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丞相将顶戴拿下来交到下人的手中 ,与女儿一道进了府,这才道:“皇上留我谈了些事,便耽搁了一会儿。你呢?方才出去了?”
“嗯,这枚碧玉瓒凤钗有些磨损的厉害,方才送去找人修磨了一下,顺道去买了姨母最喜欢的玫瑰饼。”
孟丞相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女儿,便是百里无一的孝顺孩子。
父女俩一起进了书房,三夫人已经听说老爷回府的消息,泡好了茶在等着,一家三人便围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三夫人捏了一块玫瑰饼放入口中,看着孟菀,道:“听你爹说你二妹昨儿晚上又闹腾来着,这一回还牵连到了你,你的心中一定不好过吧?”
这样三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很是难得,尤其是姨母这样关心,孟菀微微笑,摇了摇头:“不会,我能理解二妹这一番受的打击,所以我不怪她。”
三夫人点了点头,孟丞相在一旁看着,也欣慰一笑:“我菀儿最识大体,怎么会与妹妹一般见识。”
“不会见识是一回事,珺瑶胡闹是另外一回事,还有你啊,竟然还跟着胡闹,大半夜的去菀儿的闺房,你说说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太没谱了。”三夫人可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拿眼横了丞相一眼,揶揄道。
孟丞相当下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更是红成了关公,好半晌才懦懦道:“我也是被珺瑶闹得头疼嘛,更何况,突然拿了那封信给我看,任谁也会误会嘛,我又不知先前菀儿与三皇子的书信往来的内容,所以才会。。。”
孟丞相虽在朝中说一不二,在家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妻管严’,要么也不会自从娶了三夫人之后这么多年,再也未曾纳过一个妾室。
孟菀被两人逗得直乐,心里头却欢喜的不得了,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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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院儿回去,已经是用过晌午过后的事,与父亲还有姨母一起用了晌饭,回去的时候孟芸却坐在院子里跟雪球玩,见孟菀回来,一个小跑便窜到了她的跟前。
“姐,你可是回来了,欢颜姐姐说你出去了,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带着人家?”
孟菀心情大好,见着自己的妹妹更是欢快,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道:“出去修了修发簪,怎么了,你也想出去玩了?”
“不是玩,人家是想给雪球买个铃铛去。今儿个在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中意的,姐姐,要么你现在陪我出去买可好?”
晌午的天儿,却因为未见日头而有些凉意,孟菀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这会儿其实真真儿有些累了。
再遇渣男(二)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想了想,道:“我看这天是要下雪的样子,不若等明儿个再出去好不好?更何况我一大早便出去,这会儿有些累了。”
小芸儿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很懂事的,歪着小脑袋看着孟菀的脸,想了一会儿,这才腾出一只手来朝着孟菀伸了过去:“那说好了啊,明儿个你可得陪我去,要给雪球找个最好看的铃铛回来。”
孟菀点了点头,伸手在妹妹脸上捏了一把,道:“知道了知道了。”
夜里果真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之时,入目的尽然是一片雪白。
因为是这一年的头一场雪,孟芸显得格外欢喜,与孟菀一道出府之时,便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相较之下,孟菀却显得有些冷清。
大抵是上一世她死那一日便是这样的大雪天,所以这一辈子,看到雪,便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然后便不自觉的心生恨意。
恨不能,将那对狗男女千刀万剐!
“诶,姐,你看这串铃铛如何?好看不好看?”
心中恨意昭彰,却被小芸儿一声欢快的呼叫声打断,孟菀方回过神来走到门口,看着小芸儿手中的那一串铃铛,点头:“好看,红色的绳子也最配浑身雪白的雪球,就这串吧!”
孟芸欢喜的跟着去付银子,孟菀站在门口,却有些微微的出神,正在这时,看到长街的尽头处,一个人影自那头走来。
孟菀一愣,想要装作没看到显然已经来不及,那人已经走了过来:“大小姐,真的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孟菀微微蹙了蹙眉,本能的四下看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道:“三皇子,咱们不是才说好,这两日不见面的。”
“可是这是偶遇啊,只能说明咱们有缘分。”皇甫谦笑道。
孟菀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她紧张什么呢,不过是碰上了,就佯作寻常人那般便好,干吗紧张兮兮的!
