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一切巧嘴都知道,她明白郡主责罚公子的目的,是想立威,她观察着郡主,琢磨着郡主的心思,大着胆子奉承着:“郡主威武。把袁公子制服了,以后公子会听命与郡主的。”
“恩!”
紫薇就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到另外的一位侍女身上:“你如果不听话,下场就如公子一样。”
这一位侍女感觉后背骤然发紧,吓得她慌忙向郡主表忠心:“奴婢不敢!奴婢绝对忠于郡主。”
“如何甚好,否则,本郡主会让你生不如死,把你扔到后院喂狼。”
一张小嘴说话的声音如黄鹂鸟一样,清脆动听,可听在侍女的耳里,如午后的魔音一样,随时会夺取她们的生命,吓得侍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机械的朝着郡主叩头:“郡主,奴婢不敢!郡主,奴婢不敢。”
“哈哈哈,有趣,好玩。”
美妙的声音传出窗外,引来了黄鹂鸟,黄鹂鸟落在树上,发出了清脆婉转的鸣叫声。
黄鹂鸟不愧是大自然的歌唱家。它亮出歌喉,鸣声***嘹亮,低昂有致,富有韵律,非常清脆。极其优美,悦耳动听,富有音韵的歌声马上把紫薇吸引过去了。
她扔下跪了一地的侍女,爬到梳妆台上,坐在台面上,抓住窗棂朝黄鹂鸟招手:“好啊!好啊!好玩、好玩!黄鹂鸟你唱歌真是好听,没人陪我玩,你来陪我玩吧!玩得高兴,本郡主会赏赐你许多东西吃。”
听话听音,巧嘴灵机一动,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提起食盒放在窗台上引诱黄鹂鸟,从树上飞到窗台上,陪着郡主玩耍。
黄鹂鸟等巧嘴离开,它觉得安全了,才飞到窗台上,站在食盒上吃食,吃饱了,就对着紫薇叫唤开了,表示感谢。
一人一鸟如对唱山歌一样,声音变化多端,有时候叫声:清澈明亮、如潺潺流水、如婉转的笛音一样。
当紫薇用捎带压抑的口气,责骂着袁野冥顽不灵时,黄鹂鸟模仿着紫薇的口气声音变调,发出粗哑的似责骂叫声,当紫薇讲述公子对她不敬,不过来请安认罪,一一数落着公子的不是,述说着自己郁闷的心情时,黄鹂鸟压低声调发出平稳哀婉的轻哨音。
侍女跪在地上,不知不觉的抬起头,呆呆的听着郡主与黄鹂鸟的对话,她们听不懂黄鹂鸟说的什么?可是,看见郡主与黄鹂鸟一唱一和,应对自如。
黄鹂鸟随着郡主说话的语气的不同,而变化着声音高低不同,***粗哑的音韵。
她们呆了:郡主小小的年龄,竟然听得懂鸟类的语言,实在是匪夷所思。
别提侍女莫名其妙,连紫薇自己都弄不清楚,她怎么会懂得鸟类的语言,她坐在梳妆台上,与黄鹂鸟越玩越开心,黄鹂鸟帮她把袁野的事情扔到了脑后。一心一意的与它玩起来了。
黄鹂鸟兴奋得在窗台上、树上来来回回飞来飞去,蹦蹦跳跳的,这一只落单的黄鹂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找到一个异类的知音,她可以听懂她的语言,为她排忧解难,两颗孤寂的心冲破了人鸟的界线,达到了心神合一。
正当一人一鸟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突然,一只鸟受到惊吓,惊叫着从院子里飞出来,掠过寝宫,黄鹂鸟被受惊的小鸟吓了一跳,它展开翅膀大声叫着,应和着受惊的小鸟,受惊的小鸟的声音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学着黄鹂鸟,声音清脆婉转,十分好听。
“谁,谁把本郡主的黄鹂鸟吓跑了,去,快把黄鹂鸟捉住。”紫薇看着黄鹂鸟被小鸟带走了,气得在梳妆台上跳起来了。一鞭子朝着巧嘴抽过去。
“啊!”
