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话,要一百句,我也是有的。
小皇帝看我,我甩给他一句:“这些老婆,我可一个都舍不得丢下,这老头儿说两个,我还嫌少呢。”
小皇帝嘴角抽了抽,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慈相继续剥荔枝给我,我都微笑着接过,力气该省就得省省,古语有云“无他,善假于物也”,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我刚吃下一个荔枝,小皇帝又回转身来,挤在我和慈相中间,刚好挤掉了慈相方欲递来的荔枝,“扬思,你剥给我吃。”
一路走着,他们两个确实拉风得很,纵使本监国从小到大秉持着低调的原则,也遭受了不少男男女女或是嫉妒或是鄙视的目光,我一甩脑袋,都用面具挡了回去。
小皇帝一张冰山脸横在我和慈相中间,气场诡异得很。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扬扬手,“二位不用送了。”
慈相莲步乍停,轻柔说道:“扬思,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他眼中柔情万千,白色衣摆在风中飘飘然,在月色的映衬下,翩然若仙,本监国看得一愣一愣。
小皇帝伸手在我眼前晃晃,“今晚在山洞里,”他顿了顿,垂眸作娇羞状,我挠了挠头,也想不出我在山洞里到底怎么他了,慈相神色恍惚,小皇帝啊,你还真会给我抹黑!
“你别着了凉,多喝些热水才好。”小皇帝继续暧昧说道。
我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小皇帝伸手在我发心揉揉,“着凉了不是,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
我莫名其妙,慈相抿嘴笑笑,小皇帝还在撒娇。
我一头雾水地推开了家门,扭头瞅瞅,慈相绝色端方,盈盈而立,与我点头作别;小皇帝不知何时掏出了丝帕,使劲儿地挥着,看得我头晕目眩,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
这个世界太疯狂,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招惹了两朵桃花。
掩上门,可算是眼不见为净,我蹑手蹑脚走进院子,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这也忒稀奇了。
若说本监国大抵有什么毛病,那首屈一指的一条便是——犯贱。
家里有人,我要藏着掖着,怕被别人看到;现在家里清静,可以光明正大地偷鸡摸狗,自己反而开始不自在了。
本监国忧心忡忡,在院子里又遛了一圈,确认连佳人哥哥都不知所踪之后,决定出门找人。老爷我可不乐意唱空城计!
我拎着裙子,破门而出,沿着小道走了没多久,看见绝代哥哥正匆匆忙忙地迎面走来。
我拍了他一下:“绝代哥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绝代哥哥眼也不抬,像是在地上找东西似的,“老爷丢了,这不找着呢吗。”
我抻着脖子挡在他身前,“老爷我就在这儿呢!”
绝代哥哥一愣,“你戴着面具,谁认得出来?”
我回嘴道:“你认不出来,还告诉我‘老爷丢了’?”
绝代哥哥默了,片刻道:“老爷,你可急死我们了,我循着佳人的荷包一路也没找着你,还真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我眼睛眨巴眨巴,看来回去又得好好承认错误了。
绝代哥哥左右端详着我:“嘿,这面具还真不错。”说着,就将面具从我脸上摘了下来,往自己脸上比划着。
“玉……玉姑娘……我可算又、又见到里了!”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直在我面前站定。
“流氓?”我一个没把持住,失声叫道。
“老爷,有我呢。”话音刚落,我眼前一片迷雾,那乞丐忽忽悠悠就倒在了路边儿。绝代哥哥笑得邪魅妖冶,拉着我便走。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有点担心,这乞丐不过是多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又不是个金枝玉叶,要是这样就取了他性命,实在是不够人道。
“老爷,我下手可是有轻重的。”绝代戴好了面具,在我眼前晃了晃脑袋,“美吗?”
我点了点头。
绝代哥哥继续说道:“不过是疯疯傻傻个把年,对他这个职业来说,反而更容易过活。”
我倒吸了几口气,想想也不无道理,便跟绝代哥哥往家里走。
绝代哥哥进门之后,边走边说道:“老爷,知道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
嗯,绝代哥哥今天的表现还算是成熟。
绝代哥哥一甩秀发, “老爷,当时我担心你,做事情也没想太多。”
可以理解,老爷我这一家子老婆公子,哪个待我不是真心实意?真让我感动。
绝代哥哥笑得云淡风轻:“老爷,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他颇为神秘地拉我前走,一径走到放柴火的仓库门口,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老爷,我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也是为了您,所以,您不能生气。在他们面前,也得为我说说好话。”
我愣愣地点头,不知所云。绝代哥哥划了火折子,领我走了进去。
火光照亮处,我心端的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呃,小叉这个话痨只说一句话:
小叉盼各位姑娘的留言跟各位姑娘盼大神更新的心情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47绝乱不教,小妞乱叫
齐准躺在地上,手脚被缚,嘴巴被一团破布堵上,样子很是凄惨。
我先是原地晕了晕,然后走上前去,小心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是个活的。
我提心吊胆地将绝代哥哥拉到一边:“你知道他是谁吗?”