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做戏子的料啊!
自嘲一笑,看着皇甫谦的温和笑脸,似乎心情大好,她翘了翘眉梢:“那您这是要往哪里去?今儿个不用上朝?”
“昨儿个不是与你说了,父皇有事差我去办,我正专心督办此事呢!”
“嗯?什么事?”孟菀生了好奇。
并非对他的事关心,而是因为牵扯到皇帝差他办事,所以她才会多问一句。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什么对付他的法子来。
“七弟不日便要回京,父皇将为他修整府邸的事宜交给了我,这会儿我正要过去衡王府呢!”
难怪他会如此的高兴,要知道,能为衡王修整府邸,可是多少皇子梦寐以求的事呢!
谁叫衡王是当今皇帝曾经最宠爱的文贵妃的儿子,虽然这些年一直养在宫外,但是丝毫不影响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至于他为何会在宫外养大,这些都是孟菀从父亲那里听来的。
遇险(一)
至于他为何会在宫外养大,这些都是孟菀从父亲那里听来的。
据说当年皇帝曾许诺过,若是文贵妃生下的是男儿,便是未来的储君。
只是可惜,后来文贵妃的确是诞下龙儿,却也因此血崩而死,而衡王,因为娘胎里便身子虚弱,有道士言,说他体内阴气过剩,若是放在宫中养着,只怕活不过满月。
当时皇帝痛失爱妃,两人唯一的骨血又遭此预言,他怎么能够让其犯险,所以纵然舍不得,还是让人将七皇子抱去了资国寺,而这一去,便是十八年。
如今,七皇子安然长大,期间皇帝也亲自去探望过他多次,甚至还在他十五岁那一年破格赐了封号,便是衡王,也是所有皇子当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
想当初,皇甫谦也曾将他的七弟皇甫祁当成是争储的敌人,不过据说这位衡王虽然很受宠爱,但是因为长在宫外,对宫里头的那些帝王之位的争斗没什么兴趣,只喜欢到处云游,逍遥自在。
这号人物,上一世没机会得见,这一世,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呢!
“大小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见她神色微怔,似是若有所思,皇甫谦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孟菀吓了一跳,此时方回过神来:“嗯,在听。既然皇上将这样重要的事交予三皇子做,三皇子可得好生的小心行事,切勿出什么岔子!”
这会儿孟芸已经付好银子出来,皇甫谦见状,又与孟菀说了两句话,方才告辞了出去。
孟菀看着他的背影,却再度失了神。
这。。。算是一个机会吗?可是,应该怎么做?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盘算着,却是来来回回的没什么好主意,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然被一阵尖锐的轰鸣声震了一下,回过神来,原来是一群孩子正在路边儿上放爆竹,看着那些爆竹爆炸之后的烟雾,孟菀凝了凝神,一双秀眉,缓缓的蹙了起来。
似乎有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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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迷,晚风徐送,大夜里,四处皆是沉浸在一层白玉黑的阴暗交织当中。
一个人影从丞相府的后巷走过,因为才下过雪,手中又提着重物的缘故,所以她走的很慢很小心,每一步都轻手轻脚,方向,是朝着城东头的衡王府而去。
没错,这人便是孟菀。
其实她的胆子一直很小,也很怕走夜路,从前她也鲜少会大晚上的偷溜出来。
可是现在,她要做的事,好多都需要她亲力亲为,而又因为见不得光,她便只能大晚上的行动。
风萧萧,雾蒙蒙,四处都很暗,只有不远处的屋檐上顺着低落下来的水滴声响,嘀嗒嘀嗒,每一声都落在她的心上。
她一面竖着耳朵听着周遭的动静,一面安抚着自个儿不会有事,正在这时,却忽然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遇险(二)
她一面竖着耳朵听着周遭的动静,一面安抚着自个儿不会有事,正在这时,却忽然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哥,幸亏听了你的,没有空手而归,这么晚了,果然还是有不长眼的家伙来给咱们送银子。喂,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玩意儿?拿过来给大爷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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