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疯狂 (声如雪)

怎么办？

冉卿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舒展了眉头，安然睡去。

第二天，宋冉莹早早的离开了宋府。

冉卿带着小秋去了书院，并未参加到送宋冉莹的队伍中去。

她一到学院，便感觉到了身边诡异的气氛。

很多女孩子都在用一种防备、害怕的目光悄悄地打量她。

冉卿倒是无所谓，但是小秋反应很大，莫名的问冉卿，“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们为什么那么怕咱们？”

冉卿莞尔一笑，把自己从宋冉莹那里听到的事情以及自己即将采取的对策讲给小秋听，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嗯，嗯，”小秋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她现在越来越佩服自家小姐了，她相信，这世上很少有她家小姐办不成的事。

第三天，是冉卿跟亦墨约好去找石磊的日子。

去找谷氏辞行的时候，她一反常态的交代姐弟两人注意安全，并且还额外的从自己的体己中给两人十两银子。

亦墨对谷氏的态度感到诧异，他不明白谷氏为什么忽然这样热情。

为了让亦墨不担心自己，冉卿假托是何婶子在厨房听到的传言，在车上把事情的始末以及自己的对策，避重就轻，捡能说的提了提。

听了冉卿的话，亦墨一度陷入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沉寂，直到要下车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姐，虽然说二殿下的美人是个不错的归宿，但我还是觉得你若能嫁个娶你为正妻的更好，你选的这条路，太苦了，”说完这句话，他含着两汪泪下了马车。

“这孩子，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个没有用了吧，”亦墨那分明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冉卿下车追了上去，嘱咐车夫等一下，她去买些药。

千面神君和小烦果然在店内等他们。

冉卿留下小秋在前面抓药，自己带着亦墨进了内院。

千面神君又恢复了那副丑样子。

冉卿已经告诉让亦墨来药堂的目的，并且对千面神君的丑陋已经做了详细说明，所以亦墨对千面神君那张丑陋的脸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冉卿很欣慰，她的弟弟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孩。

但千面神君在看到亦墨后表现出来的抑制不住的惊喜神情，却让冉卿感觉很不对劲，从他的表现看，那天晚上见到的他，应该是本尊的真颜。

他又再三追问冉卿关于她亲娘的事情，只是冉卿实在不知，他也只好放弃这个话题。

这一次，他给亦墨检查的更为细致，直到验完血后，他才松了口气，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很好。”

冉卿如释重负，心情立刻飞扬起来，“太好了，姐一直担心那个老虔婆给你下毒，这下姐就放心了！”这是她给亦墨来检查身体的借口。

亦墨没有做声，用眼睛扫了一眼冉卿，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会被人笑话。

冉卿吐吐舌头，点了点亦墨的脑门，“宋家对你好吗？你才十岁诶，十岁的孩子天天跟小大人似的，真受不了你。”

千面神君若有所思，“你们在宋府的境遇很不好？”

亦墨一听此言，赶紧摇头，“很好，没什么不好的，”小少年是敏感的，他不喜欢别人的同情。

正文 060 拜师学艺

但冉卿却不像他那么想，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千面神君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都应该不错，若是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亦墨能拜他为师，即使自己明年出嫁，也可以放心一些。

“大夫，我弟这个年龄学武是不是晚了？如果学医术，不知大夫是否可以……”冉卿期期艾艾的问了出来，她必须赌一把，赌这个千面神君看在自己可能与他有旧的情况下，帮自己一把。这个也是她今天来福寿堂的重要目的之一，如果这个不成，她就要拜托小烦找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中人，暗中保护亦墨了。

千面神君的眼神一亮，然后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冉卿，“你不是会……”

冉卿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的武功并不是武功，那是不能对外言明的存在啊！她赶紧使了个不要说的眼色，忙忙的说道：“是我唐突了，难道大夫不愿意？”

千面神君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男孩子不知道宋十九有武功，不过，他理解的是冉卿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怕亦墨知道她现在的困难处境。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使这姐弟真的是自己找的人，他也没办法医治她，是男人就要有信誉，关于解毒这件事，他将来能做的，也就是不要那十万两而已。

