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将所有的人都遣退了出去,便上前去,一把将德妃抱住,而后快步朝着内殿走了进去。
帘子落下,一室暧昧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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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胜从正阳宫退了出去,站在高台处瞧着那厢依旧跪在那里的人影,他叹了口气,小碎步跑上前,“殿下,要不您就认个错,皇上还气着呢,您那样指责着,他总得有个台阶下不是,否则可是连王妃的面子都不给。”
皇甫谧紧了紧手,没有理会李德胜,而是回眸望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孟菀一眼,他当下皱起了眉:“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跟我一起受冻了,父皇是当真被迷惑了,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这样的时节,的确是有些冷,天公又偏偏不作美的零零星星的下起了小雨,孟菀的脸色微微发白,身子也冰凉一片,可是望着同样疲惫的皇甫谧,她紧了紧手指:“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听话。”她坚定的目光让他无法,可是她的身子,分明有些受不住了,离的这样近,他甚至能听到她牙齿打架的声音。
他皱着眉,语气不容违拗。
“不要!”她还是坚持着不肯松口:“我一个人回去也是担心,还不如在这里陪着,放心好了,我没事。”
李德胜见状,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望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叹了口气又折返了回去。
“皇上--”
偏殿,李德胜对着里头唤了一声,许久却未有动静,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早就没了皇帝与德妃的踪影,倒是内殿,湘色帘子后,隐约透出来的两道交叠的身影以及男人粗重喘息还有女子的呻吟声交相呼应,便是连他都有些面红耳赤。
皇上与德妃又。。。想起这段日子每每都能传来的颠龙倒凤的声响,他不住的蹙了蹙眉头。
皇上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呐,怎么这会儿竟这般的纵欲,实在不该是他的所作所为。
叹了口气,却不敢多言,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甫谧是午夜时分才得了皇帝的命令,与孟菀离开了皇宫,其实按着他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会赌气到底的,但是碍于担心菀儿跟着受罪,所以最后便妥协了。
只是回去的一路闷闷不乐,回去之后,孟菀帮他上药的工夫也一直闷不做声,心中简直郁闷到了极致。
他是那样的崇拜着父皇,以他为容,可是谁知到头来,他的父皇竟然做起了糊涂事,跟一个女人厮混,让人打他,还罚跪。。。
这些从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的事,这会儿他的父皇便这样让人心寒。
叹了口气,揽着孟菀在怀中,一夜无语。
翌日一早,两人还没起床便有人通禀,说是五皇子来了。
皇甫谧知五哥定是听闻了昨日的事,这会儿当即起身,穿好衣裳迎了出去。
皇甫御已经等在了外头,见皇甫谧出来当即迎了上去,瞧着他脸色不怎么好,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老七,我刚回来就听说父皇处罚了你,你没事吧?伤在哪里了?”
皇甫谧摇了摇头,招呼着皇甫御坐下,他也自个儿拿了个软垫靠在后背,挨着皇甫御坐下,这才道:“没事,皮外伤,不要紧。”
的确,皮外伤,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中的抑郁,可比那伤口让人受不住多了。
他僵着脸,脸色沉到了极致,皇甫御见状,知他心中郁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次你虽做得过分,但是也实在是因为父皇有错在先,这两日我不在宫中不清楚,那个德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听说,父皇为了她,竟不上早朝,你不也因为此事才与他争吵的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皇甫谧便郁闷。
“父皇是鬼迷心窍了,被那个女人迷的团团转,我想告诉她那个女人是皇后的人都没有机会,反而还被他臭骂,真是。。。”
“什么?德妃是皇后的人?”皇甫御本就惊奇着,这会儿越发惊愕了,瞪圆了眼眸望着皇甫谧。
皇甫谧点了点头:“是菀儿亲眼所见,德妃与皇后私下见面,还说先前淑妃的孩儿,便是皇后从中捣鬼,慧妃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有这样的事?”皇甫御眉头一蹙:“那得赶紧告诉父皇才是,否则被迷惑着,指不定出什么事呢!皇后安插德妃在父皇的身边,定不会只是让他欢心这样简单。”
“嗯。”皇甫谧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想提醒父皇,奈何他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不听我说,我实在无法,五哥,不若你去劝劝?”
