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然应了一声,温琼华又醒了醒神,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才出门往上房走去。正好迎面撞上了刘妈妈:“大姑娘?您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着早些来伺候老太太,所以就起了。”温琼华笑着应道,侧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卧房:“祖母可是醒了?”
刘妈妈刚点了头,里头就传来老太太的声音:“是琼华丫头?快快进来,外面凉的很,可别冻着了。”
温琼华对刘妈妈点了点头,然后拎着裙子进房间,见老太太正靠在软垫上,就过去拉了老太太的手:“祖母怎的起的这么早?要不要先喝杯水润润口?”
老太太点了点头,温琼华赶忙起身到桌边,伸手摸了摸茶壶,察觉茶壶是温热的,这才倒了一杯水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老太太嘴边:“祖母,我伺候您喝水。”
“好孩子。”老太太笑着轻轻拍了拍温琼华的胳膊,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就又问道:“昨晚睡的如何?有刚换了新地方,可有不舒服的?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只管告诉我,我让人给你换了。”
温琼华摇摇头:“祖母让人布置的很好,琼华昨晚也睡的很香。早些起来是为了孝顺祖母,爹爹娘亲都走了,琼华和思华要代替爹娘孝敬祖母,连爹娘的份儿也做了,也不枉祖母生养爹爹一场,更不枉祖母疼爱我和思华一场。”
老太太眼圈泛红:“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只是,你还在长身子,睡的多才能长个子,以后可别起那么早了,祖母知道你有那个心就行了。”
温琼华笑笑没说话,给老太太擦了眼角,她可不是光打算说说的。虽然老太太日后会疼爱她们,但是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一个孝顺的孙女儿,一个只索要保护的孙女儿,哪个更能让老太太开心,这还用衡量吗?
“祖母,我给您更衣。”温琼华将空碗放回去,扶了老太太起来,接过旁边珍珠手里拿着的衣服:“祖母,我个子矮,您可别嫌弃我给您穿的不舒服。”
老太太眼里带着笑意,伸手拍了拍温琼华的脑袋:“祖母不嫌弃你,我的孙女儿可是最好的。”
好容易将老太太打理好,温琼华立马让刘妈妈去叫温思华起床。刘妈妈颇有些不忍心:“四少爷年纪还小,这么早起床……”
“妈妈,这会儿思华该起床念书了。”温琼华笑着说道,偷偷瞧了一眼老太太,就见老太太脸上闪过心疼,闪过犹豫,最后眼神坚定起来:“刘妈妈,去叫思华起床吧,往日里他老子在的时候,他也都是这个时辰起的。”
刘妈妈张张嘴,很想说,四少爷刚刚失去双亲,是不是先休息两天什么的,但是一瞧见老太太的脸色,又闭上了嘴,转身出了房门,去叫了温思华起来。
自此,温琼华总算是放了心。只要不再弄出个贾宝玉,日后,大房总有出头的一天。
“祖母,孙女儿给您插簪子,这个好看,咱们带着个?”温琼华对老太太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瞧着大丫鬟琳琅给老太太梳好头发了,赶忙凑过去,从首饰匣子里拿出来一支白玉簪子。
老太太看了一眼,笑着点头:“琼华丫头的眼光不错,咱们就带这个。”
11、圣旨
温琼华在嘉庆堂安家半个月之后,圣旨终于下来了。
跪在院子里,听着礼部的官员抑扬顿挫的念着圣旨,温琼华脑袋里只转着一句话,是针对她现如今的二叔父的,也是针对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的——翻滚吧,牛宝宝!
