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着眉,心中依然是犹疑不信的,可是却是在思量这件事就是这样结束,还是彻查清楚。
齐家家主见到沐建宁的时候,心头大惊,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计划中出了岔子?齐家家主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安,本是有些针对沐建宁的话,却没有打算再开口。
抬头看了看那对笑的诡异的父女,齐家家主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开来,作为将领的能力立刻就显现出来,当机立断的决定要放弃这次计划。
齐家家主不再咬着不放,这可不是件好事,沐寂北将目光对准齐家性格冲动的二子齐晖,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齐晖果然上当,毕竟齐家家主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给自己的长子和次子。
“启奏陛下,宁嫔娘娘一个人走出这么远实在是可疑,很有可能是在逃脱的半路听闻了陛下要抓人的消息,因为遭遇四处围堵,所以才回到这里,装作被困受伤。”齐晖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的阻拦,一口气将犹疑都说了出来。
皇帝的眼色深沉了不少,这也是极有可能的,随即将目光投向地上的沐建宁,没有说话。
沐建宁却是气恼的看着齐晖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为何要逃?陛下又为何要抓本宫?本宫从昨夜就被困在此,你却说本宫故意伪装,齐大人,不知令府二公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含沙射影映射本宫么?”
众人始终注视沐建宁的反应,脸上的泥污掩盖了那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斑驳和狼狈,发丝上依稀还有几根枯草,双眸却饱含怒火,看起来不似作假。
齐家家主有些气恼的看着自己的二子,心中却是恼怒着他这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不过齐家向来护短,感情都是极好的,倒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责骂于他,齐家家主心中想着,正是借此机会看看沐寂北到底是要干什么。
被自己的父亲一瞪,齐晖心中也有些不悦,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在对待沐寂北的问题上实在是有些畏畏缩缩,不似以往的作风。
沐寂北赞赏的看着齐晖,这齐晖虽然冲动,却绝对不是个傻子,刚刚问出的话可都是关键,但是对于沐寂北来说,很多时候,冲动和傻子是没有区别的,确切的说,冲动的人比傻子来的要更加痛苦,因为傻子犯了错,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可冲动的人往往会回过头来后悔,这种后悔又时常让他们痛不欲生。
“若非本公子所推测的一般,敢问宁嫔娘娘如何能够证明自己?”齐晖带着丝狠意开口道。
齐家家主明白齐晖的意思,只有先证明了沐建宁是私奔所逃,之后才能证明沐寂北是帮凶,帮助娘娘出宫私会的人!才能一举重创沐正德。
不过齐家家主隐约觉得,今日怕是根本就搬不动沐寂北了,不过若是能够解决一个沐建宁,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只是他的心依然很惋惜,几番出手,却是都没有让沐寂北落入陷阱,沐正德也没有损伤分毫,实在是让人气恼。
沐建宁正要开口,皇帝却突然怒吼道:“好了!够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似乎都被皇帝的反应吓的一惊,也不知皇帝手中那张被揉成团的纸是什么?心中不由得猜测着,难道这次皇帝打算同相府翻脸了?
沐建宁似乎也被皇帝这激烈的反应所吓住了,这皇帝的态度一看就是在维护齐家,索性她也不敢再开口,只怕给自己找不痛快。
沐建宁慢慢的打开皇帝扔下来的那张纸团,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个温雅清秀的男子,带着几分尊贵之气,却并不凌厉,沐建宁垂了眼眸,这是太子…
脑海中响起沐寂北之前对她说的话,沐建宁心下了然。
皇帝见着沐建宁突然沉默下来,以为她是默认了,声音不由得狠厉了几分,他要将这个敢同自己儿子私通的女人活刮了,他要让她下油锅!
