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道长忍不住了:“门主是否能跟贫道下山一趟?”
“我怕死!”
“门主何出此言?”空虚道长紧跟着问道。
“你不怕死你去钉啊!”
“……”
“不过,我父亲从小教导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才是真英雄,所以,我跟你们去!”
“……”
急转弯转的太快,快到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赶往少林寺的路上了!
“门主此事非同小可……”东恒实在想不通阮浓这么做的原因,按照道理来说,她这样的人不该是千般推脱的么?
尚且不说她武功如何,人体穴道都没搞清楚的人,到了少林寺一准露馅,到那时,只怕整个武林都晓得飘渺宫的门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想到这里,东恒头更疼了。
“门主,到了少林你万事要小心,切勿露出破绽来,到时候……”
沉默一路的阮浓终于开口:“我知道怎么做!”
“恩?”马车里,东恒。西易、南怀素同时诧异的看着她。
只见阮浓双眼在黑暗的马车里熠熠生光:“到了少林寺之后,我们捡起摄魂钉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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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门主无畏
为了避免白道人心惶恐,独孤冥逼出摄魂钉此事并没有张扬,也只空虚道长、少林寺方丈与阮浓他们几个。
少林寺离飘渺宫不远,满打满算三天路程。
到了少林寺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阮浓居然没有一句怨言,了然大师跟空虚道长对阮浓的映像又好了几分。
但只有东恒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门主之心全扑在那三根摄魂钉身上。
傍晚太阳下山,少林寺广阔无垠,声声诵经传入耳中,东恒闭目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希望能将一路上的担忧全部洗涤干净。
阮浓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谢绝了稍作休息这个建议,兴致勃勃的提议赶快去菩提洞。
能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了然方丈求之不得。
空虚道长连着赶路好几天,便告辞去休息。
一路畅行无阻,由方丈领路。四周树木渐渐变得茂密,走到最深处,东恒差点以为出了少林寺。
“这里怎么连个扫地的沙弥都没有?”北辰风隐隐觉得这里透着一股阴气,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了然大师微微一笑:“北堂主果然明察秋毫,这里是我少林寺重地,因此不便有人打扰,平日都是老衲亲自打理,让堂主见笑了!”
“阿风,老方丈年龄大了,有时候偷懒不扫地不除草也没什么的!”
北辰风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到地方了。
一座石山横在眼前,山下有一道石门,不用想,那道石门也该有千斤重。
负责看守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和尚,外表上看只觉得离死不远,可是当看见石门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在飘渺宫武功数一数二的南怀素不禁感叹:“好深厚的内功啊!”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进!”看门僧恭敬道。
阮浓一蹦一跳蹿进菩提洞,东恒连忙跟着上前。西易与其他两位堂主断后。
洞的两旁竖着一长排油灯,墙壁上刻画着达摩祖师以及各路神仙,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
经过很窄的一段路,前面豁然出现一片开阔之地。
潺潺水声隐隐作响。空气飘着香烛的味道。
四面的墙壁环绕着巨大的各地诸佛,有坐的,有站的,有躺的,个个慈眉善目的凝视着脚下苍生。
洞的最顶端有一只巨大的五彩琉璃灯,灯罩上全是梵文佛经,光线投射,连同灯罩上的佛经一同落在墙壁上。
南怀素进来的时候竟然有种灵魂被洗涤干净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上半天都有可能想不开而出家。
“了然大师为了感化魔教冥尊真是煞费苦心啊,开山造个这么大的洞,在墙壁上雕刻又是做灯!”阮浓面对如此壮观的景色,依旧是那唏嘘的语气。
话音刚落,被诸佛围绕的中央传来铁锁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什么人?”一声低沉,带着漫不经心的嗓音在洞内回转。
“我!”阮浓忙不撤的回答。
东恒他们吓了一跳,刚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居然没有发现中央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大家,从头顶升起的冉冉热气不难看出他正在运功。
了然大师从大家身后走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经过五年时间,独孤施主还是没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么?”
那人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冷冷哼一声。
眼尖的阮浓发现在他身边躺在三根碧绿的小棍子,足有十几寸长。
东恒看出她的激动,一把拉住:“门主,以大事为重!”
