘所出,但好歹也是杜家正经八百儿的二小姐,潘语芊便也笑脸应着,等到杜晏介绍完之后,潘语芊让贴身丫头拿出早就备好的东西给了杜涟,杜涟忙让身边的丫头收了。
杜晏又带着潘语芊去见杜绾,尽管潘语芊与杜绾的关系现在已经算得上十分好了,不过当着家中众人的面儿,杜绾与潘语芊还是装作十分有礼的样子。
见过礼,杜老爷就带着众人到旁边的偏厅去吃早饭,吃过早饭,杜晏说要带着潘语芊去熟悉一下家中环境,杜老太太也就顺势让杜绾、杜涟跟着同去,顺便把家中的事物。
潘语芊这几日起的都十分早,并没有因为杜老太太对她态度冷淡就故意怠慢,这么坚持了几日之后,杜老太太对潘语芊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没有在如前面一般,虽然还是不冷不热的。
到了第七日,杜绾一早便打点好了潘语芊回门的东西,杜晏起了个早,看着一早便起来忙和的杜绾,十分的心疼的说:“妹妹辛苦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从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请教了管事妈妈和乳娘。”
“妹妹有心了。”杜晏心中暖暖的,千言万语也就化作了这么一句话。
潘语芊看着杜绾为她准备好回门的东西,也十分感动。
等到二人回门,杜老太太才将杜绾几人又叫到了上房,璎桃被关了几日,每日杜老太太只让人给她吃一顿饭,杜绾看见璎桃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形如枯槁的人就是璎桃。
从前璎桃虽然不说有多么漂亮,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在柴房里关了几日,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
璎桃被一个腰肥臀圆的妇人带上来仍在地上,杜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是悠悠道:“想好说了吗?”
璎桃闻言,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猛地冲过去在杜老太太面前跪下来,拼命磕头道:“太太,您要为奴婢做主啊!这件事情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三小姐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杜绾十分镇定的看着璎桃,丝毫不见慌乱。
杜老太太看见璎桃的样子,又抬眼看了一下杜绾,才慢悠悠的问:“你说是绾儿指使你做的?”
“嗯!确实如此!”璎桃满脸是泪,跪着上前抓着杜老太太的裙角。
璎珞见状,就要上前斥责璎桃胡说八道,却被杜绾用眼神制止了。
杜老太太慢条斯理的又问:“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璎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从怀里拿出手帕打开,手帕里面包裹着一支莲花状金步摇,那确实是杜绾的东西,“太太看!这就是当日三小姐给奴婢的物件!”
22试探杜绾
杜老太太看了看那物件,给水柔递了个颜色,水柔就从璎桃的手中接了过来。
杜老太太转头对着杜绾道:“既然她说是你的东西,你便看看。”
水柔将东西递给杜绾,杜绾接过来仔细一看,道:“回老祖宗,这确实是我的东西。”
“哦?”杜老太太微微挑眉看着杜绾。
从前她还觉得杜绾只是变得懂事了一些,这件事情杜老太太其实心里看得明白,杜绾没有任何理由去陷害郭宣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杜老太太想看看杜绾如今到底有多少变化,有心测试一下罢了,如今杜绾的反应到着实让杜老太太有些刮目相看。
杜绾笑道:“东西虽然是我的,不过就放在梳妆台上,素日里只要在我屋中打扫的丫头都能拿得到,所以就算拿了这个也不代表什么。”
璎桃没有想到杜绾居然会这么说,她以为杜绾应该是气急败坏的朝着她打过来,然后她只要再朝着老太太哭诉一下,就更加证明这件事情是杜绾做的了。
璎桃护主心切,也忙上前一步道:“回禀太太,从前璎桃还在三小姐身边做大丫头的时候,就三小姐身边伺候,管的就是三小姐的饰物什么的,所以趁人不备的时候,拿了一两件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怎么说?”杜老太太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璎桃。
璎桃这时候也只能一口咬定是杜绾让她做的了,否则她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梁姨娘也保不住她,但若是能够将杜绾拉下水,好歹死了也有个垫背的,不算亏!梁姨娘也许还能够看在她那么用心办事的份上,善待她的家人。
“三小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奴婢这可是为了您才那么做的!”璎桃见求杜老太太没有什么作用,便转头膝行至杜绾身边,可怜兮兮的抱着杜绾的大腿哭诉道。
璎桃想上前拉开她,杜绾却摇了摇头,低头看着璎桃,“好,既然你说此事是我指使你去做的,你便说说看,我何时指使你的?我为何要这么做?”
璎桃忙道:“就是那日,三小姐说趁着大爷娶亲,没有人会注意到郭姨娘这头,所以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三小姐还说……”
“说什么?”杜绾问。
璎桃抬头看了一眼杜绾,有些怯弱的说:“三小姐还说……不能够让郭姨娘的孽种生下来与大爷抢家产!”
杜绾不怒反笑,“难道我会未卜先知不成?怎么地就知道了郭姨娘腹中的孩子就是个男娃?!还有为何一同送去的吃食,只有郭姨娘的东西里馋了薏米?梁姨娘也吃了,怎地一点事情都没有?”
璎桃答不上来,只能死死的咬着不放,“奴婢怎么会知道主子的想法,只是三小姐要奴婢怎么做奴婢便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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