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到底让你对我做什么?”南宫琰定定的看着易尹,究竟璃瑶要对自己做什么?
易尹咬着嘴唇不发一言,这件事情,璃瑶拜托过他,而且她在宸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不该说的,不该说的。
“战王爷,倾染求您了,让亲王殿下封住您的记忆,然后您会到宸玥去,好不好,从此您跟殿下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倾染忽然间跪在了南宫琰的面前,有些哽咽的恳求道,她忘记不了璃瑶那个一直高贵的殿下,那天竟然会那样的求她,忘不了璃瑶那时候的脆弱,就好像是失去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一样。
“封住我的,记忆?”南宫琰的步子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竟然,璃瑶竟然连他的记忆都要夺走,她如何可以这般的冷血,这般的将自己的感情置于不顾的地步?
“璃瑶,你的心终究是这般狠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南宫琰竟然会甘愿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南宫琰说着说着,竟然是狂笑不止,混合着一种酸涩的感觉,眼眶中亦然,他的心似乎是在被人凌迟一般的疼痛着。
“不,不是的,不是的。”倾染看到南宫琰这副癫狂的样子,却是哭喊出了声音来,她不能容忍别人这般的诋毁殿下,更加不能容忍那个人是南宫琰,殿下为南宫琰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王爷,就算是您心中再怎么生气都好,请您一定不可以这样子说殿下,您知不知道,您是最没有资格说殿下的人。”倾染再次不顾体统的站了起来,心里憋闷了许久,在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所以,她不管不顾的开口了,“王爷,您知不知道,殿下当日恢复记忆的时候,她的心痛不会比任何人少,后来,属下不知道殿下回了一趟宸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天晚上,殿下找属下去的时候,殿下虚弱的快要死掉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不待南宫琰开口,倾染又道:“不,您永远都不会知道,殿下为了怕自己在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前将您忘了,她任由着体内两股灵力对自己的反噬,她对属下说,她这一生或许都与爱这个字无缘,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都忘了,殿下说,她最怕的是您和小世子出事,所以她要属下在今天晚上无比竟你们送走,小世子已经不记得殿下了,只要您不记得,你们回去之后,依然可以好好的过活,而殿下……”
倾染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殿下也可以好好的嫁人,好好的过活,好好的整理家国,王爷,倾染不知道你和殿下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殿下为了您,差一点就撑不过那个晚上是千真万确,现在殿下已经不记得您了,但是殿下且总是会说,倾染啊,本宫曾经交代过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可要记得去办。王爷,倾染求您,为了殿下的一片苦心,求您离开,不然倾染就算是死,都不够给殿下赔罪的。”
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一样,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倾染将所有的话说完,倾染的语速和思绪都是很乱的,但是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璃瑶面对的她自己都可能解决不了的事情,而她所有的安排,都更像是在安排后事,她将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却唯独没有将自己算在内。
“倾染,告诉本宫,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子做,就算是死,她也应该给我这个做母亲的一个理由,过去的那么些年里,本宫没有好好的照顾她,现在本宫好不容易出来了,盼着和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好弥补当年对她的亏欠,但是,你怎么能,她怎么能就这样自私的替我们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退路,她怎么能和他的父亲当年一样的自私?”
善柔情绪很是激动,她使劲的摇晃着倾染的肩膀,早就已经是泣不成声,说到那最后的一句话,更加是放声大哭了起来,璃墨立刻将善柔拥在了自己的怀中,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倾染,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你想要瞒住的东西,还瞒得住么,还不赶紧给朕通通说出来!”
