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了他的决绝,就越是令她心颤不安,她真的是没办法挽回他了么?
冰冷的内心,骤然晃过凌厉的坚决,她放开了他,站起来,尽力恢复了原本的骄傲,抬头看着他,优雅的笑:
“锦熙,你真的以为这么轻易就可以摆脱我吗?你起码该想想,跟我爸闹翻的话,你的事业会有多大的损失,郑阿姨会同意吗?锦熙,别忘了害死锦伯伯的人跟季茉是什么关系!”
“滚!”
锦熙蓦地失了控,重重一巴掌推在顾嫣然肩膀上。
顾嫣然打个趔趄:“好,锦熙,我滚,但你别想摆脱我,我就算是跟你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
她歪歪斜斜的看着她,放声大笑,仿佛一朵飘摇的火莲花。
她顾嫣然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别人也别妄想去企图!
顾嫣然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锦熙坐在沙发上,无声叹了口气。
他怎么能忘了季茉的身份,是她的爸爸季云海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而他没有等到报仇,季云海就出事死了,父债子还,他才将报复的矛头指向了季茉。
他找上她,只是为了报复她。
从初见、到在她学校旁的宾馆遇见、再到逼她喝醉强.暴她,他步步为营,之后,他还为她准备了一系列报复的手段,足以让她痛不欲生,好让她也知道,他失去父亲后承受的痛苦。
然而,后来变了,一切都变了。
之后的三年,她或许过的并不舒心,可她不知,更加备受折磨的其实是他,每一次他禁不住的对她好,背后,他心中却承受着背叛父亲的痛苦与煎熬。
可是,现在他决定了,跟顾嫣然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吧,他只求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他。
……
街头的奶茶馆里,季茉和夏小晴各捧着一杯奶茶,面对面坐着。
“季茉,你确定要嫁给萧逸轩?”
夏小晴瞪着眼瞧她,满脸错愕的表情,反倒令季茉觉得意外了,她抿抿嘴肩:“是啊,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知道。”夏小晴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们走的太快了,季茉,你确定你爱他吗?”
“当然爱啊。”季茉回答的很干脆。
“唉……”夏小晴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季茉,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你不会这样肯定的说爱他,而是眯起眼睛,满脸陶醉的说,我爱她吗?当他吻我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忘记一切烦恼,感觉他就是我的所有,他抚平了我的一切伤痕,让我觉得,拥有他就拥有了幸福。”
“小晴,你言情小说看太多啦。”
季茉笑呵呵的调侃,可心中某个角落忽的开始隐隐作痛。
……
萧逸轩将婚期订的很近,这几天,季茉和他选戒指、照婚纱,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季茉决定回一趟A市。
现在的她,站在三楼走廊里,看着301房间的门失了神。
她的老家在A市的郊区,她七岁左右的时候,爸爸做了官,在市区分了这套房子,他们便举家搬迁了过来,直到三年前,爸爸出了事,这套房子被查封了,现在,连大门都换了,肯定是换了主人。
“咔!”302号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年人,她望见季茉,怔了很久,扶着老花镜狐疑的打量起她来。
“周伯母。”季茉有些尴尬的笑笑。
“季茉啊,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快进屋来坐坐。”
周伯母是从前季茉家的老邻居,两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还是挺融洽的,周伯母听热情,盛情难却,季茉便进了她屋。
“唉,季茉,三年没回来了吧,大姑娘真是越来越俊了,这三年过的怎么样啊?”