“如果是别的孩子在十岁这个年龄习武，那的确是晚了，但是令弟如果拜在我的门下，那一定没有问题，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是上乘的，”千面神君答应了，他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搞笑，但眼神是真挚的。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小烦取了暗器回来，他听到个尾音，似乎自己可以有个师弟可以欺负了。

冉卿一把抓过暗器，拿在手里，给小烦做了个保密的眼色，然后对亦墨说道：“小墨，这位大夫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千面神君，不但武功和医术高超，而且还可以变换自己的脸，就是易容，你想不想学？”

“想学！”亦墨清冷的小脸一下雀跃起来，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十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更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知道，对于宋亦风习武一事，他不知道羡慕了多久。

他当即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宋亦墨拜见师父！”

千面神君哈哈一笑，起身扶起亦墨，“这个徒弟我收了，快起来吧，来见见你师兄小烦。”

亦墨正要再拜，被小烦拦住了，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千面神君一眼，“不忙，师兄弟间不用这么大的礼，师父，我们不走了吗？”

“不走了！”千面神君摇摇头，与其漫无目的的找，不如好好查一查这姐弟二人，不能因为他们的亲娘是清倌，便否认了一切，现在看来，似乎他们真的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宋十九也就罢了，这个宋亦墨真的太像了。

“哦，好啊！师弟，以后有师兄照顾你，谁也不用怕，”小烦高兴的抱起亦墨转了个圈，他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

千面神君是个不羁的人，这一点从他坦然自若的丑颜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亦墨的拜师程序很简单，没有跪拜祖师爷和门规之类的繁文缛节，就是磕了那三个头，承认了师徒关系，之后约定每日寅时，他会亲自去亦墨住的惜墨院教导武功。

冉卿终于放下心口的大石，她此刻忽然觉得十万两实在不算什么，二十万两也值得，有什么比这么大的一座靠山更值钱呢？从这以后，她都不用担心亦墨被欺负，更不用担心他被下毒了。

姐弟两个欢天喜地的离开福寿堂，带着等待得已经着急的小秋，去了如意珠宝行。

如意珠宝行的生意不错，小秋看见好几个熟识的丫鬟，而且都是在女子书院认识的。

三人下了车，进了铺子。

店里的掌柜一看到小秋，立刻派小伙计去内院通知石磊，自家迎了上来，打了一躬，笑眯眯道：“十九小姐，公子在后面，在下已经派人通知了，请这边坐一下。”

自家公子这几天脾气太大，掌柜的不得不小心谨慎。

冉卿回了礼，刚要移步，石磊身边的小厮毛尖就到了。

三人被请到账房，互相见了礼。

石磊亲自给姐弟两人上了茶，“十九妹妹来得好快，是不是有图样出来了？自打马家的四小姐买了一样之后，铺子的生意的就更好了，很多书院的小姐都来店里定耳饰，我正盼着妹妹的新图样呢！”

哦？学院的女孩子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似的，竟然还来买自己设计的东西，这是什么心理，猎奇？

冉卿哂笑，拿出塞在袖子里的图纸，放在桌子上，递了过去，“这是这两天画的，总共二十张，”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而且谷氏和宋冉莹已经因此采取行动了，更没什么可以顾忌的，现在赚钱对她来说很重要。

石磊沉默的接过去，一张张地看了起来。

毛尖立在一边，不时的瞄了两眼图样，但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他忽然注意到冉卿审视自己的视线，尴尬的一笑，挠了挠小脑袋，见冉卿的茶杯已经空了，赶紧又续了茶水。

冉卿见他局促，不再看他，视线转向书案。

这是一张花梨木的案，案中上摆着端砚和一只山形的石质笔架，正中有硬黄纸若干，书案的一角摆着一只精致的五足铜香炉，正缓缓的冒着白色的烟气，袅袅的檀香从处漫延开来，闻之凝神，清心。

冉卿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个屋子似乎并没有焚香，难道……她揣度着看向石磊的脸，他的表情与她前几次见到的并没有太大变化，但翻动纸业的动作僵硬且过于用力。再把毛尖的小心谨慎考虑进来，似乎石磊的心情果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