“还不就是五年前,那个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拿走了殿下的玉佩,殿下失去了兵符,只好和沈大将军联姻,但是即使是沈家的部队,对付联合了众多部队的那个藏在暗中的敌人,还是不够,所以殿下才会想说,用体内龙脉的力量和那个一直藏在暗中的高手玉石俱焚,这样群龙无首,璃国的为难就会解除……”
倾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到底她都说了什么,怎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她给说了出来,这下子,她真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赎罪了。但是每每想到殿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就很是心痛,她知道殿下是不喜欢沈大将军的,她是在强迫自己,甚至她隐约感觉到,那天晚上,殿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计划的准备,因为她送走了南宫琰,自己的心里好像已经是死了,再也没有什么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念了。
其他的方法,一定是有的,如璃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样一个笨笨的方法,她曾经在私底下知道了璃瑶的另一个计划,只要有那个兵符,那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虽然沈大将军的兵是少了点,但是用起来还勉强可以,为什么殿下一定要擒贼先擒王呢,一定是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的。说到底还是要怪五年前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是,是这个玉佩么?”南宫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佩,月光下,隐隐透着水蓝色的光芒,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琰,似乎没有人会料到那玉佩会在南宫琰的手上一样。
“你,你就是五年前那个禽兽?!”倾染可以说是直接吼出来的,“你竟然就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要知道殿下五年前可是被你害的很惨的,五年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还这般的和殿下纠缠不清?”
倾染心中气愤,这到底算是什么世道,怎么有人可以这般的过分?五年前五年前后,将殿下弄得一次比一次狼狈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倾染现在真的就是有一种想要掐死南宫琰的冲动。
见南宫琰再次往外走,倾染毫不客气的拦下了南宫琰,“站住,你还想怎么样,还嫌你害殿下害得不够惨么?”
方才还是一口一个敬语的,现在完全失了自己的那种气度,倾染心中算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哪里知道南宫琰一点都没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说的很轻很轻,“我去将兵符还给她,我们之间做完了这个了解,我便随她所愿。”
倾染被南宫琰这句话给愣住了,忽然心中的火腾的又窜上来了,这叫个什么世道,她家殿下这么为他着想,他知道真相之后,竟然选择了忘记她家殿下,亏得自己以前还对他有些好感,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的就是瞎了眼,但是一想到,兵符的事情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她没有法子,便也就不再去阻拦南宫琰,甚至还很是好心的告诉了南宫琰,璃瑶在沈逸风的府中。
沈府的后花园很大,里面遍植牡丹,相互簇拥着,争芳斗艳,好不热闹的景象,璃国就着这样一个很是奇怪的国度,什么样的花朵都可以在璃国花开四季,未曾见败。
月白色的光华撒了下来,红艳艳的颜色瞬间更加的妖娆妩媚。然而最夺人眼球的却是那七米长的红色丝绸,金丝黑边的勾勒愈加的尊贵容华,单单从裙摆就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大红色的喜服是多么的让人惊艳,那身穿喜服的,又是怎样的摄人心魄。
她娇弱的背影背对着他,有些出神的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其实就是宸玥的方向,只是南宫琰永远都不可能会想到,这个连璃瑶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手中的玉佩被他不断的捏紧,心中是痛还是殇亦或是爱,只是此刻大于爱的是恨与痛,他竟然给她造成了那样的困扰,五年前不管是谁对谁错,哪怕他们两个都是被人算计的,但是终究,是他造成了她今日里的两难局面。
五年前,因为他,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礼,让她跌落山崖,五年后,又是因为他,她险些没了性命,他该要怎么去继续自己的爱,他还有资格去爱她么?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竟然伤她至此,如果爱情成了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利器,那么爱情变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不是么?
“是谁在那里?”璃瑶忽然间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立刻转过身来,方才她看着那个方向,竟然失了神,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看什么,她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却不能这样子见风,但是想到明天要嫁给沈逸风,她的心中就在隐隐泛痛,明明是她欠了沈逸风,明明是她在利用沈逸风,她却总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对不起了什么人。
冷冽的东风呼啸而过,回答璃瑶的是全然的静默,整个世界好像是失去了声音一般,良久良久,璃瑶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并不真实的声音,“你当真要嫁给他么?”
“自然。”
“好!”
什么都没有再说,什么都没有再问,两个人各自说话,直到那一声很不自然的好字,温热的玉石被人打了出来,璃瑶一伸手就将那玉佩接到了手中,玉石刚一碰触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玉石是自己的兵符,失踪了五年之久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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