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一个过客,我们本就不熟,何谈留下。我要去找小歆,你也要一起?”凤灵眨巴着眼睛,做着俏皮的动作,说着无情的话。
“过客——呵呵——哈哈——”耶律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开凤灵的。夜依人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通通做隐形人。那两人,他们不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无从劝解。
一步一步,凤灵走上灵宫,耶律枫的笑声,回荡在风中。
灵宫,祭台上,宋羲,白冽,秦歆,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男子,四人盘膝而坐,他们围坐的上空,红霞,青泉,蓝雪,紫玉四块灵玉飞速转动着。宋柔儿在下面看着。
“云姐姐……”看到云莲箬,宋柔儿不知道叫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说什么了。
“让四象归一停下。”云莲箬的声音,很冷很冷,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对不起,停不下来。”宋柔儿低着头,这是他们共同的选择。
“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了,你对不起的,是爱你的二哥,爱你的白冽,是秦歆,是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四象归一,以他们的命为祭,开启锁情灵玉,我云莲箬,什么时候要你们这般付出了?宿命轮回既然选择了我,就该由我来与她斗上一斗。”
“云姐姐,多少年来,锁情灵玉的主人,为着一个宿命轮回,已经受尽了太多的磨难,这样的选择,二哥,冽哥哥,歆姐姐,寒哥哥夜子寒,他们是心甘情愿的。锁情灵玉之主,守护天下够了,真的够了,这一回,就让我们来做守护者。”宋柔儿眼中,一颗颗伤心泪滴下。
云莲箬忍着,不让自己落泪。这些人啊,何其之傻,之痴。水月华眼中,似乎也有了湿意。只是,他们愿用热血洒遍这方祭台,也绝不会落泪。
“云莲箬,阴谋,祭台之下是樱的阴谋,放我出来。”灵魂藏身于三弦琴的莲,疯狂呼唤着云莲箬。
解开三弦琴,莲的身影就那样出现了。
“樱藏在祭台下,他们启动四象归一的力量,都被她吸收,根本不能用来开启锁情灵玉力量,根本不能化解即将来临的灭世之灾。”
莲的话,让宋柔儿震惊。几人同时看向祭台。果然,在莲出现后,祭台处出现黑色光芒,还有一声声冷笑。
“我的姐姐,没想到你还活着。不过,就算你发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子时讲过,三十六天,正合六六之数。”
“你擅自盗取灵脉,搅得天下大乱,千年已过,你就没有负罪感。”
“我的好姐姐,千年时光还不够你想清吗?即使没有我动了灵脉,天地灵气依旧会枯竭。你以为,仙月峰的锁情灵玉,真的是你们解封的?”随着樱的话落,祭台中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衣裙的女人,她的容颜,与双十年华女子无异。不说出来,很难想象她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太婆。
“什么意思?”莲盯着樱看,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哦!我忘了,当年姐姐没有得到神剑认主,自是不会知道锁情灵玉最初的故事。想必,他们应该知道的了。”樱看向云莲箬水月华。
“我们知道与否,与你何干,放开他们。”云莲箬冷斥。
“他们,可是我最好的补品,只要等四象归一完成,我就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神,你说,我会停下吗?”樱嗤笑。她一点一点也不担心,云莲箬会冲破四象归一结界打扰她。
“你在白日做梦,四象归一,会停下的。”凤灵赶到时,听到了樱的话,更坚定了她的信念。
“凤凰阙,舞尽天下。”凤灵身上的白衣变成了火的颜色,她于空中起舞,有如凤凰。
“凤凰阙,不可以,不可以。”宋柔儿冲着凤灵大喊,她以为,凤凰阙只是传说的存在,没想到是真的。
凤凰一舞,舞尽天下,归入尘土。
“以我一人,换他们四个,是我赚了。”
随着凤凰阙的舞动,四象归一在停滞。灵宫,被一片火红之光笼罩。
“看,那是——”灵宫下,等待的几人看到了如凤凰一般在飞舞的凤灵。
耶律枫也往上看。凤灵的身影,是那样决然。灵儿,等我——
“啊——停下,停下——”凤凰阙,灼烧着她,樱感到无尽的痛,在哀号中,在挣扎中,消失于天地间。
凤凰阙,同样洗涤着云莲箬水月华的灵魂,在凤灵舞出凤凰阙时,两人体内的锁情灵玉出现在头顶,锁情灵玉散发的光芒,笼罩着他们,禁锢着他们。云莲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凤灵的身影,一点点模糊。
“永别了……”
耶律枫冲上时,只听到了这一句余音。凤灵消失了,什么也不留。
“灵儿。”
“灵儿。”
“灵儿……”
他来迟了。
与此同时,灵宫下的双生并蒂莲,开得更美了。守在灵宫下的人,感受到一股纯粹的灵力涌入身体,那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锁情灵玉中的灵力本源,从灵宫向四面八方散去,洗涤着这方天地。
凤灵以身涅,舞一凤凰阙,救了宋羲四人,引动了锁情灵玉中的灵力本源。自己,却随风消逝……
宋柔儿恨,恨自己没能阻止她。若是可以,她愿舞尽凤凰阙。
“莲姬,你出来,出来啊!”云莲箬能动了,凤灵却消失了。是神,就可以随意操控别人吗,若是如此,她定要做那魔中之魔。
水月华一直站在云莲箬身旁,陪着她。只要她想做的,他就陪着。
“就因为你承受了情殇,就要世间真爱之人陪你,锁情灵玉,锁得不是人间真情,而是你的心。你自认爱他,却根本不懂爱。”云莲箬对天怒骂,她知道,莲姬一定在看着。
果然,一朵朵莲花凭空出现,漫天的花瓣飘落,好似下一场花雨。莲花中,一着蓝裙的女子飘然落下,她就是花神莲姬。
“我不懂爱,我若不懂,如何流尽了泪?”
