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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乱红飞入朱门深 完结+番外 (才下眉头)



“明过师父未出家之前,半边容貌受了损,初看极是骇人,你且要有准备。也正因如此,明过师父要戴着帷帽,大嫂不要怪她无礼才好。”袁瑶道。

宋凤兰明白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面容是何等的重要,容颜被毁已是不幸,还要承受旁人的眼光,就更是难过了,心说难怪要出家了的,便道:“你放心,我自是不会的,也不会让底下的人冒犯了大师的。”说罢,就命人传她的话下去。

也就一个时辰,渡己就来上房了,说明过师太已歇息妥当,早些看过脉,也好早下定论。

宋凤兰自然是高兴的,便忙命人备了骡车,连同袁瑶和佑哥儿一道到东院去了。

为了就近照看仅哥儿和大姐儿,所以两个孩子的院子离宋凤兰的正院都不远。

明过师太说不要劳动哥儿姐儿,就一并到两个孩子的院子里去了。

仅哥儿正坐炕上吃药,先见到佑哥儿,苍白的小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佑哥儿,来,哥哥昨儿又得了个好玩的。”

佑哥儿也不是头回来,熟悉得很,进屋就倾着身子往仅哥儿那里扑,“哒噗,咿呀哟……”

仅哥儿一听笑了,“佑哥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佑哥儿越来越压手了,挣扎得厉害时,就霍榷能抱得住他,袁瑶不成,所以袁瑶赶紧把他往仅哥儿炕上放,

佑哥儿坐仅哥儿对面,小短腿一盘,很正经地道:“啊呀,咿呀哟。”

“还是不懂。”仅哥儿茫然地看向袁瑶。

袁瑶摸摸仅哥儿的头,道:“这可是佑哥儿才学的,她是在说,‘兄道友,弟道恭。’”

佑哥儿跟着又念了一遍,“啊呀,咿呀哟。”

渡己不禁道:“这也差太远了吧,没个音儿对的。”

佑哥儿知道渡己在说他,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哒噗。”

仅哥儿却很高兴,抱着佑哥儿,亲了口佑哥儿开始长毛的脑门。

佑哥儿自然也有回礼的,只是五短身材凑不到仅哥儿脸上去,只在空中用力发出“吧啊”一声,当亲过了,然后就自己在一边玩仅哥儿那只能啄米的木公鸡。

明过师太这才过来,给仅哥儿扶脉。

“你是也大夫吗?”仅哥儿小心地问道,因他着实是吃药吃怕了。

明过师太道:“贫尼只是个出家人,不敢当救死扶伤的大夫之名。”

“那你为何在屋里也要戴着帽子?”仅哥儿又问道。

“因贫尼面容丑陋,唯恐惊吓到小公子。”明过师太实说道。

仅哥儿一听明过师太不是大夫,他便放下心了,所以明过师太给他诊脉时,仅哥儿很是配合。

罢了,就让小哥两玩去了。

宋凤兰首先便问道:“大师瞧着,可还治得治不得?”

明过师太道:“贫尼冒昧,且先要问问奶奶,小施主出生时,是否连日发热、多汗、乏力、烦躁,还伴随着腹泻。”

宋凤兰忙点头道:“正是,那时都只说是奶娘吃了过于燥补的,调养不当,仅哥儿吃了她的奶才这样的。”

明过师太摇摇头叹息道:“果然是那时耽误了。其实那时仔细查看,会发觉小施主腿脚张力不足,筋腱反应无能,倘若那时及时行针用药通了关窍,自身便会将毒排出,断无今日之患了。否则毒入肢体,使筋腱长时兴奋受累不得缓解,轻者手脚不良,重者瘫痪。”

宋凤兰一听哇地哭了起来,“想来我大姐儿也正是因此而……瘫了。”

袁瑶安抚道:“你先别急,这些年来也没个大夫能说出过明白的道理来,如今明过师父说得这般精准,可见是还有希望的,你且听明过师父说完。”

宋凤兰这才稍稍止住了。

明过师太又道:“贫尼不敢说定还有希望,只是现今看来毒已入骨,且已积年,要治也非一日之功便能成的,数年之功也不见得能好的。”

袁瑶点头道:“那是自然。”

明过师太道:“出家人不打诳,依贫尼看来,也不过只剩下五分可治。且还要看小施主可受得贫尼的花药,要是受得还能再添两分把握。”

孩子总算是能治了,宋凤兰听着早已泣不成声的。

罢了,袁瑶和宋凤兰又带着明过师太到霍去疾的院子去。

大姐儿的病症比仅哥儿的还有重,可治成数自然比仅哥儿低了不少,不过到底也有四分可治的,宋凤兰不敢奢求了。

孙儿孙女有恙,大夫来瞧,曾祖母和祖母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霍老太君就让霍夫人来问了。

