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在望秋的张罗下,静娴被专门的嬷嬷仔细的清洗干净,只穿着中衣坐到了梳妆台前,宫女在后用干布慢慢擦拭着湿润的头发,望秋则在一旁细细找出了不少一会要穿的衣物,转头问着静娴的意思:“主子喜欢哪件?”
静娴隔着铜镜看了眼那各色款式的衣物,摇了摇头:“姑姑在宫里当了这许多年的差,比我老道的多,你看着选些便是,我信姑姑的眼光。”
望秋闻言放了心,自个认真得挑了衣物出来,又决定了适宜发髻饰物,等着静娴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便与几个宫女开始细致的装扮。
望秋的眼光不错,挑的这些东西其实都很合静娴的面容身形,静娴的五官肖母,从小到大起码表面看来一直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不同与念语的清高冷清或是叶昭仪的活泼宜人,却自有一种内敛娴静的气质,用花来比便如幽谷之兰,可谓风华德泽。
望秋配着静娴本身的性格容貌,选了条羽兰色的曳地望仙裙,水蓝的轻绡束腰,裙上用细若胎发般的丝线散碎的绣了些单枝兰草,一旁是两只神气活现的莺鸟,更添了几分俏皮之色。面上也只是轻施了些粉黛,毕竟以望秋自也知道过重的脂粉在床塌间有时也是扫兴的东西,再加上挽得松松的寻常发髻,剔透的碧玉水晶簪,更是增色不少。便是静娴也不得不承认便是她自个也绝没法子做得更好。
等得一切都准备的妥当,日头也早已往西边沉了过去,静娴正色坐在正屋,默默不语的等着她如今丈夫的到来,神色难辨。一旁的望秋看着静娴想着主子心里定正是紧张害怕的很,弯腰轻声安慰着:“主子莫怕,也只是如往常一般,略有些疼,闭上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静娴点头,扯了嘴角露出了个笑,还未说话便看见了原本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脚步匆匆的急步奔了进来,跪地开口:“皇上到了!”
静娴闻言站起了身,深吸了口气起身迎了出去,果然刚出了苑门便看见了赵尚衍的身形,刚从从肩與上走下,未等静娴施下礼便伸手止住了她,面带笑意的极快的打量了静娴一阵,满意的温言开口:“娴儿今日姿容果然更胜昨日。”
静娴低头酝好了感情,调了调面色略微抬眸看了赵尚衍一眼,又带着羞涩低下头去,轻声说道:“皇上夸奖了。”
“是不是夸赞朕自是清楚!”赵尚衍说着带了静娴往屋里行去,接着说道:“以后在屋里等着便好,不必迎出来,尤其这两日天气还不算好,再受了凉更是不值当。”
静娴听着这随意自然的关心,温婉的应了声“是!”却是禁不住的又想起了系统的,现信任值为三点的那行字,这般想着再瞧着皇上这笑意,心里便更是复杂。
赵尚衍进了屋,与静娴一起用了晚膳,在这之间的态度也一直是和昨日一般,并没有特意的疼宠与喜爱,却如熟悉的亲朋一般态度随意,漫不经心中透着惑人的亲近。
静娴也是一般,尽量不露破绽的演着一个刚进宫,对皇上很是崇敬爱慕的年少贵嫔,受宠若惊却又暗自欣喜的享受着这份独有的亲近。
用罢晚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但若就这般睡了却又早了些。赵尚衍起身瞧了眼天色对静娴问道:“娴儿可会下棋?”
琴棋书画,大家子弟,无论男女都是要学的,区别的只是精不精。赵尚衍这话一出,自有一旁的宫人手脚麻利的摆上了棋盘棋子,赵尚衍坐了下来,抬头笑道:“你既是初入宫,朕便一尽地主之谊,让你先行好了。”
“既是如此,皇上该让嫔妾几子,这般才算大气。”静娴也走了上来,面带笑意。
赵尚衍摇了摇头,说得认真:“倒不是朕不大气,只是若让了你子朕便怕是要输了!”
静娴扬眉,坐了下来,伸手拿了一子放在正中开了盘,两人你来我往开始了这在棋盘上的博弈。几盘过后静娴便发现了,赵尚衍刚说得要输的话还真不是谦虚,是当真的若让子便会输的,便是这会未曾让,竟也与她比的不相上下,互有输赢。要知静娴的棋艺本就不高,只能说未想到圣上竟也是一般。
这一局结束,静娴惜胜,赢了几子,赵尚衍摇头笑笑,扔了手中的棋子,低头看着静娴,忽的慢慢凑了近前,语含深意:“不玩了,天色不早,娴儿不若和朕安置?”
