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模样倒是我少见的。”
石素卿包扎好伤口,眨了眨眼,只觉得楚一鸣是借故戏谑她,随既强硬道:“好了,不想死就抓紧时间下山看大夫去。”
回到家中,石素卿换了一衣服,便拿着医书作研,用血参配出了一伤药方。又守着火候两个时辰才将药熬好了。
晚霞已现。带着药方与汤药,石素卿轻手轻脚地走进父亲的书房。
见女儿端着药走了出来,身披一件外衣的父亲停下看书,病得的他仍不免咳嗽几声,声音也越发的苍老道:“是卿儿啊,这些事以后交由秋宁去做就行了。”
石素卿将配写出来的药方呈了上来,平静道:“爹,你以前是按时按量地以前缓和心疾的方子,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昨晚卿儿连夜翻到一本古谱医书,上面有定有一种血参,对与您的病可医治。我按医方配出了这剂药,你先看看药方。”
石车南接过药方,皱眉细看着,每一剂药是对五脏皆有促补之效,用药谨慎份量也轻,属温和药方。
看完,石车南不禁微微一笑,女儿对医术的天赋颇高,且上心。逐道:“卿儿的药方可以一试。只是,这血参是要鲜新出土的,血参在静溪县是极难寻得的,你是如何得来的?”
“只要有药方,草材总能找得到。卿儿是去峰山挖的。”
“难怪这整天都没见到你人,真是为难你了。”石车南拉过女儿的手,慈爱道:“卿儿,为父没有记错的话,下月十五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石素卿点点头。
“为父一直在想送你什么东西,今天见你有如此孝心倒让为父想到送你什么了。”石车南说着,便在书桌的上锁的抽屉里,拉开抽屉,又从其暗格中取出一本平平实实有些发旧的书本,上面写着‘济世医谱’四个大字。
“爹这是……”
石车南将书放于女儿掌心中,淡然道:“这是送卿儿的礼物,这本书是为父花了大半心血谱写而成,这一笔一墨可以说是为父毕生精髓,你可要好好爱护着。”
“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有这个天赋,爹相信你以后也可以用它济救他人。”
望着父亲肯定的目光,石素卿点了点头。
天已然大明,秋宁打好洗脸水端进大小姐房内,石素卿可能是昨晚睡得有些晚,都已尽正午,身子仍发虚未起床。石父惦着女儿应该是昨天有些累,吃早饭时没见女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姐?小姐!”
秋宁连叫几声,石素才‘唔’声作应。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快起床了!”
石素卿身子仍是犯懒,勉强伸着懒腰,眼睛还没有睁开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小姐,日睡三竿了,你快起来!楚家那个丁成都备好轿来请了。”
石素卿一听‘楚家’,随既睁开眼,迷糊道:“楚家请我做什么?”
“说是楚家夫人想请你上门一起吃午饭,准姑父就叫他的下人丁成来请。”
“楚一鸣没来么?”石素卿这么一想便直接问上了。
秋宁捂嘴笑开,取笑道:“小姐这就想他了?我也问了,丁成说准姑爷去了趟官府要办点事儿,就让他来了。”
“秋宁,你嘴坏了,胡说!我避他都避不及了。”石素卿虽如此责怪,可心里仍有一丝失望。
“小姐?你快点起吧,丁成候着呢。”
“呃?”石素卿旋既摇晃了下脑袋,才恍过神来,又道:“哎!你去让丁成别等了,先回去吧。我这会儿还没梳洗,我会自己去!再说,我也不喜欢坐轿子。”
秋宁听吩咐地点点头,应了一声便也了房间。
去往楚府的路上,石素卿有些莫名的忧心,楚家二老待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可是,若到最后,知道这些不可是她与楚一鸣之间的一个约定,假意订的亲,不知会作何感想。心里忽然浮上一层愁,让她有些迷茫不安,这样做对么?
恍神间脑中突然没由来的闪出与楚一鸣昨天在潭水相吻的那一幕,眨了眨,石素卿顿时有些脸红心热,连忙摇了摇脑袋,自己都在想什么呀?石素卿边走着边扶了扶额头,清除脑海中的翩翩瑕想。
正文 第十七章 小姑娘
一时垂着头走路的石素卿没注意到前方走来的行人,迎面撞了上去。
“啊?对不起!”
