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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胸妾 (痴娘)



高文无可奈何,萧叔则便在一旁笑道:“草民谢过郡主好意,只是草民还有些话要同国公爷私谈。”萧叔则稍垂了头,俊目只注视永平郡主,永平在他眸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叨唠了郡主,还得让郡主独自先去,草民实是失礼,还望郡主赎罪。”

萧叔则言罢又拜,他一倾身,青衫上仿若带着松香,全吹向永平面庞。永平忙摆手道:“不失礼不失礼!赎什么罪赎什么罪!”

永平居然自己主动先离开了,生怕萧叔则会不开心。

待永平走了数分钟,高文才偏了头,对向萧叔则,很诚恳地告诉他:“永平对你有意思。”

萧叔则轻笑:“你都能看得出来,我又怎会不知?”

“那你对永平有意思不?”高文问道。

萧叔则性子太淡,单从萧叔则的言谈举止上来看,高文是看不出萧叔则对永平有无深意。

高文心想:那就随意猜一个吧!萧叔则这么客客气气的,就猜他对永平有意思!

高文便想到什么说什么:“永平就是鲁莽了些,实则不坏。不若我们去请皇上撤旨的时候,顺道让他再下个旨,把永平许配给你?你看这个主意--”

“不可!”萧叔则倏然高亢了声音。

高文从未听见过萧叔则似这般激烈说话,高文诧异回头,竟睹见萧叔则一张无笑的脸,他时时刻刻罩面的薄雾散去,五官神色在一瞬间陡然清晰,那眸中含着的除了辰光一般的闪烁,还有……厉色?

高文觉得这一刻的萧叔则有点陌生,令高文竟垂了眼睑:“有什么不可的?”高文轻轻地说:“若尚得郡马,你父兄对你的态度也会转好些。”

萧叔则不答,只听见他起伏粗重的呼吸声……不对!高文细听之后,发现粗重的呼吸声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萧叔则那边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很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不是波澜不惊,而是浅浅夹杂叹息的话:“永平王稍亲二殿下。”

高文不解萧叔则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高文想了一下,怒道:“你自己心里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这种直来直去的事还要参考党争?”

他无法理解萧叔则婚嫁还会首先顾忌党争的行为。

“你喜欢永平,就和她在一起,不喜欢,就拉倒,管段秦山段燕山甚么事!”高文气势汹汹,对萧叔则相当失望。

萧叔则几乎面对面受着高文数落他,不气,反倒心里缕缕万幸感慨:万幸这世道上还有高文这样一个人,不会瞻前顾后,不会将己事皆同利益挂钩。

恐怕只有高文这个心机不深也懒得深的人,才会在婚姻嫁娶上毫无计较,热忱、简单又快意。

萧叔则心底叹息:可惜他不是高文,永平郡主那是怎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萧叔则自知之明,从一开始便未动念。再说他本就是个无争的人,自不愿卷进那永平王府的漩涡。

但萧叔则唇上并不作答,而是话锋一转,反问高文:“子文,我记着你以前同我说,你上心如夫人,是因为她在莲花寺后山顶撞了你。我有一好奇……”

“什么好奇?”高文不避讳地问。

萧叔则望一眼高文,淡雾重罩他眸前,一如既往令这个人看不分明:“好奇永平郡主顶撞了你十几年,你为何不上心?”

萧叔则这一问把高文问住了。高文自己反问自己:是啊,永平常常跟他作对啊,可他心里就是不记得。那年那日后山遇着徐卷霜,偏偏就将她记成了顶撞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上了心,就犹如在岔路口前迈步选择了一条路,越走越深,由上心逐成铭心。

可是永平郡主这一条路,他打一开始就无视了,就没想过选。

高文仔细想想,发现自己也理不清:面对未知的路人不都是随意走了么,走到一个岔路口,便临时做了决定?

这须臾间,大多人不是凭一时的预感做选择?

“但随心之所安吧。”高文嚅嚅唇:“对谁上心不上心,我的嘴又不是我的心,怎么能讲得清楚?”

心不是嘴,没有两瓣唇,发不出声,讲不出来,但是心里会默然放进去很多事,放进去唯一他爱的人。

这不就够了?!

