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容疏转身和蝉衣要离开,月纤似乎急了,踏前一步,喊到,“容疏!”
听见月纤的声音,容疏转过身来,隔着一段距离将月纤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勾了嘴角笑道,“月纤,你若是作为老朋友要来寻我,我可以和你喝茶聊天。但你若是这样……”容疏视线扫过贺兰千,而后又落在月纤身上,“也不要怪我不认识你。”
说完,容疏忽然抬手拉了蝉衣的手,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她往回走去。
月纤还想跟,但旁边的一困弟子已经围了上去,将她挡在门口。
月纤捏着袖子里的手指蓦地一紧,眼睛死死盯着容疏牵着蝉衣的那只手,只觉得一阵发烫,烫红了眼。
远离了众人,蝉衣默默无言的跟着容疏走着,手心的温度依旧和以往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蝉衣知道,从中原回来还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了解他?”
在蝉衣神游的时候,容疏突然开了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蝉衣愣了半天,“师傅?”
容疏似乎不满的皱了皱眉,道,“你很了解贺兰千?比了解为师还了解他?”
看见容疏这模样,蝉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握紧了容疏的手,说到,“蝉衣最了解的当然是师傅,谁也比不过师傅的。”
容疏这才笑了。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六章 你再晚来一步,为师晚节不保
月纤和假的贺兰千终是走了,在索要无果,又被方夙银威风凛凛的耍了一番剑法以后。
其实蝉衣听到并不觉得意外,假的贺兰千能干些什么?除了枕乱了一下大家的视线外,什么都不能。
说来,和月纤一起来的那个是假的,那么真的呢?
真的,自然在暗处。
蝉衣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隔着窗纸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修挺身影,微微眯起双眸。
她怀疑这个何迁,才是真的贺兰千。
若是不看正面,他的身形,偶尔的举止,时不时的调笑语调,和贺兰千真的不是一般的相像。
尤其是他和玉清碰头,又在之前和失踪的弟子接触过。
没错,又有一个人失踪了。
和前几次一样,没有任何痕迹,任何只宇片语,消失前也没有一点儿不对劲。让本来稍稍平淡了一些的青水派中又人心惶惶起来。
而这一次这个失踪的弟子,就是前些日子蝉衣疑似看错的那个和何迁在掉光了叶子的大树下对话的人。
瞧,和何迁秘密见面没多久,就消失了。蝉衣自然有理由怀疑何迁。
只是,怀疑是怀疑,她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的,这让蝉衣很是头疼。
结果,蝉衣的怀疑还来不及对容疏说,就传来派中祠堂发生偷窃事故的消息。
祠堂在容疏房间右侧最角落,蝉衣赶到时,守护祠堂的弟子正跪在门口,其他人则锁紧了眉站在一旁,方夙银似乎正在问他们话。
蝉衣走过去,向着方夙银问到,“师傅呢?”
方夙银朝祠堂门示意过去,“已经进去了。”
蝉衣点点头,也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门有些陈旧,推开的时候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但屋中却是一派干净,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只有袅袅的香雾。
蝉衣走到最里面,在墙壁的前面竖着一个巨大的木架子,架子被分成一层一层的,每一层都是一个灵位,俱是青木流派之前的掌门。
墙壁的正中间悬挂着一副泛旧的古画,画中是一个人像,并不是东岚的传绕服饰,而更趋向于中原人的装扮。
蝉衣站在屋中,四周阴风阵阵,两侧的素色纱帐也在轻轻飘动着,很是冷清阴森。
“先跪下吧。”
容疏的声音忽然从架子后面传来,接着,浅色衣裳转了过来,在面对流派之前的所有掌门牌位时,他脸上的懒色一收而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蝉衣依言在眼前的蒲团上跪下,先在众多灵位前恭恭敬敬叫首三次,方站起身来,问到,“师傅,可有丢了什么。”
容疏侧面对他,声音微低,“青水、茶木、棕土三派秘籍都不见了。”
蝉衣心中一个咯瞪。
秘籍是一派之根,就像是世家的传家之宝一样,重要性可见一斑。这样的东西容疏都不敢自己一个人保管,藏在这历代掌门所供奉的祠堂之中,没想到,还是被人取走了。
但见容疏虽然声音无波,但面上似乎没有特别着急,不由得有些奇怪,“师傅,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的样子。”
容疏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转身冲蝉衣笑了笑,声音扬了起来,“他偷的是假的,我自然不着急。”
蝉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敢情容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早早便将藏在这祠堂的秘籍给偷梁换柱了。那他方才还摆出那么沉痛的表情,害的她以为怎么着了。
现在倒好,东西没丢,门口那些弟子看来还是难逃责罚。
似乎看出蝉衣的意思,容疏缓步走了过来,转眸看向历代掌门的牌位,淡淡道,“不管是真丢还是假丢,没守好祠堂就是他们失职,责罚在所难免。”
闻言,蝉衣点点头,也知有礼。
“赤火流派的人没有拿到真的秘籍,自然还会来第二次的。”容疏接着说到。
蝉衣则扬了眸,“师傅怎么知道是赤火的人?”