石素卿还没看清人便急忙着道歉,抬起头时顿时有些意外,吸气道:“巡按大人……”
卜承颖淡笑道:“你在想什么?走个路都撞上人了。”
石素卿尴尬笑笑,道:“没什么。”
卜承颖看了看她,随后又问:“你这里去哪儿?赶时间么?”
“大人是有什么事么?”
“我想买一支毛笔,可是对静溪县并不是很熟,也找了几家店都没有想要的那种。”
石素卿瞬间会意,逐淡笑开来,道:“大人是想找我这个本地人投石问路。那大人想要一种什么样的毛笔啊?”
“紫毫笔。”
石素卿听着有些陌生,随既道:“我听过羊毫笔呀,狼毫笔呀,鸡毫笔呀,但还从来听说过紫毫笔。”
“紫毫笔是用罕见的北方野兔项背之毫制成,是极难寻得。几年前友人相赠一支,今天不小心拆断了,实属可惜。”
见卜大人面露的撼遗,石素卿见了微微有点伤怀,忽然她想到一个店铺,机灵道:“大人,我孤陋寡闻是没听说过,但是,我可以带你去找找行家。”
卜承颖自然是乐意随往。
石素卿带领着卜承颖绕过巷子,来到另一条大街上,走了两三家店铺,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有一位老板有收藏到一支紫毫笔。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石素卿高兴不已,一脸的欣喜。
在卜承颖看来,眼前的丫头笑容如冬日里的阳光一般温暖,听说老板有紫毫笔,高兴的模样更胜这个买笔之人。
老板拿着一支方盒走了过来,笑道:“这个客官真是好见识,紫毫笔挺拔尖锐而锋利,弹性比狼毫更强,是取野兔项背的毛发而制,是极少品。普通人很少识得用到,所以贩买此毛笔的商家便也少了。客官是寻到地方了,我店里刚好收藏了几支,物以稀为贵,此店紫毫笔也是货真价实,八十两一支。”
卜承颖看了看老板凑前的紫毫笔,欣喜一笑,便要从腰间取钱交易。去不料被一旁的石素卿伸手拉了拉手臂,只见石素卿偏头对那老板道:“老板做生意不诚信,漫天要价。一支毛笔而已哪里要那么贵?我看顶多三十两。”
老板作怪‘哎哟’一声,道:“这小姑娘哪儿有这样砍价的道理啊?这个价我本都回不来。”
“你刚才也说了,这紫毫笔普通人很少识得,很少用得,我们不买,你这笔怕也是要堆灰尘了。三十两,你卖的话,我们就买。不卖,我们就走。”
石素卿这么一甩话,便头出不回地拉着卜承颖朝店门外走去。
老板听着在理,一见客人要走,忙道:“哎!客官留步,万事能商量。但是三十两这个价太低了。五十两,再低就不能卖了。”
卜承颖望了望石素卿得意的笑颜,心里瞬间也被逗笑开了,笑着上前去付钱接笔。
两人走在街上,石素卿看着卜承颖拿着那支紫毫毛左右细看,问道:“是大人要的紫毫笔么?”
卜承颖点点头,愉悦地笑道:“是,谢谢你了,小姑娘。”
石素卿顿了顿脚步,作气道:“大人怎么这样?我帮了你,你却一副取笑我的样子。其实,如果你再坚持,三十两是可以买到的。”
“小贩小商们也不容易,都是养家糊口不用太过计较。”
石素卿听着旋既地点点头,眼前的巡按大人体恤民情,出门连个随从也不带,又这么平近易人的,忽然令她要开口问一个问题,这么一想便直接脱口而出了,道:“大人,我可以问你的一个问题么?”
卜承颖点头允予,道:“你且说说。”
“一个人逼于无奈向最亲近的人撕了谎,骗了他们。这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卜承颖注意到石素卿那双迷茫的大眼睛,心里自料到,她说得那个人不是她便是与之相关的人。思塾片刻,缓缓道:“谎言的定义有两种,一种是善意,一种是恶意。善意是为他人着想,身不由已。恶意是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分清这两种利害,你也就能识得撕谎的人是善还是恶。”
卜大人解说得很简单宜懂,石素卿听得也仔细,又问:“如果……如果这两种都有呢,为使他人安心,也想保全自己。”
卜承颖一听,随既笑容越烈,道:“那这便不是谎言,而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做法。”
这么一听来,石素卿懂了,旋既笑逐颜开道:“这不是谎言……我明白了。谢谢你。”
不知为何,石素卿的笑容总能感染住卜承颖,看着她的脸,自己心里也很自然的舒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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