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冥尊从少林出来之后,便一直在飘渺宫!”
圣尊轻笑一声,慵懒的撩起胸前垂落的发丝:“冥尊居然会跟飘渺宫一道?真是稀奇,难道说被关了五年后,全身戾气也被关没了?”
在他的映像中,独孤冥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亏欠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画杀,依你之见,冥尊此时想做什么?”
被称作画杀的男子拧起眉,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难度,他有些不满的看向圣尊,您老是跟冥尊朝夕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你不了解他,还有谁了解?但是他口头上还是恭敬道:“估计冥尊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这是显而易见的啊,跟在敌人身边那么久,不是受制于敌便是另有谋算,当然,前者对于冥尊来说还不可能,后者稍微靠谱些。
“哦?你觉得是这样?”圣尊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画杀。
“应该吧!”画杀支吾回答。
“画风为何不亲自来回魔教报告此事?”圣尊问道。
“额……画风说他现在忙的抽不开身!”
“哦,什么事忙的抽不开身?”
“保护飘渺宫的门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觉得五年前认识的冥尊或许是别人假扮的,又或许这个从少林出来的冥尊是假扮的!
圣尊笑容渐渐扩大:“看来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圣尊准备看戏?”
“不,好戏看看怎么会过瘾呢?要参与才行!”
“圣尊,我们魔教与武林向来没什么来往,此次他们前往天波峰不过是营救武当掌门空虚道长,我们去会不会不合适?”画杀有些婉转道。
“画杀,你想一辈子被人成为邪教长老么?”
画杀一愣,自魔教出道以来,江湖上就不太待见他们,主要是上一辈教主太过骄横跋扈,欺压白道弱小,给白道留下一段难以磨灭的心里创伤,这个仇一代传一代,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变得水火不容。
不过,一个门派竟能混到世人皆想除之的地步,也是需要技术的!
“可我不懂,圣尊如何让白道对咱们一笑泯恩仇呢?”
圣尊意味深长的朝他一笑,倾国之色竟叫画杀愣了神,连忙低下头嘀咕,他是圣尊,他是圣尊,不是女人!
“咱们五年来忍辱负重,步步后退是为什么?”圣尊问道。
画杀又是一愣,豁然想起自从冥尊被抓走之后,圣尊便下令所有教徒分舵全部迁移,不得与武林白道有任何冲突,当时他们还气不过,不晓得圣尊这么做的意图。
“为何?”
“很简单,本尊在找一个替死鬼帮我顶上邪教的头衔!”
画杀咽了咽口水:“圣尊,您什么意思?”
圣尊向后一靠,威严之气浑然天成:“我的意思是,天波峰就是我们的替死鬼!”
“难道说,五年来圣尊有意让天波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日益强大是为了今日跟白道一起消灭他?”画杀佩服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五年来的忍辱负重对冥尊不管不问的人,竟是在谋划这么一个大阴谋。
“朝廷对我魔教已有防范,早想处之而后快,但因找不到好的理由才容我们存活这么久,白道对我教恨之入骨,因势力悬殊不敢贸然行动,树敌太多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有机会讨好其中一方,为何不将计就计,让白道重新认识下魔教呢?”
“可是相比那些武林人士,讨好朝廷不是更好?”画杀看向圣尊,却被他眼中突然射过来的阴冷目光刺的浑身一冷,这才恍然是自己说错话了。“圣尊赎罪,属下只是心直口快!”
圣尊收回目光,微微扬起下巴:“讨好白道,你或许能成为他们的朋友,而讨好朝廷,你只能做他们的一条狗!”
画杀心里一惊,暗自为自己捏把汗“属下愚钝!”
“过几日便启程去天波峰,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
画杀走后,圣尊将桌面上的信伸到旁边的烛火上点燃。
纸张燃到最后,只剩下落款两个字——阮浓!
——
“住手!”东恒打开门,便瞧见本应该在飘渺宫坐镇的两大护法。
南怀素跟北辰风正打的热火,冷不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住手。
画风一身狼狈,窝在那里喘粗气,顺便恶狠狠盯着旁边笑的一脸惬意的西易。
“烂屁股你别得意,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你也叫三个长老来啊!”西易在旁捂着屁股说风凉话,但见东恒正瞪着他,连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抱拳:“东护法!”