高文觉得自己和萧叔则没必要在这个事上纠结。

“你还有啥事要对我说么?”高文问萧叔则。

谁料萧叔则瞬敛笑意,放低了声音:“有。”

他还真有最后一件事要交待给高文听。

高文抖擞精神,静待萧叔则发话。

萧叔则便徐徐启了双唇:“皇上虽然一再忍你依你顺着你,也终有限度。你这趟进宫,要求的事情可不是小事,皇上一言九鼎,断不会随意下这道圣旨。”

萧叔则凝视着高文那一张坦荡而刚毅的脸,只敢隐晦一提,不敢向高文点得太破——难道要告诉高文?这稍微明眼一点的人,都能看出皇上这道圣旨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下,明摆着就是要压制燕秦两派,扶持高文?

萧叔则提醒高文:“你这次抗旨不遵,同以往的抗旨不遵也许不一样了,进宫后难免会同皇上僵持,骑虎难下……”

“刚才在卷霜院子里,这些你不都讲了么?”高文疑惑萧叔则为何又重复一遍。

“你需做最坏的打算。”萧叔则突然说。

两两沉默片刻后,高文问萧叔则:“最坏的打算是死么?”

萧叔则颔首肯定,却又道:“皇上圣明,自然有十层之九不会下死令。”

“那就是还有十分之一要死了。”高文举手抱在脑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但如夫人不入宫,这十分之一是你死,如夫人入宫,这十分之一就挪到如夫人那去了。”

“为什么?”高文脱口惊呼。

话音刚落,不待萧叔则继续说,高文旋即自悟:杀鸡儆猴,那也是先挑示弱的鸡杀啊!永平王肱骨重臣,动不得。他高文……皇帝老子哪天怒了,没准有可能把他这私生儿子给杀了。但是徐卷霜一个妾室,后背无人,皇帝要是发起怒来,肯定是由她来抗,莫说铡刀,就是打板子也由她先挨啊。

高文情不自禁呢喃:“那她为什么还要主动去呢?”

萧叔则垂了眼帘,少顷唇勾一笑,拍拍高文的肩膀道:“这就是国公爷的福气了。”

话不易多说,萧叔则拖着瘸腿离开高文,不远处亿仞已备好马车久待了。

亿仞见着萧叔则走近,忙扶他上车。

萧叔则的马车伴着轱辘声走远,只留下高文一人独伫在外墙旁,怔怔发呆。

过了许久,他觉到身上丝丝冷,尤其是脸上冰冰凉凉的。高文抬手一摸,脸上有雪花。

高文仰头再望:原来又下雪了啊……

这地上的积雪都还没化呢!

又过半响,百尺在高文背后唤“国公爷”,高文这才缓缓转身,问百尺道:“你怎么来了?”

百尺当即作个揖:“国公爷一直不回去,如夫人记挂不放心,命小的前来请你回去。”

高文一听,心里更难受了,说不出来的滋味。

高文自然是去徐卷霜的小院,徐卷霜已站在院门口迎他:“回来啦?”

因为信任,她不会多问他缘何去了这么长时间。

高文不发一言,拽起徐卷霜的手,拉她三步两步进屋,再把门一关,满世界风雪都关在门外。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徐卷霜起手就拍高文的肩,又轻拍他的背,口中笑道:“你瞧这满身是雪的。”

高文忽地将执着徐卷霜的手往怀中一牵:“你不是很怕死的吗?”

“是啊,我现在都怕呢!”徐卷霜自嘲地笑道。

高文脸上却无一丁点笑容,目光炯炯胶着在徐卷霜面庞上:“那你为什么要进宫?”

“嗯,这个啊。”徐卷霜模仿高文语气,目光投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仿佛开玩笑般轻松道:“因为和你老牵着手,放开了都不习惯了,所以就事事一起吧。”

高文起先不语,继而手臂微颤,胸膛与双肩亦震,激动质问徐卷霜:“我何能何德啊?”

他何能何德,令她平日隐于他身后,关键时刻总是一言不发为他挺身。

徐卷霜却从面色到语气均不激动,平静对视高文,不紧不慢道:“文子,你出征前日曾赠我宝剑,说宝剑千金买,不轻易许人,将宝剑予我是因为我比宝剑重要,比这些人和事更重要……”

高文随着徐卷霜的话语,渐渐开始回忆那日的情景。

“……你说,你这辈子,剑可以离身,我不能离。”徐卷霜继续把话说完。

高文清晰地忆起来了,那日他向她表露心迹,他等了许久,最后等来令他激动且欢心的四个字: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此时此刻,徐卷霜在房内又重复道。

高文再闻原音重现,心中巨震:这才明白,徐卷霜当日那四个字,不是简单、随意且平淡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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