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一个毛头丫头也来棋社,看得懂么?”一男子语气不善,带着轻视。
沐寂北抬眸看向那男子,只觉男子眼神迷离,脸色也并不是很好,整个人似乎很是没有精神一般。
“瘸子,你知道什么啊,现在大家小姐的琴艺可是比咱们高多了,怎么就兴你玩,不准人家玩?”另一面一名坐着观棋的男子对着这人开口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终究是女人,我瞧着这棋艺最厉害的还是要数齐三公子,哎,只是可惜,齐三公子可是好一段时间没来了。”那被叫做瘸子的男人略带惋惜的开口道。
“说的也是,哎,齐三公子不来,这棋社可真是没有看头,如今更是连女人都进来了。”那人也再次开口。
“去去去,一边看去,老子要解这局棋。”瘸子对着沐寂北挥了挥手,让她靠边。
沐寂北却是没动,青瓷却是一脸冷峻的开口道:“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这是我们小姐先来的,所以该一边看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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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命了,无线waln说死也上不去…我悲催的后面情节大纲的那张纸弄丢了,疯了。还要重新弄…呜呜,求安慰…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五石之散
如今来这棋社的可谓是三教九流都有,并非都是些真心喜好棋艺的人,也有不少是些附庸风雅的做派,或者来这里鼓捣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所以这地痞无赖,文人雅士,这里倒是也都有,屋子里的暖炉烧的‘刺啦刺啦’响,将人的脸都烤的红红的,若是再要上一壶清茶,来上几盘糕点,倒也真是惬意。
从这走了出去,许是人们也会侧头看上几眼,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也好让不少自诩名士之流将下巴抬的更高一些。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这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中等身高,但是整个人长的有些宽厚,对,是宽厚,并不是敦厚,脸上的横肉让这人瞧起来带着几分无赖气息,头发如同书生一般高高束起,手中拿着把折扇,上面还用俊秀有力的小楷写的一首好诗,沐寂北认得那诗还真是出自一有名的名士之手,便知道这人大概是属于暴发户的类型。
一朝暴富,却是无法跻身上流社会,甚至因为粗鲁的言行时常遭人嘲讽,所以便来附庸风雅,到这处混个眼熟,似乎在告诉众人他并非是个大字不识的土鳖,是以必然时常四处晃悠,也好彰显他的学富五车。
“怎么,老子说话你们是听不懂?去去去,老子不爱同你们这些女娃一般见识,若是想看凑热闹,边上看去。”在沐寂北迅速给这个男人定位之后,这个男人也开口了。
因着这人是个暴发户,一来也认不出沐寂北等人到底是何身份,只当是能允许女子进入这棋社的想来不会是什么大家小姐,再来这男子对这沐寂北却是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素来嚣张惯了。
见着这边有了热闹,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沐寂北没有退让,青瓷却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沐寂北的身前。
沐寂北推开青瓷,对着那中年男子开口道:“不若对弈一局如何?”
那男子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喜,他平日没少同人的对弈,但是鲜少能赢,如今却是不把沐寂北放在眼里,只当是自己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自然应下:“如此甚好。”
沐寂北伸手道:“请。”
那男人盘膝坐在了盘棋局之前,周遭的众人则是都围了上来,沐寂北对着白鹭使出一个眼色,这才缓缓坐在了男子对面。
男人执白子,沐寂北执黑子,沐寂北瞧着他略显游离的目光,心思微动,没有很快就将男子杀的片甲不留,而是将局势控制在一种旗鼓相当的地步。
不过似乎因为众人都知道这男子的棋艺并不如何,所以过来围观的人也不过三两个,似乎对沐寂北这个绝色女子带着几分期待,当然,也不乏一些为了贪图美色的人也坐了过来。
白子起先落子很快,而后渐渐变得迟缓,不过看起来似乎依旧是略占上风,不过若是有心人则会发现,相比于白子的落子速度,沐寂北所持的黑子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速度。
那男人每每占尽上风,将沐寂北的黑子逼近一隅,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将要胜利的时候,黑子却是突然反噬,局势彻底颠覆,却偏生又留给白子一线生机。
这种情形让男子总是心生不甘,觉得若是自己摒弃了那个疏漏,便能将沐寂北杀的片甲不留,自己大获全胜,也正是因为男人的这种心理,让他始终不曾气馁,一次次的再次卷土重来。
只可惜,每次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沐寂北总是会来一场绝地逆转,让这男子忍不住垂足顿胸,却依旧是不甘心。
