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不说话,半天,突然极轻的笑了一声。
“你身上抹得什么胭脂?”
沈问凝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浓的刺鼻,下去给老子洗洗。”
话落,蓦地一下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她力道本就大,直接将沈问凝扔到了水里,哗啦一声溅起水滴无数。看她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抓着亭身瞪着眼睛看着她,咧了咧唇角,转身离开。
推自己下水一次,把她扔下水一次,很公平嘛。
她知道此时身后的人一定是满眼怨毒,所以根本不需要回头去看,可是那又如何,她本就厌恶自己,如今只不过是在怨恨上多加了一层而已。
半夜的时候,她正睡得沉,听见一旁苏妄窸窸窣窣的穿衣,眯着眼看过去,发现房门微掩,门外站着一人,似乎怕打扰到她,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不过还是惊醒,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干什么去?”
苏妄穿好衣衫,俯□子,凑近她跟前,“你下午又做什么好事了,嗯?”
她想了想,打了个哈欠,“把沈问凝扔到水里去了,谁让她当年把我推下去的,一报还一报。”
苏妄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脸,颇为严肃,“本来是我对不起她,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她愿意留在天下城就留下来,想要离开时我会找人帮她安排好一切,终归是我先欠了她十几条人命,后又背弃承诺,阿昀,不要再让我难做人。”
她低低哼了一声,翻过身去,“是啊是啊,她好可怜,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安慰她吧,不要回来了。”
刚翻过身就被苏妄板着肩膀又转回来,怒目而视,“干什么!要去就去!不要跟老子说话!”
“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我还不是替你收拾残局。”他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她下午落水,回去后就病倒了,现在高烧不止,情况很危急,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说罢,站起身来,“你睡吧,不用等我了。”话落便转身离开,掩上了门。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已经睡眠全无。
于情于理,苏妄都不能不去管她,而且她是因为自己才会病倒,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纠结了半天,突然腾地一下坐起身。
不能这样下去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哪能任由她在这里住下去,今天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知道苏妄会顾忌情面一定不会对她置之不理。老子的地盘,哪里容得下你撒野。要么立刻滚出天下城一辈子不要出现在老子眼前,要么二话不说杀了她。
她一向不是优柔寡断心肠软的人,惹她不顺眼的,往往就是被杀的下场。如今还给了沈问凝选择,已经是大大改变了性子。
后半夜苏妄果然没有回来,虽然知道不能怪他,但依旧一晚上没睡,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想到大哥,一会儿想到沈问凝,一会儿想到那些一直敌对的“他们”,苏妄早上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满眼血丝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整夜没睡觉?”
他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有些懊恼自己昨晚没有回来,揽过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听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好了一些,之后好生养病就没问题了。”
她点点头,沉默了半天,推开苏妄坐直身子,定定看着他,“等她病好了,让她走。”
苏妄一时愣住,“什么?”
她别过头去,看着微开的窗扇下透出的蓝色的天,声音不自觉冷下来,“要么让她走从此不要再
出现,要么……”顿了一下,斜挑着唇角看过来,“我去杀了她。”
看见苏妄有些愕然的看着她,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的。”
“阿昀……”他抿了抿唇,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被她打断。
“用你们的话说,我也是女子,是女子就会吃醋,何况是那个曾经你为了她厌恶我的女子,我给了选择,没有直接动手,这已经是让步。”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能指望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能去善待她厌恶的人,何况她这样的人,不容易动情,而一旦动情,那么要的就是完完整整的对方,会影响到这完整的任何一丝一毫,都不能
忍受。
空气一时静寂下来。苏妄沉默的看着她半晌,终于点头,“好。”
她趴在他肩上,唇角缓缓扬起。也只有苏妄,才会答应她这样的要求吧。背弃承诺已经是无情,如今还要将人赶出去,更是无义。他为了她,情愿做无情无义之人。
下面你们看见的这段话是作者有话说,是的,就是作者有话说,至于为什么这段话会出现在正文,很显然,作者又在凑字数了。
买V的童鞋看见这段话不要急,不会让你们白花钱的。买过V的章节可以永久打开,今晚扇子会删去这段话改成正文,到时候你们就能看见新的内容又不用重复花钱了,所以,原谅一下扇子这个不道德的行为吧。
真的是写不出来东西了,昨天写了一万字,今天又是四千多,感觉被榨干了,需要休息一下,嗷,扇子很可恶的,之前不更新一直积累到现在,你们骂我吧,我太坏了。
唔,为了补偿大家,下面贴一段扇子的小短篇,大家当做玩笑看吧。
他这一生,师傅共赠他三句话。
第一次是他娶明铮时,师傅坐于高堂,看着他执起明铮的手,洞察世事的双眼满含悲悯。
他说,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第二次是明铮死时,他手心握住明铮留下的那滴离人泪,跪在地上求师傅相救。
他说,她命由你不由天。
第三次,便是今日。
玉阳山顶红幔招摇,仙音飘渺,九天仙人纷纷踏云而来,朝那赤红中的一抹白影道一声恭喜。
他却不悲,不欢,不言。
唯有在云渡到来时,动了动身形。
“师傅,你来了。”
云渡却不答,缓缓走进喜堂。
新娘在仙乐中盈然而来,遮面的珠帘随着轻快喜悦的步伐左右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垂眸牵过她的手,这时,他听见喜娘脆生生的声音。
“大喜之日,你为何不着红衫反一袭白衣?”
