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乾坤 (凤九歌)

风允涵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书房中只留下了宋雅和穆晓菲。

“公子，宋某既然受教主之托教导公子，必当恪尽职守，丝毫不敢怠慢。此前，教主曾言，公子生性顽劣，必要之时，可酌情处罚公子。因此，在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宋雅严肃说道。

穆晓菲疑惑道，什么叫酌情处罚，难道还要像我爹那样打我不成？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尊卑有别，难道你还敢以下犯上不成？因此，穆晓菲倒也不甚在意。

穆晓菲毫不在意的表情让宋雅有些气愤，以为穆晓菲轻视自己。虽然自己是男子，但是学问修养以及气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女子，即便是教主也是赞赏有加，怎么穆晓菲却是一副轻视的样子？看来，自己得适时彰显一下，怎可让这黄毛小孩看轻了。

“学问修养讲究因材施教，进而循序渐进。不知公子对哪方面感兴趣？”

“哪方面你都会？”穆晓菲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焰教里还有这等人才不成？

但是这种语气在宋雅看来就变了味道，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以为接下来必然是一些刁钻问题，宋雅却也不慌不忙的回答，“宋某虽称不上全才，但也是通晓一些的。”

穆晓菲知道古人有谦虚的优良美德，如果不是确实有些本事，是断然不敢说这样的话。而且，号称天下第一公子的风允涵都放心让宋雅来教导自己，那么宋雅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这样，你就说说这个。。。天下的事吧。”

“公子当真对天下之事感兴趣？”宋雅第一次听到有寻常家的男子对天下之事感兴趣的，这个天下是女人的天下，因此男子纵然有治世之才也无处施展。

“难道不应该么？”穆晓菲奇怪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了解一下天下之事也不行么？”其实所谓的天下之事是穆晓菲随口诌的，她也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事情还不甚了解，于是她想知道一下而已。其实她大可以自己翻看典籍查阅的，但可惜穆晓菲繁体字还没认全，对竖排版的书写方式也不太习惯，因此除了风氏兄弟吩咐要看的书，其他的书籍穆晓菲根本没看过。

宋雅对穆晓菲的说辞也没有深究，只当她是故意为难。毕竟穆晓菲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果这番话换成一个成年的男子，宋雅也许还会高看一眼。宋雅也不再问，朗朗说道，“当今天下分为四国三疆一海，四国是指我天朝，北地墨墟，西边陈国，中部的虞国。三疆是蛮夷之地，他们也自成小国或部落，只不过四国通称他们为三疆。墨墟以北称北疆，天朝以南称南疆，陈国以西称西疆。一海是指东海，东海上也有不少小国，但是除了墨墟和天朝其他两国都不临海，因此东海诸国也只和墨墟、天朝有来往。”

“哦！”穆晓菲若有所思，这地方还真和她所知道的历史不太一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穆晓菲也不太在乎。“就说说天朝吧。”

“天朝的都城是弘州，年号德昌，当今天子在位五年，天子治世有方，即位以来国泰民安。”

“再说说焰教。”

“焰教？”宋雅疑惑道，“难道没人和公子提过关于焰教的事情吗？”

“详细的没说过，你说的详细点，有没有什么秘辛之类的？或是教中传闻之类的。”穆晓菲发挥了一下她八卦的天性。

穆晓菲这样一问，让宋雅顿时警觉起来，教内确实有些传闻，不过是关于公子本身的，这个宋雅当然不能说，其他一些事情即便宋雅知道也不能乱说，因此宋雅含糊回道，“公子，宋某平日只研究学问，教内一些事情并不知道，公子如果有兴趣大可以问其他人。天色不早了，明日是宋某第一日正式教授公子课业，宋某也需准备一番。再者，公子也应早些休息。明日卯时，宋某在书房恭候公子，望公子不要迟到。”

“什么！卯时？天刚亮啊！”穆晓菲是最不喜欢早起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公子且不可迟到。”宋雅郑重说道，根本不给穆晓菲反驳的机会。

“好吧。”穆晓菲有点无奈了。

“既然如此，宋某告退了。”宋雅行礼离开。

“茗烟，明早记得叫醒我。”穆晓菲叹气吩咐道，搞什么啊！以前风允澄教自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过。

“是，公子放心。”茗烟恭顺回答，心里则不屑道，明天公子能按时醒来才奇怪。

正文 第五章 宋雅立威（上）

一切果然如茗烟所料，穆晓菲从床上挣扎起来的时候已经卯时二刻了。“茗烟！不是告诉你让你提前叫醒我的么！怎么我现在才醒！”穆晓菲怒吼道。

“公子，我叫了你好几遍了，是你自己没起来。”茗烟振振有词，“我总不能强拉公子起床。”