“你若懂,为何会有灵气枯竭,天下劫难?你若懂,锁情灵玉之主,为何除了千年前莲月二人的生死相隔,其余的,都因着你的游戏相爱相忘?看着世间真爱之人,都失其所爱,你才满意?”云莲箬的一声声质问,揭开了锁情灵玉的故事。
所谓的天下劫难,就是莲姬手中的游戏。所谓的锁情灵玉能拯救天下,不过是莲姬游戏。所谓的弃爱绝心忘情方可引动灵力本源,不过是莲姬对真爱之人的毁灭。当年的莲姬忘月,在小天池许下诺言。然而,诺言未老,却因神不可动心动情,而被其他神所不容,降下刑罚。莲姬与忘月之能,超脱天道,不受天罚。于是,天罚落到了天下人身上。忘月,一个博爱天下,独爱莲姬的神,不愿天下受苦,不愿忘记莲姬,以身为祭,魂为引,阻断神与这方世界的联系,消失于天地间。他消失后,莲姬的血泪,染红了小天池,当莲姬无泪时,她在锁情灵玉上留下相爱相忘或相爱成殇的情劫,在这方世界留下天地灵气枯竭的灾祸,她要其他人亲身体验她的痛,她的殇。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们?”听懂其中缘由,莲不能淡定了。她疯狂扑向莲姬,想拽住她问个明白。只是如今的她,只是一缕孤魂,只能从莲姬身上穿过。
“呵呵,我就是要天下真爱之人相爱成殇,可惜,有了他的搅和,有了四象归一,有了凤凰阙,你们,似乎没有体会到那份绝望。真是可惜了!”锁情灵玉是她留下的,但凤凰阙,红霞蓝雪青泉紫玉,灵岛灵族不是她留下的。
可惜!云莲箬嗤笑:“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四象归一,没有凤凰阙。”
莲姬吃惊,她不懂。“难道,你想忘了你身边的男人?”若是没有凤凰阙引动灵力本源,那他们就一定会走上相爱相忘或相爱成殇的路途。
云莲箬像看白痴一样看她,“爱是刻在心上的,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如今凤凰阙出,你当然可以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莲姬不耻云莲箬的诡辩。
“那不妨,我们赌一场。”
赌,莲姬挑眉,她很好奇,这个自己看不透的云莲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相信我吗?”云莲箬并没有立刻说出赌什么,而是握紧水月华的手,凝视着他。
“相信,同样的,你也要相信我,刻在心上的人,是忘不了的。”在云莲箬提出要与莲姬赌一场时,他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他的箬儿,有着最柔软的心,做不到看着天下覆灭,做不到无视凤灵的消失。她以冷情包装自己,却做不到真正冷情。
“以心为祭,情为引,走一遍宿命轮回之路。我们不会相爱相忘,你要找回灵儿。”
宋柔儿一听,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他们做了那么多,灵儿舞尽凤凰阙,为的就是摆脱宿命轮回,云姐姐怎么能主动要去走宿命轮回,那灵儿的牺牲,还有何意义?
“云姐姐,不要。”宋柔儿弱弱的说着,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她好想睡,但不能。
找回灵儿,耶律枫如死灰般的眼神闪现出一点光芒,死死盯着那个从天而降,被万千莲花簇拥的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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