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眼,他就愣住了,副侍卫长推着掌柜,从房间里出来了,掌柜扭着脖子,同他吵闹,副侍卫长脸色铁青,冷着脸,不顾掌柜的抗议,只是推着他朝前走。
在推推嚷嚷的过程中,掌柜帽子弄歪了,脚上系着的鞋带也松了,佝偻着身子披着一件黑色的衣衫,衣领的扣子上下错位了,衣衫的一角一长一短的在身边甩着,样子十分狼狈。
他睡眼朦胧,连连张着嘴巴打哈欠,看样子他也忙碌了一天,大家都休息了,他才躺下,刚睡着,就被副侍卫长破门而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把,将他从床上拧起来,打碎了掌柜的好梦,他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穿好衣衫,就被副侍卫长强行的带出来了。
副侍卫长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他推着掌柜经过小二的房间时,冷不防门被打开了,这一名想赏银的小二,率先从房间里闪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他忠勇护主,用身子护住掌柜。
张开双手上前替掌柜打抱不平:“侍卫小哥,你抓错了人吧?我们这一些伙计都知道,我们的掌柜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你凭什么抓我们的掌柜。”
得到帮村,掌柜气势更盛了,他身子靠近小二,把他当成挡箭牌,摆脱副侍卫长的钳制,他气势汹汹的喊着:“来者是客客随主便。你们来到客栈,我吩咐小二精心服侍你们,好酒,好茶,上好的客房让给你们,我的客栈在这里经营了五六年了,从来就没有遇上恶人半夜三更来打扰,你们一来,就引来了一群黑衣人。我不仅没有责怪你们,你们还恶人先告状。有什么问题我们到县衙去说!”
小二一听,明白了掌柜在叫屈,掌柜句句在理,针针见血,抓住了要害,把对方的险恶用心都揭示出来了,他马上接着嚷起来了:“掌柜的说得对,你们恩将仇报,把火气朝我们掌柜身上发泄,有本事你去找那一帮黑衣人算账啊!”
“我怀疑你们是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惹上了江湖的仇杀,把客栈的变成了战场。我们客栈损失巨大,你们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否则我去报官,状告你们。”掌柜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叫嚷着。
“住口。”副侍卫长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信口雌黄,胡搅蛮缠的信口胡诌,越听越不是个味,眉毛一皱,一巴掌把小二推到一边,小二一个踉跄推到了门上。
“哐当一下”门被重力推得哐当直响,后背撞得生痛,他老羞成怒跑进房间,举起一把椅子就朝副侍卫长砸过去:“你欺人太甚了,这里岂容你撒野。”
见势不妙,副侍卫长脑袋向右偏,躲过了椅子的来袭,随手抓住椅子,一拳头把椅子击碎了,一脚把小二踢飞了,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大胆。”
“啊”小二惨叫着滚到了一边,上来一个侍卫把他控制住了,拧着他的衣领拉倒了后院去了。
其他的伙计见势不妙,纷纷抄家伙,提着刀和剑从各自的房间冲出来,一言不发扑向侍卫,
早就对这个客栈有所警觉的副侍卫长,冷眼旁观,客栈的这一些伙计,一招一式再也不是拿着扫帚扫地的模样,而是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了真功夫,脸上露出狠辣的模样。
“大家注意,这是一间黑客栈。不要放走一个人。”副侍卫长很快从伙计的招式中看出了端倪,大声提醒着他的手下不要掉以轻心,(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二章 各持一词
府里的侍卫都是向阳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经过特殊的训练,个个身手不凡,朝夕相处,对彼此十分熟悉,一个眼色,一句话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副侍卫长简单的一句断喝,他们就明白客栈里的伙计与今晚来暗杀的黑衣人有关,他们潜伏在客栈里扮成伙计,意图对他们不利,阻止郡主到达连城。
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郡主顺利进入连城,这一群来路不明的狂徒真是大胆,难道不知郡主身负皇命?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吃我一剑。”侍卫们看清了眼前的形势,气得火冒三丈,从腰间抽出剑,像雄狮一样扑向凶相毕露的伙计。
“噼噼啪啪”桌椅翻到的声音不绝于耳,刚才侍卫们聚在一起喝酒划拳猜令的偏厅,现在已经变成了战场,一片狼藉。
只见黑袍的侍卫和灰衫的伙计厮杀在一起,银光闪闪:“打死你”“哎呀!”怒骂声和惨叫声不断响起来。
掌柜趁副侍卫长把眼光投向打斗的场面时,悄悄的挪动脚步躲在墙角,探出一颗脑袋注视着混乱的场面,渐渐的黑袍占据上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顾危险,扯着嗓子高声叫起来:“伙计们狠狠的打,这是一群来路不明的歹人,抓住一个歹人重赏,赏银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一招很有效,处于颓败之势的伙计,振作精神,挥着刀,又杀入了战圈,打斗声,怒骂声不绝于耳,双方打得更是激烈了。侍卫和伙计打得难解难分,渐渐的侍卫控制了局面,一些受伤的伙计倒在地上,抱着胳膊和大腿叫唤着:“哎呀!哎呀!”
