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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轻薄"下 (沼液)


  但是……可但是……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啪嗒……何鹤赫听见自己的心碎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主子,心里只想到四个字——移情别恋。
  “何鹤赫好像很伤心啊!”阮浓望着何鹤赫低垂的肩膀,一步一步朝外面挪动,转头看向独孤冥。
  独孤冥阴沉着脸,没有理会她,继续问道:“那个蒙面人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说啦,他说靠后点,万一真烧到你就不好意思了!”
  其实她也很奇怪的,送信的人好像在王府里来去自由,加上那间偏殿她以前住过,根本没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如果一个人想在王府里做那么多事,比如装机关啦,或者准备可以燃烧的稻草啦,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的,除非他本生就是王府里的,或者,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府。
  到底什么人能这么做呢?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南朝皇帝!
  想起那个蒙面人与自己的对话,阮浓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但是她很不能理解,皇帝到底要做什么。这不是一个游戏,只是为了好玩,这说白了,就是一种试探,不是试探她,而是试探独孤冥。
  独孤冥握紧拳头,刚刚被包扎好的地方,因为用力又渗出血来,不一会整个纱布已经变成红色。
  他表情阴鸷,脑子里全是不久前那场漫天大火中,她被扣在一只铁笼子里的样子。心口莫名传来一阵后怕!
  只为了一张写着西易的字条,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背景、什么目的的情况下就冒然与人见面。
  那个西易就那么重要?
  “独独,你的手疼不疼?”阮浓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面前,轻轻执起那被血染红的手掌。
  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她已经很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独孤冥根本不会受伤,而她,也不会这么心疼。
  独孤冥缓缓抬起眼,望着她澄净的眸子,寂寥的问道:“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是一个随时供你差遣的护卫还是其他的?而你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换句话说,他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费尽心思的呢?
  独孤冥有时候的在想,他为什么要救她?恨到极点时,他真的想过将眼前这个人一刀了结,或许这样,就能彻底断了心中的执念,或许这样就能治好被她伤透的痛,然后用时间慢慢将这个人逐出自己的心房。但他做不到……当你爱上一个人,彻彻底底的爱上之后,那个人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就算那部分已经病变了,腐烂了,你也不想丢弃掉,除非你到死的那一天!
  阮浓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独孤冥不断溢出的鲜血。
  “回答我!”独孤冥怒喝一声。她的沉默令他心烦,令他狂躁,以前的冷静全部不翼而飞。
  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是爱人,还是一个只配被她驱使的工具。
  沉默中,一袭柔软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如果没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说在我心中,你是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甚至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来渲染气氛,但听在独孤冥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哧溜……心中的怒火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熄灭了。然后就是满心的狂喜,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只为一个姑娘说了一句稍微动听的情话就高兴的整宿睡不着……
  独孤冥松开紧握的手掌,撇过脸,嘴角微微扬了扬,但声音还是冷硬冰凉:“本王怎么知道?”
  阮浓忽然扳过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真不知道?”
  独孤冥从容的摇头:“不知道!”
  阮浓放开他的脸,忽然撑开他的手掌,自己垮上他的膝盖,独孤冥下意识用手臂环住她的腰,阮浓勾着他的脖子,与他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又问:“你不知道?”
  这个暧昧的姿势令独孤冥热血沸腾,下身立刻有了反应,但此时硬件条件实在欠缺、
  无奈之下,他一口咬住她的耳朵,低声警告:“还没人敢对我做这些……等我好起来……”
  阮浓甜甜一笑,好像冬日里的暖阳,看的人心里痒痒的,暖暖的……“等你好起来,你想怎样?”
  独孤冥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阮浓将他搂的更紧,鼻子蹭着他的脸:“我等你好起来,你快点好!”
  这一瞬间,好像所有的过往,所有的利用,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愤怒都一并被她的一句话抹去。
  离开她的这段日子里,他刻意不给自己有闲暇的时间,但是,总有那么一点空隙让他不由得往她身上想。
  比如,每天早朝过后,他会将自己埋进书房,帮父王批阅着数不完的奏折,那个时候他会想,幸好他的阿侬没来,要不然她会疯的。
  比如,回王府的时候,偶然撩起帘子看见路上有一位姑娘穿着一件十分新潮的裙子,他会想,如果他的阿侬穿也一定很好看!