阮浓转头对了然大师一笑:“大师,我门派武功向来讲究不外传,等下劳烦你出去看着,等我钉好了再叫你!”
“有劳!”了然大师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作揖之后便退出去。
“少林轻功果然独步武林啊!”阮浓望着了然大师渐渐模糊的背影感叹。
武功最好的南怀素挡在阮浓面前:“门主,你不说话,会不会死?”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阮浓一边跺脚一边有节奏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说着那两个字。
空旷的洞中,‘会死’这两个字来来回回的回荡。
东恒连忙堵住耳朵,南怀素被阮浓吼的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受不了的躲在西易身后。
“门主门主,我错了,错了!”
阮浓这才闭嘴。
忽然间,空旷中传来一声闷哼。
正在盘运功的独孤冥觉得气血翻涌,原本逼出一点点的摄魂钉瞬间全部缩回了回去。血液顺着摄魂钉一点点往外涌,独孤冥连忙点住身体几个穴道止血,却抵挡不住摄魂钉再次入体的痛楚。
背对大家的独孤冥微微侧头,虽然隔得远,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北辰风不假思索的把阮浓挡在身后:“飘渺宫门主在此,岂容你放肆!”
一声嗤笑传来伴着铁锁摩擦地面的声音,原本盘腿而坐的独孤冥已经站起来,北辰风莫名感觉到空间好像无形中缩小许多,小的都没有地方站了。
“飘渺宫?”独孤冥声音略微顿了顿,陡然回头,在他面前有个矮桌,矮桌上堆满了佛经,只见独孤冥手掌猛一提,哗,纸张被扯裂,一张一张飞舞在半空中。柔软的纸张在他的控制之下,变成取人性命的薄刃。
二百五南怀素想也没想一把推开北辰风,然后从背后鬼使神差般的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九节鞭:“放着我来!”脚尖一剁,他已经借力飞向纸张的漩涡之中。
北辰风连忙跟过去。
刚刚的和谐莫名奇妙的被打破,洞的中央,两白一黑的影子相互纠缠,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东恒一边护着阮浓,一边分析。二打一还打成这样?独孤冥身上还钉着七根摄魂钉呢,若是没有钉,那他们还不立刻命丧黄泉?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
四周全是飘舞的纸页,南怀素跟北辰风不仅要小心那些夺人性命的纸张,还要顾全独孤冥的攻击。渐渐的南怀素跟北辰风有些支持不住了。
“我去帮忙,西易,带门主出去!”话未说完,东恒已经捷足飞向战场。
北辰风一掌劈开独孤冥的杀招,腾了个空隙朝西易大喊:“赶快走!”
“好兄弟,你撑着点!”西易在旁摩拳擦掌,眼看北辰风跟南怀素快要顶不住了,他却不能帮什么忙,因为他要保护门主。
门主?门主呢?人呢?西易努力瞪大眼睛盯着那抹淡黄色的小身体像毛毛虫般一点一点像前挪动,顿时吓的手脚发冷。
该死的,他们飘渺宫日后被灭,那一定跟阮浓脱不开关系!
有了东恒的加入,南怀素跟北辰风没有刚刚那么辛苦,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个三打一的战场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时候,顿时乱了阵脚。
独孤冥因为有铁链束缚,空间有限,只能借用那些纸页抵抗,一时间洞里气流飞转,洞顶的佛灯飞快的转动,抄写在灯罩上的佛经跟着在墙面上旋转。
本来就昏暗的地洞突然间变得光影莫测。
阮浓正好抓住这点,小步小步的往前挪,等挪到那三根摄魂钉面前的时候,突然有一只脚踩在上面。
“门主……”南怀素失声。东恒,北辰风同时停下动作,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阮浓抬头,独孤冥低头。
佛经肆意飞扬,长明灯幽幽旋转,墙面上梵文也跟着不停的转换着。在这片混沌中,阮浓看着处于头顶上方的人脸。
惊为天人的眉宇掩藏不住的高傲清冷,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阮浓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好像一汪安静的潭水。只是那样的倨傲,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冷如水的眼睛,硬生生将尘世间的所有割据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