“呵呵,还好,周伯母,您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你钱伯伯一年前走了,留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唉,不提了,不提了。”周伯母揉了揉眼睛:
“我倒忘了,我这里还有你的一封信呢,是三年前一个小伙子放在我这里的,他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找哈……”
不一会儿,周伯母便拿来一封信。
信封的颜色已经微微泛黄,但那种书香气,却仿佛昨日。
她一眼就认出是萧逸轩的笔迹。
她拆开了,秋枫泛红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飘逸的字迹。她细细的看完了,眼睛已酸涩的厉害。
是他的一封道歉信,他说,与她分手,他后悔了,他爱的人其实一直是她,他希望她能给她一次机会。
她看着落款处他手写的日期,五月十七日,正是三年前她离开A市的第二天。
他没有找到她,而她的房子,那时已经贴了封条,所以他把信留给了周伯母,那年,她和他原来就这样错过了,一错过就是三年多。
现在,他终于是找到她了,后天他和她就要举行婚礼,他们不会再错过了。
季茉将这封信收好,小心的放进手提包里,道别了周伯母,她去了墓地,她将成婚的消息告诉了爸爸,又陪了爸爸好久,才打算离开。
当那声压抑的抽泣声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望过去,她彻底惊呆在原地。
竟是锦熙。
~就这么让季茉结婚了么,。下面咋写呢。唉,纠结。在看文的妞儿给点建议吧。~
与她的初次留在新婚夜
更新时间:2013-7-11 0:41:33 本章字数:4948
竟是锦熙。
他就在离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跪在一处墓碑前,平日里总是笔挺的身子,现在颤抖的厉害,他在哭。
季茉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平日看起来冷傲漠然的男人,竟然也会哭,她看着他伤心的孤影,他细微而隐忍的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中,她的心忽然隐隐抽痛。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锦熙朝季茉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看清是她,脸上的表情倏地僵滞住,片刻后,他深敛墨鉾,努力掩饰掉满脸的憔悴。
“过来。”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显得沧桑低沉玷。
季茉似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他走过去,他仍旧跪在墓碑前,抬头望着她,神色怪怪的。
他的黑眼圈依旧很重,红肿的眼中饱含泪水,近距离看着这样的他,她对他那些逃避的情绪莫名的不再清晰。
“跪下!”他忽然说挠。
她怔住了,嘴唇微微掀动,没来得及反驳,他又开了口:
“为一个已逝的长者下跪,你不该觉得不正常。”
他的话有道理,而他,从来也不会无端的指示她做无理由的事,她似是被他蛊惑了,缓缓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字,“锦御风”,该是他的长辈之类,她正在思忖,忽的发现他正在看她,她不知所措了,想要说些什么,他却闭上眼,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低声说道:
“爸,现在你见到了,她就是季云海的女儿,是我不争气,是我不孝,请你原谅我。”
原来是锦熙的父亲,她曾听说过,锦熙的父亲英年早逝,可是,锦熙为怎么会提起她的父亲?她是在这里了,可他锦熙又怎么不孝、怎么不争气了?这一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她弄不明白,而锦熙说的含糊,好像怕一旁的她听明白似的,她跪在这里,傻傻的,像是块石头。
“我们走。”
他先起身,拉起她就朝墓地外走。
“你放开……”因是在这种肃穆的场合,她把声音压得很低。
他是没有听到吗?非但不放开她,就连头也没回一下,他走的飞快,她几乎是前脚不跟后脚的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外面停车场处她的车旁,他才放开了她。
季茉的甩甩被他攥的通红的手,没好气的咕哝:“神经病。”
他该是听到了,黑着脸看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沉闷的声音吓到了她,她看向远处的山头:“我没时间。”
“你现在有时间了是不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墓地时伤心过度,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好。
昨天和前天,他都曾打过她的手机,她也都没有接,或是因为心虚,她没有回答,只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
恍惚间,她忽然感觉他身子向前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牢牢挤压在他那辆白色法拉利轿车上。
“季茉,你是傻了么?”他盯着她,英俊而憔悴的脸与她错愕的小脸仅有一掌之隔。
他挤的她这么紧,她甚至感觉到他脉搏搏动的频率,他从不用香水,身上却有种淡淡的薄荷香,那么好闻、那么魅惑……
她怕了,他从来都是怕他的,不然,怎么会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呢?
她用力的推他,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块沉重的石板,硬生生的将她挤压住,她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这个男人,一直都喜欢对她用强,她放弃了挣扎,对他的那种熟悉的怨恨倏地涌上来,她瞪着他,大声说:
“锦熙,我没有傻,我觉得你该问一问你自己是不是傻了,我们之间的事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我不想接你电话,我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了,你还一味的***扰我,到底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