绝代哥哥捋着自己的秀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又不肯说,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抢了你的香囊,也在满世界找你。”说着,绝代哥哥从袖袋里拎出个香囊递给我,确实是佳人哥哥送我的那只。
确实是老爷我教育不得当,绝代哥哥才会如此莽撞。
“他可是符区齐侯的独子,齐准。”我极尽强调之能事,只希望绝代哥哥可以幡然悔悟。
绝代哥哥将一侧的头发辫了个小辫,拎着在我眼前晃了晃,“嗯,老爷,他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我们把他放了,就没事儿了啊。”
我鼓了腮帮子,皱着眉头。
“老爷,我知道我做的是过分了些。”绝代哥哥终于承认了错误,老爷我很是欣慰。他放下小辫子,继续说道,“只要你不说,水杏儿就不会责怪我惹事。”
绝代不教,我之过也!
“老爷,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放了吧。”绝代说着,又燃了火折子,待我走了进去,“这样儿就不会影响你做官儿了。”
火光映在齐准的脸上,真是不服不行,齐准眼睛闭着,嘴巴倒是张得蛮大,随便一瞟就能感受到他那副由内而发的淫|乱气质,可见“相由心生”并非妄谈。
我扬扬手,“只能这样了。”
我话音刚落,齐准眼睛猛地张开,红色血丝漫布狰狞,脑袋挣扎着抬起,“我知道了……你,你就是苦监国!”
我大惊失色,代哥哥终于跟我有了默契,他挥手一扬,粉末飘飘,齐准立时睡了觉。
齐准啊齐准,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摇头,叹气,“绝大哥哥,这次是什么药?”
绝大哥哥颇为自豪,“我有分寸,既然他有些来路,这次就给他个失忆的的药。”
还好,这回不算是草菅人命,可是看看绝代哥哥轻飘飘的模样儿,我着实担心这药的可靠性能,若是齐准醒过来还记得我是谁,该如何是好?
思忖再三,我对绝代哥哥说道:“还是把他藏在个隐蔽的处所,观察几天,若是真忘了,再放了他。”
绝代哥哥对我自然是言听计从,商量好相关事宜后,我便回屋更衣睡觉。
*
借跳水的便利,老爷我还能在家中休养两天,不过,老爷现在我可是真的感了风寒,涕泪横流。这不,连打几个喷嚏,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水杏儿和杨花儿还是不知所踪,我心里也奇怪,若是水杏儿和绝代哥哥没有一起过节,难道真应了那句诗词,一枝水杏儿出墙去?那绝代哥哥未免凄惨了些。
想想别人,再掂量掂量自己,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那两个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玩笑话。
但人活着,乐观二字最为重要:若自信点儿想,那老爷我可还真应了那算命老头儿的“花开并蒂”,在十八年的茕茕生涯之后,也要山花烂漫一把,算是天大的好事。
不幸之处只在于,那两个男人皆以为我是个男人,要与我做的是断袖之事,而这无论从理论推导上还是客观实践上都是难以实现的。
但其实再自信点儿想,还是老爷我的人格魅力忒大,不然怎么惹得这两朵粉嫩艳丽的桃花竞相开放呢?
想到这里,老爷我不免得意起来,自己先是一乐。
“老、老爷,慈相来啦。”小粉蝶儿又是一脸娇羞地跑了进来。
我应了一声,扯了一块儿手绢捂住口鼻,出门去迎。
“扬思,身体可还好些?”温柔的人儿出现在眼前,温柔的声音亦飘了过来。
慈相又是一身白衣,脱俗地美丽。
“昨日酒楼里,你没吃到的鱼,今天我派人去城外叱宕河里捞了两只,就养在院子里,你想吃,便现做,新鲜得很。”慈相对着我,我都感到自己仿佛就是个硕大的饭桶,真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