剩下的伙计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围着桌椅板凳转圈,躲避着刀剑来袭。
大势已去!
掌柜脸色灰败,已无回天之力,为今之计只有趁乱逃走,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最后瞧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偏厅,他眼里闪过怨恨,咬咬牙,猛的转过身,突然,他吓了一跳,呼吸不稳,差一点惊叫出声了。
一张黑脸面无表情。手里提着软鞭,细长的眼眸里含着一丝讥讽,那个眼神似在告诉他:如何,还有什么招你就尽量使出来吧!在下接招。
原来副侍卫长悄无声息的,像鬼魅的影子一样,一直跟随着他,只是他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副侍卫长的视线范围,萌生出了求生的愿望,对着他的客栈的伙计发出指令,而忽视了自己身后。
副侍卫长站在他的后面,对他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他像一个溺死之人一样在水里挣扎,找不到救生圈以后,彻底绝望的表情赫然再现。
掌柜脸上十分难看,知道今晚遇上难缠的主,不易脱身,他强制镇定的对着副侍卫长喝道:“你们恩将仇报,把老夫苦心经营的客栈毁于一旦,这个梁子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挥拳朝副侍卫长打去,他身子一侧,头一偏,拳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让开了道,掌柜的无心恋战,从空挡中窜出去。
他慢了一步,刚跑到门口,副侍卫长不紧不慢的算好了距离,手里的软鞭像长了眼睛一样,如影随形的在他的身后追赶着他,掌柜一只脚踏在门坎上,软鞭就准确的套住了他的脚腕,软鞭一拉,他踉踉跄跄的随着软鞭来到他的面前。
他大怒,抓住软鞭的另一头大骂:“放开老夫。”
“放开你可以,跟我见公子。”冷冷的声音压过来,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软鞭一松,脚腕上的束缚开了,掌柜奋力挣脱,不管不顾的一跃而起,准备跑出去见官。
还没有跑几步,软鞭一抖,像猫逗老鼠一样,从他身后拦腰捆住了他的双手,掌柜的扭着身子像一条游鱼一样被拉过来:“哪里跑,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跑什么,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怕见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又不是县太爷!凭什么抓我,我犯了哪一条王法?”掌柜朝着301号房间看了一眼,心里更加发慌,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拼命挣扎着,软鞭将他的双手勒得紧紧的,他一脚朝他踢过去,踢个空,他竭斯底里的嘶叫起来:“如果你不放开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哪就看谁的命大,谁先死?”副侍卫长冷言冷语的打击着掌柜,不由分说一把扣住他的命门,他的身子立刻不能动弹,被副侍卫长拖着上了二楼,他十分不情愿的来到了301号房间。
不出所料,房门早就打开了,两位公子早就侯在这里。
狩琪和向阳围着桌子坐着,两人低声交谈着,见副侍卫长跨进来,两人同时停止了交流,目光一齐转向脸色神情复杂的大掌柜。
副侍卫长一把将掌柜的推到两位公子的面前,对着狩琪和向阳抱拳行礼:“琪公子,向公子,在下不辱使命把掌柜带来了。”
他用力稍大,掌柜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松,站立不稳,朝前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了一把椅子,脸上明显写满了“惧”字,不知怎的,他十分害怕眼前的这一位白衫少年公子,他眼里的笑意不仅没有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反而使他产生了莫名的惧意。
一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把整个身子倚在椅子上,找到了依托,受到惊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着,好一会儿才复位。
他在狩琪和向阳脸上来回观察,脑子里闪过一张熟悉的圆圆脸,他心里计较了一番,寻找着突破口,最后他把目光锁住向阳,心里充满着怨恨:“这一位公子,我认识你,你叫向公子。昨天下午是你来到客栈与老夫做的生意,你叫老夫把整个客栈包给你,老夫二话不说,马上点头应诺,中途有的客人想在此打尖歇息,老夫本着诚信的原则,中途劝其离开。精心侍候你们,向公子,你凭良心说,老夫所言非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