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的事方夙银没有经历,自从蝉衣口中知晓了经过,所以得到这个消息后潜意识觉得有联系,便赶紧来告诉蝉衣。此番见她如此,心里也确定了一二,“师妹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蝉衣回过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只是觉得太巧了。”
在他们四处调查红衣人的时候,飞雪突然死了,不惹人生疑都不可能。
“师兄可查出她怎么死的?”
“传言是自尽。”方夙银道,而后看着蝉衣眼中异色微微一笑,道,“不过我派人偷偷潜进去检查了一下,不是自杀,是被人从后勒死而后挂在房梁上装作自尽。”
所以是他杀。
蝉衣露出一个果然是这样的表情,而后在心里掂量了下,忽的抬眸道,“师兄,我要回烟淼楼一趟。尔蓝还在楼里。”
“你且去吧,待师傅起来后我会和他说。”说着,方夙银低头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她,“这块腰牌给你,可以随时进出王府。”
蝉衣接过腰牌,同方夙银暂别,转身便出了栖梧院。
蝉衣刚离开,主屋的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拉了开,容疏穿着一身红色袍子走了出来,长发未梳散在身后,似是才醒的样子,“蝉衣走了?”
“是。”方夙银冲容疏笑了笑,道,“师傅不厚道啊,偷听了半天墙角。”
容疏打了个呵欠,眯眼道,“哎,是你们太吵了。谁愿意偷听。”
方夙银耸肩不驳,招来丫鬟将洗漱用的东西一一送到容疏房里。在容疏掬水渥脸时笑着问他,一脸了然,“说吧,师傅今天要去哪儿?”
“怡红坊。”容疏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声音从帕子后嗡嗡传来,“去会一会那幕后人。”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 第二十章 时隔九年,君心可念(二更)
几天没回烟淼楼,感觉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蝉衣姑娘!”
“蝉衣姑娘回来了?”
一一和楼里姑娘点头示意,蝉衣穿过大厅,直直到了四楼。
尔蓝的房间虚掩着门,蝉衣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侧卧在榻上的尔蓝。面色比走之前要好上很多,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的伤痕也淡了许多。
“蝉衣?”
身后传来讶异的唤声,蝉衣回头,对进来的蔷薇微笑道,“蔷薇姐几日不见,似乎又漂亮了些。”
蔷薇白她一眼,“你这棵摇钱树倒是想到回来了。我以为你吃香的喝辣的早被我这黄脸婆抛在脑后。”
蝉衣上前挽了蔷薇的手臂,笑嘻嘻道,“蔷薇姐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吃味?还是霍大侠这几日——”蝉衣话还没说完,蔷薇一只手便伸了来,还好她闪的快,不然铁定吃一记。
“蝉衣姑娘……”两个人的打闹终于惊动了床上的尔蓝,她半撑着身起来,脸上似乎还有些红润。
蝉衣走了过去,问了最近的情况,见她慢慢转好便也放下心来。
几人再聊了几句,尔蓝忽然止住了嘴,抬眸直直看着蝉衣,似乎有话要问。
蝉衣看了她片刻,轻笑了一声,道,“你是想问冯杨吧?”
尔蓝抿唇颔首。
蝉衣坐直了身子,叹息道,“他把你伤成这样,亏你还一直惦记着。他没事,活的好好的,不过那身官服应该是保不住了,现在大概在刑部大牢里和那些囚犯们叙叙旧情吧。”
大理寺关押的多是犯了错的皇亲贵族和朝廷重臣,估计有好几个都和冯杨共事过的,这叙旧只情还真是有。
听到蝉衣的话,尔蓝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只是慢慢抿着唇,无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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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顶楼都没有人,我们上来做什么?”方夙银跟着容疏从怡红坊的屋顶上翻进窗来,因为容疏的一个急停而撞到窗棂上,碰了一身灰。
容疏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走之前故意抬了下手,袖子呼的一下朝方夙银方向打去,风流带起他衣服上的灰扑扑全往方夙银面上飞去,直呛的方夙银闷咳半天。
师傅你绝对是故意的!