静娴闻言一顿,面上起了些红晕,慢慢低下了头,却说不出话来。赵尚衍起身上前,将静娴引到了塌上,低头凑近了她的耳垂,一边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一边伸手慢慢从上到下滑倒了她腰间衣带,从未经人事,至今也只不过从嬷嬷给的册子里看过些图样的静娴,又怎禁得起这样挑逗,瞬间只觉得身上骨头都酥软了般,轻哼一声,顺着这力道软软倒在了塌上,赵尚衍带着依旧温和的笑容,期身而上,撑在了静娴身上,安抚了一句“莫怕,”便接着缓缓伏下。在旁伺候的宫人自是早已识趣的关门退了出去,留下两人渡过今晚的芙蓉帐暖,春日良宵。
初/夜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昨夜的赵尚衍虽不粗暴却也实在称不算温柔,从未经历过这些的身躯,被这番折腾的有种撕扯的感觉,其余的快/感却并未觉到几分。静娴第二日睁开眼时,无论是昨晚的记忆还是现在浑身的感觉,除了酸痛就都已不剩下旁的,静娴叹息一声,皱紧了眉看着一旁刚刚小心将她叫醒的望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只余她一人的凌乱床塌,声音略有些嘶哑的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皇上呢?可是上朝了?”
“卯时了。”望秋适宜的送上了一盏温茶,接着说道:“皇上先前不让下人们出声打扰,已走了,临走时吩咐了人去贺贵妃那,说您今个累着了,就免了您今日的请安,您看……”
静娴静静听着,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虽说圣上免了这例行的请安,但若从长远来说,自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去一趟更好些,才不会得罪了贺贵妃,落个恃宠生娇之名,否则望秋也不必卡着这时辰将她叫醒,这会若起来,赶着些时间,倒还刚好能赶上到贺贵妃那的请安。
只是她这状况却有些不同,圣上这吩咐只怕不是怜惜她,而是特意的吩咐!静娴在望秋绿柳的搀扶下,慢慢起了身,正在来回斟酌时,望秋又接着开了口,带着欣喜笑着:“奴婢要先恭喜主子,皇上走时还说了,让魏公公回去拟旨,就要晋您为淑妃,说不得今日圣旨就下来了!”
静娴闻言猛地一愣,回过神来后想到了什么,让望秋先出去,自己又打开了系统,点到了最新主线任务,注视着眼前这句话久久不言:
【温馨提示:宣启帝赵尚衍现对你信任值为五点,离目标值差的很远,请继续努力哦!】
片刻静娴终是摇摇头露出了苦笑,这般的信任值,却还是要晋她为妃,真是只恐她扎不了贺贵妃的眼!圣上还真是不将她逼到绝路绝不罢休么?这么想着,静娴不再犹疑,抬手将手里的温茶一饮而尽,扬声叫了门外的望秋进来,沉声开口:“不用急,今日的请安,不去了。”
☆、28晋江原创首发
初夏的天气还算宜人,并未如盛夏般热的燥人。但这刚下的暴雨却已经很有几分夏雨雷霆万钧的气势,静娴立在窗前瞧了瞧院外天色,这时候暴雨已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些若有若无的雨点,哒哒的打在院中的芭蕉阔叶上,顺着枝干慢慢向着朱红陶盆流下溢出,顺着花团锦簇的纹理和院中青石地上的水洼汇在一处,波光潋滟的倒映着一碧如洗的晴空。
“这雨一下,御花园里本就零落的残花怕更是剩不下什么了!”静娴伸出手,试了试着屋外微凉的天气,有些感慨着轻声说道。
静娴身后,是手执着画笔的念语,闻言头也未抬,只闲适的认真的在宣纸上添了一笔,直身看了看,慢慢说道:“一场雨都禁不住的娇花,便是一只不剩也没什么可叹息。”
这时候离静娴几人初进宫也已过去了近一月,念语三个月的禁足却还几乎只是刚刚开始,不过好在念语似乎也并不在意,日日呆在这延玉宫里反而还很是怡然自得,按念语的话说,便是:“不用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好,若是如此,我倒很是乐意常常这般闭门思过。”
至于那日请安时与贺贵妃的冲突,念语却并不愿意多言,只对静娴的关心回了一句“不必挂心,我自有分寸。”剩下的就绝口不提,静娴问了一次见此也就不在多言,只有空时常到她这延玉宫偏殿坐坐,与她闲话几句,这般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却是当真越发亲近,念语也不再如在外人面前般冷清,越来越多的展现了真性情。
静娴闻言转过了身,行到了念语身旁看着她笔下的画作笑道:“当日在国公府初见你时,我本以为你是个伤春悲秋的高洁才女,却没想到竟这般绝情!”
“哦?”念语放了画笔,抬眉觑了她一眼,打趣道:“难不成我们的淑妃娘娘竟是怜花之人?可要妾身带上花锄陪您去将那落了满地的香躯收起,好好焚香安葬?”
静娴摇头失笑:“你倒是有心情调笑我!算了,看在在这屋子里门都不出的呆三个月,我就不与你计较。倒是你,那百遍的《女则》可抄起了?我这些日子倒只见你在这摹了上百遍的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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