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额角,觉得挺没意思,懒懒地倚在床头,想着要如何独自打发过这个晚上。
房门响动的声音。
我以为是风吹的,没有回头。
直到韩彻又站到我面前了,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吃惊地睁大了眼。
韩彻伸手捏了捏我鼻子,有些无奈的样子,“现在才发现你夫君长得俊?看够了没有?”
我眨了眨眼,仍是没说话。韩彻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在我身旁紧挨着坐下,叹一声,“连饭都不吃,青青,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我定定看着韩彻,还是没说话,眼睛却开始疼起来,越疼越厉害,到最后,眼睛里蓄的泪水太多,终于看不清他了。
身子被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进怀里。
“青青,对不起。”
韩彻的声音低低的,指尖怜惜地托起我脸颊滑落的一滴泪,眼睛里全是自责的神色,“白天是我错了,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别真的和我生气好不好?”
我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眼泪已经把韩彻胸前的衣襟打湿了,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那种情绪叫什么,但是它好像从燕无双离开那晚就一直堵在我心里,不得宣泄;而今天韩彻那么转身离开时,那种深深的无力和恐慌感又在我心里弥漫开:我在这世上,只有韩彻一个人了,如果他也不要我,那我……
韩彻托起我的脸,指腹温柔地把我紧咬着的唇松开,“傻丫头。”
轻轻地吻了下去。
42揭穿真相
韩彻的吻清清浅浅的,带着怜惜和歉意,我没想到最终会是韩彻主动回来找我,也觉得自己白天莽撞了,心里便觉得对不起他,于是放软了身子,红着脸任他施为。
至我颈间的时候,韩彻突然停了下来,他的手指抚上我的锁骨,在皮肤上一摸,挑起个东西,“青青,这是何时得的,怎么我以前没见你戴过?”
我睁开眼,看到韩彻指尖那个血红的珠子,怔了怔,继而抬眼,望进韩彻浅淡如寒潭泉水一般的眸子里。
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我装作漫不经心道,“集市买的,随便戴着玩儿。”
韩彻的指尖捻着那颗珠子,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珠子上面,不知他想着什么,心里微微有点紧张。
正要开口,韩彻却低低地笑了,“青青,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喜欢这种货色——等过几日我从城里选个好的给你。”
我轻轻应了声,略略转头,韩彻的吻再度落了下来,却是含住了我的唇。手指轻巧地解开我的衣带,探到衣衫深处去,故意在我受不住的地方轻捻慢揉。我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只能把双臂环到韩彻脖颈,微微喘息着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他怀里……
是夜,颠鸾倒凤。
到后来我实在禁不得了,软声求他,韩彻却似兴致很足,仍没有停歇的意思。我半羞半恼的推他,“又不是过了今晚,再也没有了,你怎么……”这句话还没说完,韩彻却是俯低身子,用力顶了我一下,我当时便连声都发不出,直接被韩彻吻住了唇,吃个干净……
昏沉沉醒来,外面又是天光大亮了。
我在床上躺了会儿,看窗户上的树影一点点移动,约摸着时候快正午了,这才起身。
腕间觉得有点沉,一看,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个镯子,却是血玉的,我伸手将两只手上的镯子并在一起,一青一红,煞是好看。
我情不自禁扬起唇角:也不知韩彻哪来这么多钱买这许多镯子给我戴,定是昨夜他趁我睡熟时戴上的。不过即便这样,今晚我也要假装生气不理他,不然再被他哄着像昨晚那么消磨一夜,我的身子骨儿真是消受不了。
正端详着,院子里突然有嘈杂的人声。
我有些疑惑,正要下地开门,房门却被人一下撞开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她,偷窃朝廷公文,捉走问罪!”
……
隐隐丝竹之声。
我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上有些冷,便抱着身子又向床角缩了缩。
时已入秋,接近晚上的时候便有些凉,我本就体寒,近来又有了那个瘾,一顿接不上时便全身冷得要死,不知怎么才能熬过去。
“凤凰阁”,名字好听,实际却是个官办妓馆。
我在这里做官妓已经有月余了。
那日官差抓我,过堂时官老爷横眉立目,说是之前我在镇南王府当差时手脚不干净,偷窃朝廷公文犯了重罪,已经有人告发了我。
我惊讶之余,也隐约猜个大概——那事知道的没有几个,告发的人除了燕无双,还能是谁?