霍夫人正好从东院外进来,袁瑶等正好从霍去疾的院子出来,两方远远正好对面,只是袁瑶等没见霍夫人过来,霍夫人却瞧见她们了。

这时一阵风起,把明过师太的帷帽掀开扬起。

顿时,明过师太那半边满是肉瘤凹凸不平的脸面就露了出来。

东院的人有被吓着的,可到底宋凤兰叮嘱过的,都不敢在面上露出来的。

而霍夫人在看清明过师太的一刻吓得连连倒退,忙忙躲到假山子石后头去,面上只剩下青白两色,双眼更是惊恐万分地看着已重新将帷帽戴好的明过师太。

待袁瑶她们走远了,霍夫人才从假山子石后头走出来。

跟在霍夫人身后的丫头也是惊魂未定的,“吓死人了,不说太太了,就是奴婢这样胆大的都被吓得不轻。”

霍夫人却不说话,只她自己知道,她受惊并非是因明过师太那半边狰狞的面容,而是另外那边完好的脸面。

那脸面,霍夫人认得。

霍夫人没有再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明过师太开的方子以花为多,只是这时节花开不多,只得以草药为主内服,等天气再暖和些,花都开了再加进熬制过的花药。

仅哥儿和大姐儿的病不但要内服汤药,还要他们日常熏蒸浸泡在汤药之中,辅助以太医的针灸。

“这方子两位小施主先用,十日后,贫尼再来,酌情增减。”说罢,明过师太用了一顿斋饭,便执意要回南山寺去。

宋凤兰千恩万谢的,袁瑶打发人护送她们回寺里去,等十日后,再打发人请来。

明过师太一走,霍夫人就把袁瑶给传来了,先是问了一阵寒暖,听说明过师太连夜回寺里去了后,又假装责怪起袁瑶不懂挽留。

说了好一会子闲篇后,霍夫人才顺势问道:“你是如何识得这位明过大师的?”

袁瑶心中无愧,就毫不隐瞒地将在南山寺中如何识得的明过师太都给说了,“……那时天色又晚了,明过师父又是那副模样的,我和青素着实吓得不轻。可人不可貌相,明过师父是个好人。”

“看来你同明过大师交情不浅,她就没同你说过她出家前的事儿?”霍夫人又试探道。

袁瑶却面上羞愧道:“说到交情,我也不过是见明过师父艰难赠过些吃食,虚伪得紧。明过师父历来独来独往的,在一次寺中失窃案中,我自持有几分小聪明,就为明过师父出头,险些害人害己。所以说来,我和明过师父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霍夫人暗道:“她能把祖传的《花集》都给你了,还说你们没交情。”可又不能太过于明着问了,只得作罢了。

袁瑶带着佑哥儿回到漱墨阁,霍榷还没回来,只打发了人回来说,韩塬瀚请客吃酒,还有司马空和骁勇伯萧宁一道,让她勿用等他吃饭了。

袁瑶就嘱咐回来报信儿的人,让劝着霍榷,别让霍榷吃多了酒。

这韩塬瀚为何这般恰巧就在今日请霍榷吃酒的?

原来白灵家去后,将今日寺里的事儿都说了,韩塬瀚真是又羞又愧,忙忙出门找霍榷赔礼去。

霍榷因手中还有一份公文,耽误了落衙的时辰,让已家去的司马空和萧宁,又回头来兵部得住了他。

四人就正好凑一块了,司马空和萧宁是得了自家夫人的嘱托,韩塬瀚虽是来赔礼的,可要说的都是一件事儿。

男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因那始终是霍榷的家务事儿,司马空和萧宁都不好多说。

霍榷一听立时把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道:“当初不过是看在宫里那位娘娘的脸面上,才一再隐忍了下来。她真当我忘了当年她如何欺凌我夫人的。”罢了又对韩塬瀚道:“你对我们夫妻有大恩,我不忍心牵连了你,既如今你已被逼着净身出户,又自立门户了,那我便能放开手脚了。”

韩塬瀚自然是要劝的,那到底是他父母,只是劝得底气不足,因实在是韩家待袁瑶理亏太多。

话说韩姨妈在家中躲几日后,不见有传她的笑话,这才安了心。

隔壁邻舍的张家太太常来同韩姨妈说话的,这日又来了,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子。

韩姨妈羡慕道:“这利子钱果然是转手就来钱的。”

张家太太道:“太太也可以的。”

“我那里能跟你比的,你有个通判的侄儿,不怕被人赖了银子去,收不回来的。”韩姨妈可惜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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