皇帝此刻似乎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喷薄而出,全部倾泄在了沐建宁身上,也全然忘记了那张酷似他母妃的面容。
沐建宁压制住心中的忐忑,不由得对沐寂北再次产生了深深的畏惧,若是此番被人设计的真的是她,她怕是少不得要被活刮了的,只是在场的怕是没有人会知道,眼前的帝王如此真实和滔天的怒火,都是拜这少女一手设计所赐。
甚至是齐家的人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却不知这场好戏正是精彩。
沐建宁压制住心中对皇帝的恐惧,生怕自己坏了沐寂北的计划,更是按照沐寂北对自己所说的话,适时的配合起来。
皇帝一声咆哮之后,却是舒坦了不少,看着沐建宁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沐建宁整个人别开了脸,紧咬着双唇,根本不看皇帝,眼中噙着泪珠,似乎是一副要杀要打悉听尊便的样子。
“来人,将沐建宁给朕仗毙!”皇帝看着沐建宁不知悔改的样子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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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彻底颠覆
“陛下…”陷阱之中竟然再次传来了声音,这不由得让众人一惊,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听错了。
“陛下,臣妾能够证明宁嫔妹妹昨夜一直在这里。”陷阱之下再次传来了声音。
皇帝眉头一皱:“什么人在下面?”
那侍卫赶紧上前一步开口道:“回禀陛下,是伍妃娘娘,昨夜伍妃娘娘同宁嫔妹妹一起掉落陷阱之中,陛下到来的时候卑职只将宁嫔娘娘救了上来。”
“还不赶快救人!”皇帝对着侍卫怒道。
几人立即再次斟酌着,仔细的将伍伊人一点点用绳索拉了上来。
伍伊人被救上来的时候,也失了几分往日的端庄,有些狼狈不堪,不同于宁嫔先同皇帝的哭诉,伍伊人上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踉跄着走到宁嫔身边,怒其不争的开口道:“宁嫔妹妹,事到如今,你到底还要帮着她隐瞒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为了她让陛下永远的误解于你!”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有些发蒙,齐家家主在见到伍伊人的一刻,深感此次事情已经败露,一颗心高高的悬起。
“伍妃,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能够证明昨夜开始宁嫔一直同你在一起?你们又怎么会掉落到陷阱里去?”皇帝一时间只觉得云里雾里,险些被绕懵了。
沐建宁依旧是别过头,看也不看皇帝,泪水夺眶而出,仿佛两道蜿蜒的小溪。
伍伊人一咬牙,对着沐建宁开口道:“宁嫔妹妹,姐姐可要将这件事说了,这有过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惩罚,你一心为她庇护,可是她的家人却是咬着你不放呢!”
皇帝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好在伍伊人似乎已经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思,头一扬,带着几分傲气开口道:“启禀陛下,昨日宁嫔妹妹匆匆同永夜郡主告别,就是瞧见了这树林中有道人影,而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齐妃娘娘,所以宁嫔妹妹便忍不住跟了过去,而妾身则是见到齐妃行迹可疑,所以已经跟了一路,直到这树林中,却是与宁嫔妹妹碰上。”
“你说什么?齐妃!”皇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下子就牵扯了自己的三个妃子,看来昨夜可不仅仅是一个宁嫔不在,就连伍伊人和齐妃也都不在各自的营帐,这些个宫婢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人向他汇报,简直是把他这个皇帝视若无睹!
“是,妾身之前发现齐妃行迹可疑,抱着个包袱便向树林中跑,一路更是躲躲闪闪,便跟了上去,直到在树林中发现了同样跟随的宁嫔妹妹,索性我两人就结伴而行,可是却是瞧见了齐妃似乎与一个男人在私会,甚至是准备私逃,我两人正要继续追上去看个究竟,可却是阴差阳错的掉入了这陷阱。”伍伊人一脸严肃,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是事实。
“你说是齐妃!”皇帝反问道。
伍伊人点点头:“正是,妾身和宁嫔妹妹都看得十分真切,齐妃似乎同一名男子一起从这山头的险路下去,而后骑马离开了,而对于齐大人质疑的宁嫔妹妹是否是今早才归来,妾身也可以保证,昨夜一直同宁嫔妹妹在一起,我两人一同摔下陷阱之后,宁嫔妹妹直接就摔到了昏迷,而妾身在照看了她片刻之后,也感到力不从心,便也昏睡过去。”
“王顺明,立刻去给我查齐妃昨夜在哪!”皇帝的脸色黑的堪比锅底。
齐家家主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好,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刚刚派去的人已经回来,告诉她齐妃根本就不在营帐中,这不禁让他感到一股子浓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