不过,我也并不恨燕无双:那件事本就是我对不起他,他虽当时没有怪我,事后觉得恼恨,又去官府告发我也是情有可原。
是以最后官老爷判定将我充为官妓,我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心里还暗自庆幸,幸亏韩彻当时不在,官府只抓了我一人,我欠燕无双的,自己用这命来还他,也就是了。可不要把韩彻牵扯进去。
我本以为,凤凰阁这种地方,美女如云,我脸上有疤,老鸨必定不会要我接客,顶多是干些粗活。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要我换上绸缎的衣服,学着服侍客人。我把那些衣服全都撕成碎片,还把茶水泼了老鸨一身,大吵大闹的,故意想要惹恼她,希望她一怒之下找人了断了我就干净了。
但那老鸨只是冷笑一声,转身走了。此后一日三餐准时有人给我送来,不曾苛待我。我心下纳罕,奇怪那老鸨怎么竟有了善心。日子久了,我终于觉出不对了。老鸨三餐都让人送来,和那饭一起来的还有一炉香。香气极淡,却余味不绝,每日换一炉,从不间断。我初时不觉得,只觉得那香好闻,过了段日子,突然有一天没有香了,我便觉得心里发慌,身子里好像有蚂蚁在咬似的,酸麻的厉害。
我后来知道,那香叫“迷离”,是种极厉害的媚香,老鸨专门用它来对付新来的女孩子。任是多烈性的女人,闻“迷离”上瘾后,没有一个不是百依百顺,乖乖就范的,就为了那每日的一炉香。
我知道后又悔又恨,却是已经晚了,老鸨有一天给我断了“迷离”,我差点死过去;后来“迷离”再送来时,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抢,闻着那香时,看着老鸨得意的眼神,当时心里真是万念俱灰。
燕无双,竟然这样恨我,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折磨;而韩彻,他若无恙定然会千方百计想法救我,但他到现在都不出现,莫不是……
门外响起女人的笑声,还有男人轻浮的调笑,我哆嗦了一下,一下子从回忆里醒过来,脑子半清半醒的,微睁着眼睛向门外望了望,盼着那炉香快点送过来。
我越来越离不开“迷离”,终日昏昏沉沉的,心里的恐惧也日甚,很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真的也去操那皮肉的营生,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我却又无论如何狠不下心这样做,因为,我这几天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我好像,好像……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几个人影站在我面前。
我以为是送香的过来了,忙伸手去接,对方却是发出一声冷笑,“真是一副下。贱的样子!”
我一惊,听那声音不对,勉强睁眼看时,却见面前站着个锦衣华服的年青贵妇,柳眉微微挑着,鄙夷地注视着我。她身旁站着个丫环,手里捧的正是一炉香,冉冉地冒着青烟。
我喘息着,贪婪地看了那炉香一眼,又转向那贵妇,“你是谁?”
“大胆贱婢,见了怀玉公主,还不跪下!”
我的眉梢动了下:怀玉公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
“前一阵皇上要把怀玉公主许配给他,他都不肯……怀玉公主喜欢他喜欢的紧,传话说,只要他点头,哪怕娶过去做了侧室,也肯的。但是那人……就这么生生回绝了皇家的婚事……”
……
我的眼睛微睁了睁:怀玉公主,原来是她?
怀玉公主鼻端冷冷哼了一声,“镇南王喜欢的女人,原来是这个样子;本宫还以为是多么天资国色,三贞九烈,却不想是个又丑又下贱的婊。子!”
我现在已经落魄不堪,低贱到泥土里,本不想再招惹是非,但那怀玉公主说话实在太难听;况且,我是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可怕她的,于是我扯了下唇角,“镇南王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公主不讨他喜欢,要从自身找找原因。公主今日贵脚踏贱地,也不怕辱没了皇家的身份;和一个婊。子争风吃醋,那您又是什么?”
怀玉公主听我这样说,眼睛都瞪了起来,旁边早有人过来扯着我的脖领扇了我几巴掌,我的嘴里弥漫出一股咸腥。
怀玉公主恨恨道,“贱人此时还在嘴硬!——你哪里好了,镇南王那么护着你?什么拿雪狼心救他,谁还听不出那是编的?也就是皇上不拆穿他罢了,给他个人情,免了你的死罪。你不知感恩,竟又偷了他苦心收集的证据,害得他在朝堂上失信于皇上,当着百官的面生受了杖责之刑,还被逐出京城!如今,镇南王身在南方,再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你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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