而每一次推翻重来,这男子就要谨慎上许多,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精进,殊不知在这一段时间内棋艺竟是突飞猛进,每一次都在思索着自己上一次的疏漏。
沐寂北依旧浅笑,从始至终落子的速度依旧没有变化。
这一局棋,竟是下了两个时辰,男人的眼中虽然依旧流露着不甘,可是却渐渐低迷,似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沐寂北扫了一眼对面的男子,落子不如之前一般戏耍着男子,而是充满了杀招,让男人难以承受,却又不会彻底输掉。
那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不少汗珠,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沐寂北浅笑着开口道:“要继续么?看你的身子似乎不大舒服。”
那人微微一愣,嘴唇带着几分不正常的颤抖,却是开口道“要,怎么不要,难得你我棋艺相差不多。”
“那么请。”沐寂北也不催促,伸手再次请那男人落子。
一局棋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对于这种不入流的选手,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很长了。
那男人拿出一块汗巾,也没了之前的强横,擦了擦额头,起身对沐寂北开口道:“我先去方便一下,片刻就会回来。”
沐寂北点头也不为难,而在那男子走后,终于有人开口道:“不知可否请这位小姐解一下这凌风棋局?”
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是眼拙的,总算是有人看出沐寂北始终像是猫戏弄老鼠一般戏弄着那男子,直到最后的杀招斗转凌厉,终于有人瞧出了其中的玄机。
沐寂北浅笑着点头,走向了一局摆放好的一局棋面前,周围的人一看有人要破局,便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围了过来。
沐寂北看了看所谓的凌风棋局,白子宛若凌厉的风刀劈下,生生将黑子围堵的无处逃窜,沐寂北捻起一颗黑子,落在一处,整个局面瞬间活了起来,原本割断的两处竟然暗中联系了起来。
“妙啊!妙!”有人忍不住拍手称道。
沐寂北走向下一盘棋局,是一局双龙斗,棋面上的黑子白子宛若两条大龙,首尾相缠,一时间难解难分,纠缠在一起,似乎根本无法继续,沐寂北捻起白子,落在了黑龙龙首处。
沐寂北转而走向下一盘棋局,而周围的人一时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人惊呼一声:“斩龙首!”
“嘘。别乱说,看懂就好了,否则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沐寂北接连破局,始终浅笑,让一众人惊为神人,而店里的小二和管事也纷纷过来围观。
接连破了这棋社的七局棋之后,白鹭归来,沐寂北便也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
“回去吧。”沐寂北笑着开口。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沐寂北便已经消失在棋社中,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那惊采绝艳女子的半分踪影。
“怎么样,这家棋社有什么猫腻?”沐寂北对着白鹭开口。
但凡是棋社茶楼很多都是据点,因为棋社和茶楼大多低调,不过却也会聚集一些三教九流,乌烟瘴气,所以常常被人用来当做据点,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真正的大家闺秀的通常都不被允许这种地方,尤其这种比较封闭的,则更是容易藏污纳垢。
“小姐观察的果然精细,那胖子在撑了两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而是跑到后院的一里间吸食五石散。”白鹭开口道。
“五石散?”沐寂北勾起唇角反问道。
五石散本是一种寒食药物,少量服用可以治疗一些病症,但是若是摄入过量,便是一种毒品,会使人服之上瘾,会使人亢奋和暴躁易怒,性情癫狂,在西罗的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名士风流竞相争抢,服用成风。
据说曾经有人在服用之后甚至举着剑去追赶一只苍蝇,似乎想要将苍蝇砍死而后快。
因为到了后来,死了不少人,所以皇帝便开始下令杜绝五石散,但是关于五石散又有着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五石散炼制出来的丹药,实则是一种长生不老药,所以这东西即便是有人视之堪比砒霜,却还是有人有人将其奉为神丹。
“小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我潜入内院打探了一番,回来的时候又留意了老板的柜台,发现确实有不少五石散的存在,内院中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在服食五石散,寻欢作乐。”白鹭将自己的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沐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