“还不快点。”穆晓菲跳下床，开始洗漱、穿衣服，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阵了，到书房的时候已经卯时三刻了。

看到穆晓菲进门，宋雅的脸色微变，有些不悦，但还是平静开口道，“公子已经迟到了三刻钟，望公子今后能够准时。”

毕竟自己有错在先，穆晓菲也没有说什么，只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在下人的安排下，穆晓菲郑重向宋雅行了拜师礼。

礼成之后，宋雅肃然说道，“既然公子行了拜师礼，自然以后都要按宋某的规矩来。宋某对门下的学生有几点要求，首先要守时，否则罚；二，宋某布置的课业，公子要按时完成，否则罚；三，公子不可无故旷课，否则罚。”

听完了宋雅的三条规矩，穆晓菲倒也没有什么异议，这规矩与风允涵的相似，穆晓菲也习惯了。

“今日公子迟到，按规矩当罚。念在公子是初犯，先免了。倘若公子再犯，宋某定当加倍处罚。”宋雅话语中透露出来一丝寒意，让穆晓菲觉得宋雅说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了规矩，宋雅依照他往日教授的经验，教授穆晓菲课程。穆晓菲做的规矩，一副甘愿当好好学生的样子。茗烟在一旁寻思着，依照公子的性子，这是没有摸透宋先生的脾气，因此才可以安静的待一会儿。等日子久了，和宋先生处的熟了，必然会原形毕露。放眼整个焰教，除了教主，没人可以震慑住公子。宋先生如果不找机会镇住公子，日后必然会被公子欺负。想到这，茗烟竟然开始思量着怎么帮宋雅。其实，在焰教之内，众弟子对宋雅都极为恭敬，宋雅学识渊博，不骄不躁，一视同仁在教内是深得爱戴的。但是，穆晓菲不知道，因为她一天满脑子都是寻思着怎么玩耍度日，对教内的事情一向不关心。其实，她现在的年龄只有五岁，谁也不会告诉她这些事情。

穆晓菲虽然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其实脑海里早就神游去了。只不过，旁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穆晓菲上学的时候练就的本事，拿到这里也照样适用。现在穆晓菲想到是如何摆脱宋雅这个麻烦，看宋雅老生常谈她确实有点烦。但还是的耐心坐在这里，大家混饭吃都不容易，多少总的给点面子。穆晓菲想着是不是适当表现一下才华，比如说作诗、对联或者发表一下政见，让宋雅震撼一下放松对自己的管束。但穆晓菲又害怕宋雅要是知道自己的所谓才华，会不会变本加利让自己精益求精。穆晓菲就在这样的思索纠结中度过了她一天的课业。

“公子，今日的课程结束。希望明日公子能够准时。”宋雅耐心提醒道。

“这是自然，先生放心。”穆晓菲安慰道，心里开始讨厌这个没有闹钟的时代。穆晓菲开始考虑是不是买一只大公鸡来报时，这样就不用担心茗烟不按时叫醒自己。

“茗烟，你一定要叫醒我，不然为你是问。”穆晓菲临睡前威胁道。

第二日，穆晓菲在茗烟的催促下翻身起床，结果到书房的时候还是晚了一刻钟。一进书房门口，穆晓菲正对上宋雅黑着的脸孔。穆晓菲想解释一下，结果，宋雅却率先开口，“公子，你今日又迟到了。宋某记得昨日已经提醒过公子了。”

“确实，不过。。。”穆晓菲急忙争辩，她今日一听到茗烟叫她，她就断然起床了。但起床时，已经卯时了。其实穆晓菲不知道，这是茗烟故意晚叫的她。

“公子！”宋雅喝道，“公子可知错吗？”

“虽然我迟到了，但是我。。。”

“够了！公子可知自己犯了三错？首先，明知故犯。昨日我已经提醒了公子，公子明知道时辰却故意迟到，这是一错；其次，言而无信。公子昨日已经答应我会准时上课，结果还是迟到，这是二错。最后，知错不改。公子明明已经做错，却还在狡辩。这是三错。因此，宋某决定惩处公子，让公子能够记住教训。”言毕，宋雅从桌上拿起一把戒尺。

一看这阵势，穆晓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宋雅果真动怒了。可自己是真有冤情啊！明明是茗烟晚叫了自己。

“等等！”穆晓菲果断喝止，“先生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呢！我迟到是真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