“谢主隆恩。”在她重复第三十二遍的时候,猛然听见前面的二叔父温瑞行,新鲜出炉的永平侯高声喊道,然后磕头行礼,抬起双臂接了圣旨。
“恭喜侯爷了。”那官员摸着胡子笑道,温瑞行喜笑颜开,正要说话,猛然听见前面的老太太使劲咳了一声,温瑞行立马换了表情,将喜悦收起来,换上悲痛:“若是能用这爵位换回我大哥,平之愿拱手送出这爵位。”
那官员大概也反应出来自己说话不对了,讪讪笑了一声:“侯爷当真是兄弟情深,想来先侯爷在天之灵也是很……”话没说完,猛然间瞧见站在一边全身缟素的姐弟俩,顿时又噎了一下,咳了两声才将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想来温侯爷必定是很高兴侯爷能照看他的遗孤的。”
温瑞行也转头看了看温琼华姐弟,眼圈通红,叹气摇头:“我自是会厚待侄子侄女,只怕有心人会觉得我苛责了大哥的一双儿女。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不负本心而已。”
礼部官员大为感动:“侯爷如此,可真是君子所为,下官着实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若是无事,不如陪温某用些茶水。”温瑞行笑的温和,那官员赶紧点头:“那下官可要厚颜尝尝侯爷的好茶了。”
“大人这边请……”温瑞行伸手示意,那官员拱手还礼,跟着温瑞行出了院子,直接往书房去了。圣旨是在荣安堂接的,温瑞行领着那官员去的书房,正是温瑞言活着的时候用的书房。
温琼华低着头,捏着温思华的胳膊转了个方向:“祖母,我扶您回去?”
老太太点点头,温琼华使劲捏了捏那奋力挣扎的胳膊,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瞪了温思华一眼,将他瞪的安分了,才放心的松手,扶了老太太往嘉庆堂去。
回了嘉庆堂,老太太见二夫人脸上还带着喜色,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二夫人也是个没眼色的,或者说,压根不在意老太太的脸色,凑过来问道:“老太太,夫君继承了爵位,这可是大喜事儿一件儿,您瞧着,咱们府里要不要热闹热闹?”
老太太刚要斥责,就听二夫人又说道:“老太太,媳妇知道您是想着大哥大嫂他们刚去,只是,正因为府里办了一场丧事,咱们才更应该办些喜庆的事儿啊,也好驱一下府里的晦气。”
温思华脸色涨红,他小小年纪虽然听不出二婶娘话里的意思,但是本能的,就觉得二婶娘说的晦气不是什么好话,自家爹娘刚去世还不到一个月,虽然他不觉得,府里的下人就一定得跟着伤心悲痛什么的,但好歹也顾忌一点儿啊。二婶娘这意思,倒像是要责怪自家爹娘死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一样。
想着,小家伙就生气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温琼华赶忙搂住他:“思华,是不是不舒服?”
没等温思华说话,温琼华就转头对老太太说道:“祖母,思华身子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歇着?”
老太太看了一眼温琼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若是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来和我说一声,我让人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嗯,祖母别担心,我想着,大约是昨晚上思华看书太晚了,所以今儿有点儿头疼,我先带他到我那屋歇歇,一会儿就能过了。”温琼华赶忙笑着说道,暗地里捂着温思华的手指往上移,掐了一把温思华的脸颊,把温思华想要出口的话全给掐下去了。
姐弟俩起身行了礼,出了正房,温思华就有些迫不及待:“姐姐,你……”
“思华,我之前怎么对你说的?”温琼华拉着温思华快走了两步,将温思华的声音给压下去:“头疼的话就少说几句,要不然回头大夫就该给你开可苦可苦的药了!”
温思华顿了顿,闭上嘴跟着温琼华回东厢房。温琼华将他抱上软榻,顺手将鞋子脱掉,自己也蹬掉鞋子坐在榻上,转头看采榛:“采榛,我前日不是让你绣了个荷包吗?”
采榛是个机灵的,赶忙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奴婢也想起来了,正巧奴婢有点儿针法弄不明白,奴婢听说老太太屋里的珍珠姑娘做绣活是个好手,奴婢这就过去请教一下。”
说着,从针线筐里翻出个荷包,转身出门去正房旁边的小耳房里找珍珠说话了。
采兰过来,也从针线筐里翻出来个荷包,就坐在门沿上,一边看外面 ,一边随手绣两针。
温琼华刚转回头,温思华就愤愤的问道:“姐,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话?你没听见二婶娘的话吗?她什么意思啊?二婶娘她真是太过分了!那爵位本来就是……”
“思华,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的吗?”温琼华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温思华面前,冷声问道。温思华被吓了一跳,见自家姐姐脸色不怎么好,就有些吞吞吐吐:“记,记得……”
“那我是怎么说的?”温琼华继续问道,温思华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以后再也不能说爵位原本是咱们长房的这种话。”
“你刚才是打算说什么?”温琼华步步紧逼,把温思华说的小脸煞白,想撒娇让姐姐的脸色别那么难看,又不敢撒娇,生怕姐姐更生气,憋了一会儿,脸色就通红,眼里也有泪珠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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