容疏笑,眼底有些亮亮的,在这阴暗的祠堂中很是清晰,“不是他们还会是谁?这些东西也就他们会要。”
蝉衣深觉有理。
陪着容疏处理完事宜,回到屋中时已是中午。
因为满腹心事,蝉衣懒得吃饭,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些,想的多了便也累了,便想躺在床上睡个午觉。
哪知道躺上去后辗转反侧,蝉衣不自觉的想着方才的事,忽然想到自己忘了和容疏说何迁的问题,此番想来顿觉睡不着,一定要现在说清楚。
这般想着,蝉衣匆匆起来穿了外裳,又整了整头发,方朝容疏房间走去。
容疏靠在软榻上,大约是被早上的事伤了神,现在觉得头跳跳的疼,便抬手揉着额角。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不像是熟悉的声音。
想来找他的弟子敲门断不会这般没甚力气,而蝉衣若是敲门则会在每一声之间隔得很长,和她那懒懒散散的性子极像,似乎没有一个人敲门像这般没什么力气,但敲得又比较急。
心头奇怪,容疏出了声,“谁?。”
门外传来一道轻轻的声音,“容公子,是玉清。”
于是,容疏更觉得奇怪了,但又觉得把人家女子一直晾在外面似乎不太好,便还是坐直了身,让她进来了。
门被推荐,玉清托着黑檀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放着一只紫砂胎梅式砂壶,旁边反扣着两只紫砂杯。随着她的走近,泉泉的清香便传了过来。
容疏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赞道,“好香。是什么茶?”
玉清笑了笑,将托盘搁在一旁的案几上,一边执了茶壶倒茶,一边回答道,“是青芽茶。青州才有的,殿下托我给公子送来尝尝。”
闻言,容疏点了点头,笑道,“夙银有心了。”
玉清倒了茶递过去,容疏接过,先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只觉得那香愈闻愈舒服,脸上便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玉清在旁边看着,眼里动了动,嘴角挂起柔柔地笑,“公子还是趁热饮茶,味道比较好。况且一路过来,这茶已经不如刚沏出来的烫。”
容疏看她一眼,说了句“说的也是”,方抬手慢慢饮了一口。
“公子感觉如何?”见容疏慢慢地饮下一杯,玉清目不转视的看着他,微笑问到。
容疏微微眯起眼来,嘴角扬起,“果然是好茶,滋味隽永,清香宜人。”
玉清笑,接过容疏手中的空杯,提起茶壶再倒满,再转身时,见容疏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一点红意。
将手中的茶再递过去时,容疏的手却落在玉清手上。玉清也不慌张,只是抬起眼来,明亮的眸子像盛了水一般,“公子,你似乎有些醉了。”
容疏笑,眼底暗色滋长,“怎会?一杯茶而已,怎么会醉。”
玉清也笑,柔和的面具好像被撕开了一些。她握着茶,整个人朝容疏走去,身体忽然变得柔弱无骨一般,软软的就要向容疏身上倒去。
“茶不醉人人醉人啊。师傅,你可担心了。”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忽然响起。
玉清身体一僵,忙退开转身一看,却不知蝉衣何时进了屋中,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小蝉衣来了呀。”容疏尾音上挑,扬着眉看他。方才那似红晕的一抹颜色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
玉清有些惊讶,握着茶杯的手忽的一紧,这才明白方才不过是容疏的假装。
“玉清啊玉清,你这点把戏对付我师兄还不错,想对付师傅?还是回去练练吧。”蝉衣缓步走进,长至脚踝的裙角如花瓣开落。
玉清蹙眉,转眼又是一副乖巧模样,“蝉衣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时来给容公子送茶罢了。”
“送茶行,送人就不必了。”蝉衣上上下下打量了玉清一番,眼底极冷,“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吃你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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