东恒身子一闪,让出一条道来:“门主,是南堂主与北堂主!”
“恩,我认得他们!”
“门主,他们本该留守飘渺宫,为何出现在这里?”东恒问道,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跟西易在一起,西易不是被官府抓走了么?
西易仿佛看出东恒的疑虑,上前一步道:“我本是被官府追捕,可他们轻功太差,我逃出之后却迷了路,幸好门主一路上都留着记号,我这才循着记号找来!”
“那你们呢?”东恒问道。
南怀素跟北辰风齐齐上前道:“我们是奉了门主之命集结天下武林豪杰前来!”
“……”所有人!
华山派华狐道:“不是已经集结过了么?”
阮浓歪了歪头:“哦,其实武林中还有很多门派的,当时我写的邀请帖太多手太酸,便留了一部分没写,不过我看阿素跟阿风在飘渺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把剩下的写好发出去了!”
“……”这个理由叫所有人都震惊了。
四十一章 盟军来了
“门主,凤凰山、逍遥谷、半月教等掌门人已经在门外候着,是否进来一见?”南怀素问道。
“可是我现在好累,想休息!”阮浓撒娇道。
南怀素有些急了,那些人千里迢迢来此汇合,目的便是与飘渺宫同气连枝一起消灭天波峰,她现在要睡觉,那不是在别人热情如火的头上浇上一盆冷水嘛?
“可是门主,空虚道长现在生死未卜,你不该只想睡觉的啊!”
阮浓道:“不睡好怎么有力气救人呢?”
“……”南怀素。
东恒插嘴道:“门主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至亲之人被坏人抓走,你可有时间睡觉?”
“我的至亲就是独独!”
“……”
独孤冥在旁微微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东恒,东恒咽了咽口水恶狠狠道:“那要是冥尊被人绑架,门主还这样只想着睡觉?”
阮浓道:“独独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被抓!”
“我是说如果!”
“如果……”阮浓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男人,突然捂嘴偷笑。
“笑什么?”东恒道。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祈求他们把我也抓走!这样就能跟独独在一起啦!”
“……门主不怕歹人对你用刑吗?”西易提醒道。
阮浓浑身一颤,瞪大眼恐惧道:“如果是用刑的话那你们一定要前赴后继的保护我,千万不能让我被抓走啊!”
独孤冥呼吸一重,狠狠瞪了一眼西易。
容浔在后面听着,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看来这次的戏越来越有趣了。
在此之前,阮浓召集的这批人马在江湖上虽然有地位,但是实力却不怎么样,一开始他想不通,这样一批人马如何跟神秘的天波峰斗,却不知阮浓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先让一批弱小的门派打头阵,铃天波峰误以为这便是他们所有的实力,而真正有实力的是现在来的这一波。
飘渺宫的号召力不可小看。阮浓更加不可小看!
只是……她是否知道,如此一战,飘渺宫将会竖起怎样的一个大敌!
阮浓终于在四大护法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放弃睡觉,跟那些人见上一见。
至于内奸之事,搁置一旁。先去迎接新战友,其他人原地不动的休息。等晚膳之后再一起商议如何破天波峰,救出空虚道长。
独孤冥紧跟在阮浓身后,一步都不离,北辰风有些不解,东恒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之后,他大惊失色:“不会这么邪门吧!”
东恒一副坦然样:“别说你们不信,连我都不信,门主现在跟冥尊好的跟连体婴儿一样!”
“东护法,你怎么不阻止呢?”北辰风问道。
东恒冷冷一笑:“北堂主如果没事,可以阻止试试!”
北辰风一愣,突然意识到他们与独孤冥的差距——打不过他。
“咳咳,今天天气好好啊,哎呀,门主已经走远了,我要去追了!”
“幸会幸会,阮门主别来无恙啊!”说话的是凤凰山掌门凤子玉,此人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子浓密至极,稍不注意便可忽略掉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以为杵在面前的是一个穿了衣服的猴子。但很神奇,这样一朵奇葩却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完美嗓音,光听他说话,嗓音徐徐犹如三月春风,听的让人说不出的舒畅。再睁开眼睛,犹如嗖的一下掉入十二月寒冬,浑身鸡皮疙瘩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