憋得脸发红的方夙银揉了揉鼻子,匆匆赶到容疏身边,愤愤然不得纾解。
“师——”
“为师是瞧着你身上这么多灰,帮你拍拍而已,不要太感动哦。”方夙银的“傅”字还没有说完,就被容疏笑嘻嘻的接了过去,还顺道在他肩膀上——用力地再拍了几下。
方夙银欲哭无泪。
不就是早上和蝉衣说话没有叫他么,至于这样嘛。
心里这么想的,但方夙银肯定是不能说出来,不然绝对不是吃灰这么简单。
“乖徒弟,去里面看看,要是有美人就叫为师一声。”容疏带着方夙银走到最角落的房间处,伸手将门推开一分,指了指那空隙,侧身对方夙银道。
方夙银抿唇。
好吧,做这探路的拐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样想着,方夙银将门推大了分,举步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里面传来方夙银压低的声音,“师傅,没有人。”
“哦?”容疏似乎有些意外,却在下一秒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自己也跟着走了进来,拨开纱幔直直走到里面。
“这茶是热的,想来应该是才离开没多久。”方夙银探手于桌上一杯清茶,低声道。
容疏点点头,目光环视过整间房。方夙银也跟着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梳妆台前,低头看了看什么,接着拾起一样东西,“师傅。”
容疏闻声走去,见方夙银手里捏着一支簪子,很简单的玉质凤凰簪,但凤凰的翅膀好像少了一半,有断裂的痕迹。
看着这支簪子,容疏淡淡的眸中忽的有什么一沉,而后衍生出无限情绪来。
“咦,这里还有一张纸条。”
随着方夙银的声音,容疏也低头去看,视线却凝在纸上半天不移。
纸上写的是:时隔九年,君心可念。
壹 漓城卷 艳本倾城色 第二十一章 原是故人旧相识
“师傅?”见容疏似是稍有凝滞,方夙银心感有疑,不由得出声道。
容疏行至他身边,从他手下将纸条拾起,又看了看,轻笑一声,道,“原是故人旧相识。”话语中却不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反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样滋味。
见容疏将纸条在手中捏了片刻,然后手腕翻转,白色素笺瞬间碾化成粉。
目不转睛的看着容疏这一系列动作,方夙银似是有些意外的愣了愣,才想起把簪子递过去,“那这个……?”
容疏移目至簪子上,勾了勾唇,抬手将簪子勾进了衣袖,而后拍了拍袖子,道,“我想我知道你看见的那个红衣女人是谁了。”
知道那个人应该就是容疏口里的旧识,方夙银在脑海里扒拉了半天,不知道往以前的记忆扒拉了多久,终是隐隐出现一个人影,顿时张大了嘴,讶然出声,“师傅,难不成是她?!”
容疏扭头看他,忍不住笑了声,“徒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张这么大鸭蛋都不够你塞的。”
被容疏调侃的方夙银赶紧合拢了嘴,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徒儿这是太意外了。没想到她还会回来。”
“为师也没想到。”容疏耸了耸肩,举步朝外走去,“若不是这支簪子和纸上的话提醒了我,我大概也不会往她身上想去。就是不知道蝉衣看见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出了门朝楼梯走去。
“我们不从来路回去么?”方夙银顿住步子,有些奇怪。
容疏挑眉,“他们直接把纸条摆在桌上给你我师徒二人看,早便知道我们会来,担心什么。还是说,你方才灰吃的不够?”
闻言,方夙银忙抬手捂住鼻子,乖乖住嘴。
容疏说的对,他们两人从楼上下来时,怡红坊的人没有半分意外,甚至连坊中的妈妈都还扬着帕子吊着声欢笑着让他们下次再来。
两人一路回到王府,此时蝉衣还没有回来。
看着容疏入了房,方夙银侧身对身边的管家道,“你派人去查一查,怡红坊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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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回到王府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赤色霞光把云层渲染的仿佛是在朱砂中浸过一样,从里到外俱是一片红。
她站在王府门口抬头将天看了片刻,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初见孙怡的那一天,心里涌上一声叹息。
拿着方夙银给的腰牌畅通无阻的进了府,迎面走来一个老太监,身后跟着两人,而王府的管家正满面含笑的和那老太监说着话。
蝉衣打量了下那个老太监的衣着,又见管家对他恭敬异常,暗想多半是皇帝身边的人,便朝旁让了让。
说来,若真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千里迢迢从京城到漓城,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方夙银闲王的名头背了这么久,皇帝会有什么事突然找他?
这么想着,蝉衣也不在原地多呆,直接避开大道从旁边小路穿到了栖梧院。
和早上离开时一样,院落中一片安静,她径直走到主屋,往容疏的房里看了看,空寂无人。
正奇怪间,有低低的说话声由远至近传来。顺着声音看去,没多久时间,果然看见容疏和方夙银二人正一边说着话,一边绕过影壁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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