  独孤冥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承认吧,独孤冥,你根本不能彻底的忘记这个人……你没有本事让自己冷静,没有能力做到真正的舍弃。
  阮浓蹭着他的额头,小声又小声:“独独,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前面发生的一切统统作废,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重新建立一段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她觉得,她可以做的更好!
  阮浓见他不说话,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半晌,只听见独孤安静的微笑:“阿浓,我叫伊阙!”
  伊是南朝的国姓,代表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身份。
  但是对于他来说,从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他已经开始痛恨自己的姓氏,痛恨这个姓氏带给他的痛苦与挣扎,好像一道永远摆脱不掉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所以,离开皇宫之后他用母亲的姓氏,独孤。冥,是地府的代表着地府、幽暗、黑夜的意思。他觉得自己适合这个词,所以便一直自称独孤冥。
  大多数的时候,他甚至会忘记自己真实的名字。而对于阮浓,她是不一样的,她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过去。
  阮浓只有片刻的惊讶,之后她很正常的说了一句:“可我还是觉得独独好听!”
  独孤冥微微一顿,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但是满手的纱布让他无从下手,加上纱布已经被血染红,弄脏了她就不好了。
  “帮我换药吧!”
  “恩!”
  接下来,阮浓用平生最谨慎的动作帮独孤冥拆掉纱布,每抽掉一层,她都会问,疼不疼。
  独孤冥只是安静的摇头。并没有回答。
  等一切都弄好了,阮浓擦了擦汗,璀璨夺目的对他一笑:“好了!”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独孤冥好奇的看着她。
  阮浓一歪头,不假思索道:“当然啦,这种献殷勤机会可不多!”
  独孤冥能受一次伤那该多稀奇啊!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独孤冥无奈的摇摇头:“睡觉吧!”
  重新开始这句话说的轻巧,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非常难。
  夜已深,是该就寝的时候了,阮浓装作很贤惠的样子铺好床,自己脱了衣服把被子捂的暖暖的,等候独孤冥,可是本该准时出现在床边的那个人却迟迟不肯过来,依旧老僧入定般的端坐在桌子边上。
  “独独,你怎么还不来?”阮浓握着被子一角催促!
  独孤冥瞥了一眼床上的那位,心里无味交杂。怎么说呢?床上的那个就是阿浓,他们刚刚决定重新开始,这些,他都能接受,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她现在的脸。
  身子是阿浓的,脸却是安平的!他想抱着他的阿浓好好耳鬓厮磨一番,但是,一睁眼,所有的想法都因为这张脸而弄的兴致全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独孤冥暗自恼怒一声:“阿浓,这张脸你带着很好玩么?”
  “没用的,除非用一种特殊的药水,要不然拿都拿不下来!”
  独孤冥撑住自己的额头,天,他还要对着这张脸过多久?
  “独独,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飘渺宫的那个阿侬会不会是安平呢?”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震醒了某人。
  独孤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没错,阮浓冒充安平嫁给她,那么真的安平能去哪里?北朝皇帝再大胆也不可能将安平放在京城,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很可能威胁到两国的友谊。
  唯一的可能便是两人互换身份,这样就平衡了。
  独孤冥踱步到床边,沉思片刻:“你是想说,武林大会那天,我们也去?”
  阮浓并非全无心机,她说这话肯定有她的打算。
  果然,阮浓点点头:“届时武林精英群集,里面不乏有易容的高手,你武功那么好,一定能帮我找到可以洗掉脸上这张人皮的药水!”
  独孤冥脸上划过一道黑线,拿到药水跟他武功有什么关系?
  独孤冥在阮浓的帮助下,褪下衣服,两人窝在被子里,阮浓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他的头发,忽然想到什么似地:“独独,你有没有想过做皇帝呢?”
  独孤冥睁开眼睛:“你想不想我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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