“劝劝倒是可以,只是父皇连你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的?”
这话说的在理,皇甫谧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会儿孟菀从外头进来,听了二人的谈话,道:“我倒是以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劝的好,最起码要先弄清楚状况,皇上为何会这般的宠爱德妃?难道只是因为与母妃容貌相似吗?”
这个问题才是一直困扰着她的:“淑妃与母妃也神似,但是父皇对她,从未如此着迷过,就算从前,母妃在世,父皇也未曾因为宠爱她而荒废朝政,这会儿却这般糊涂,定是有什么异常,是以我认为,可是先探一探究竟,而后再做打算。”
大抵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还能冷静了,皇甫谧已经被气糊涂了,而皇甫御则对事情的始末不太清楚,所以孟菀便出了主意。
那兄弟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而后道:“菀儿的主意倒是没错,但是要如何一探究竟?父皇连面都不肯见我们,就算想告诉他真相他也不听,只怕没有办法。”
孟菀勾了勾唇角,望着二人深锁的眉头,轻笑道:“你俩还当真是急糊涂了,你们靠近不得,但是有人却时时刻刻的在正阳宫守着,叫他去问上一问,最起码能得些线索不是?”
有人时时刻刻的守在正阳宫?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而后眉眼俱是一亮:“李德胜?”
皇甫谧与皇甫御当即便进宫去了,李德胜正在正阳的内廷外守着,见到这二位,当即迎了上来,躬身道:“给两位爷请安,这会儿来得不巧,皇上在里头,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他的笑容有些牵强,显然是自心眼儿里有些不愉悦,皇甫谧与皇甫御对视一眼,而后微微笑道:“李公公,我们不是来找父皇的,而是来找你,不知这会儿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李德胜明显一愣,望着那二位爷,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先了一步走在头里带路,带着两人去了偏殿的长廊。
“二位爷,奴才不是不劝,你们也瞧见了,万岁爷这会儿被德妃迷的神魂颠倒,奴才别说是劝谏了,就是正儿八经见一面也难,都是里头又吩咐,奴才才进去,只怕,帮不上二位什么忙。”
李德胜也是自心眼儿里发愁的,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虽未奴才,但是皇上待他甚好,甚至偶尔还会与他说说闲话,但是如今,别说是说话了,就算见面都难,而皇上,几乎日日关在正阳宫里与德妃厮混,真真儿是让人心焦。
皇甫谧点了点头,伸手拍着李德胜的肩膀,“李公公,我们不是要让你劝父皇,只是想让你想想,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父皇会突然性情大变。”
李德胜抬起脸来:“发生了什么?”
“是。”
“那便是德妃进宫啊,从进宫之后皇上便对她很是宠爱,尤其是双十节庆那一日后,更是宠爱有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皇上的性情有些变化。。。”
皇甫谧与皇甫御对视了一眼:“双十节庆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
李德胜皱了皱眉:“若说发生了什么,那便是万岁爷宠幸了德妃,先前一直将她养着,却未曾召她侍寝但是那一日,却在玉笙楼的偏殿临幸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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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与皇甫御对视了一眼:“双十节庆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李德胜皱了皱眉:“若说发生了什么,那便是万岁爷宠幸了德妃,先前一直将她养着,却未曾召她侍寝,但是那一日,却在玉笙楼的偏殿临幸了德妃。。。”
李德胜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这兄弟二人却没了听得心思,嘱咐着李德胜要好生的看着正阳宫,那兄弟二人则是一道往玉笙楼而去。
既然一切始于那会儿,那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玉笙楼外一如既往,几名侍卫把守着,见到皇甫谧与皇甫御兄弟二人,当下行礼,二人却不在意,只是双双自顾自的进了门去。
玉笙楼是日间宫中举行宴席的场所,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一路往偏殿而去倒是十分的顺畅,径直的进门,也没什么人阻拦,两人便分头在殿内找起了线索。
其实并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毕竟距离那一晚已经过去几日了,宫女太监也打扫过了,就算有什么,只怕也被打扫了干净,但是一点点的希望,也总是要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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