“祭奠我死去的妻子。”
他的声音如水,平静无漾,喜娘却不恼。她只用力握紧了那只冰凉的手。
“从今以后,我才是你的妻。”
叩拜的时候,他听见师傅沧桑却明朗的声音。
莫为前尘绊,惜取眼前人。
洞房花烛夜,她的相公却抱着一只玉瓶在灵堂坐了一夜。
菱扇想,成亲之日,前设喜堂,后设灵堂,如今还要独守空房,三界八荒之内,恐只自己才能遇上如此荒唐了。
翌日,她的相公弦冥上仙大手一挥,将喜庆的红慢换了颜色。玉阳顿时白纱飘摇,异常凄清。
菱扇怒气冲冲的闯进灵堂,拽住了弦冥的领子。
“大喜之日你着白衣,洞房花烛你人影全无,如今,更以丧事之礼欺我,弦冥,莫太过分!”
看着她因气愤泛着酡红的脸,弦冥只微眯了眼。
若不是师傅,我不会娶你,仙子,我的心只能容下明铮一人,今生,也只承认她是我的妻。
菱扇后退几步,捂着心口冷笑。
“人人都知明铮仙子死于你手,弦冥,现下才惺惺作态,晚了!”
她甩袖离开时,看见白玉棺头立着一只玉瓶,莫名的,一阵心酸。
离人泪,不知离人悲,戚戚常挂眉,魂去人微。
在世卑微苦难,死后才留离人泪。
弦冥抱着玉瓶,看着瓶内那滴泪晶莹剔透,折射出前尘往事。她贤惠温顺,持家劳事,对流连花丛的他不曾有半句怨言。
夜里,她每每为他在山顶留一盏灯,微弱却持久,如同她的爱。他却从不感恩,以为一切理所当然。
他带回玉蝶仙子,在屋内嬉笑玩闹,她嘴角噙笑,奉上酒菜。追逐之间,玉蝶打翻了她手中的酒杯,他沉下脸,责备她不会待客,难为□,她眼里的痛楚落入他眼中,只让他觉得心烦。
后来,他看见她俯在沉玄肩头哭泣,怒火心生,持剑相对。她眼里的死灰,让他发疯一般将剑刺入她的心脏。他爱上她,却迟了。
一滴清泪顺着剑身滑下,滚落在他手心,灼烫无比。
菱扇受尽冷落,曾经的善良纯真消失不见,取之善妒暴躁,日日将玉阳搅得鸡犬不宁。他却从不言语,日日守在灵堂,守着那玉瓶。
终于,她趁他拜会云渡之日,偷了玉瓶。
弦冥回到玉阳的时候,菱扇一身青衣手持玉瓶站在□台前,火光映在她脸上,狰狞而疯狂。
弦冥,我要让你知道,冷落我的后果。
他来不及抓住她,眼睁睁看着她将玉瓶扔进火中,毁了明铮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他吼叫着,面容狰狞一掌拍去,菱扇嘴角禽笑,跌入浴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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