“啊”
“是,郡主,快去抓黄鹂鸟。”
巧嘴被郡主抽打了一鞭子,一张巧嘴说话语无伦次,失去巧嘴的风范。
跪在地上的侍女。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寝宫,拿着杆子,拿着扇子,拿着各种捕捉鸟工具,跑出寝宫朝着黄鹂鸟吆喝起来了:“回来,黄鹂鸟回来。”
“黄鹂鸟回来,郡主会赏赐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你。”
下人像一群疯子一样追逐着,黄鹂鸟看见人们发怒了,它也受到了惊吓,比小鸟飞得更高更远,叫得更惊惶。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侍女们手里拿着工具,望着飞远的黄鹂鸟欲哭无泪:“你跑了,可苦了我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惨了。”
她们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往回走,准备向郡主禀告:“黄鹂鸟飞了。”她们走到窗户低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郡主的喝骂声:“混蛋,混蛋。”
吓得她们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喊了半天,寝宫里的怒吼声还没有停息,意料中的皮鞭也没有落在她们的身上,她们发现不对头,渐渐的听清楚了郡主发火的来源之处,这一把火不是冲她们发的,而是郡主余威未消,再骂袁公子。
“郡主,袁公子脾气好吓人,他叫奴婢滚,把奴婢赶出院子,奴婢不走,她就要打奴婢,奴婢害怕就跑回来向郡主禀告。”郡主派到公子院子里的侍女回来了,向郡主状告公子桀骜不驯,气得郡主破口大骂。
巧嘴摸摸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心跳一百八:“吓死奴婢了。”好半天,受到惊吓的心脏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她探出脑袋,悄悄的朝着窗缝看过去。
一位穿着粉红衣衫的侍女跪在地上,背上的衣衫被鞭子打得裂开了一道口子,郡主拿着鞭子责骂她办事不利。
巧嘴心里暗暗替她叹息:一边是公子,一边是郡主,她一个奴婢能做什么?她成为公子和郡主的夹心饼,里外不是人,里外受气,被两人放在油锅里烤的里外两面焦黄。活活要把她折磨死,幸好没有派她去,这样的差事谁办得好?
其她的侍女看见巧嘴探出脑袋朝里看,她们也怀着同情的心,悄悄的看了一眼,心里的想法与巧嘴一样,对办事的侍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不是她在她们前面进入寝宫,也许现在挨打的就是她们。
她们同情办事不利,会受到郡主的责骂的。
袁野不知道,他的决绝刺激了紫薇,紫薇打着赤脚在寝宫里气得暴跳如雷,一双纤细的小腿产生了强大的爆发力,一蹦三尺高,一下跳到地上,挥起鞭子对着侍女狠狠的抽打着,打够了又爬上桌上,一巴掌将桌上的杯子和碗扫到地上,“哔哔啪啪”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出来,碎片撒了一地。
“袁野,本郡主与你势不两立。”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混蛋。”怒吼声不绝于耳,紫薇插着双手,一身长长的衣裙拖拽在碎片上,尖利的碎片划破了华丽的衣裙。
侍女看见了,不敢劝郡主,郡主发怒了。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引火烧身。
她们赶紧溜进寝宫,一个挨着一个的跪下,个个吓得发抖。
紫薇一看就明白,她的黄鹂鸟飞了:“反了。反了,母妃她们都欺负薇儿。”
⊙o⊙)哇!紫薇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她的黄鹂鸟跑了,气公子不来认错,气得她大哭起来了。
寝宫里慌作一团,侍女们顾不得许多了,从地上爬起来,围着郡主忙成一团。
“郡主饶命。”声音不绝于耳。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势不两立
夕阳如血,残照当楼,数不尽的思绪在眼前幻化成诗人笔下的文字,辗转流传了数千百年,依旧那么瑰丽。
屋外的的枫叶被残阳染上了光环,如火的暮霭,给红色的琉璃瓦镀上了一层鎏金。
也许正值迟暮,也许正在选择的路口,也许是那现实敲碎了梦想。
残阳如血,不知是他的哀伤染红了落日,还是夕阳的落寞渲染了他的悲伤。他孤立无助的样子如同荒凉残破的石像。
整整一天过去了袁野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趴在床上,下巴搁在被子上,从半开的门望着门外,院内凉亭周围分布了不少绿化带,绿化带两边设有休闲长椅,其中的一条绿化带,与院内围墙相隔成一条小路,小路碎石铺成,小路两边种植着矮株灌木,一直通往院外。
这一条路袁野进进出出的不知走过多少次,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走到哪一个地方,路上铺着什么样的碎石,路边的矮树灌木长得有多高。
他对这一条路太熟悉了,他平时就坐在休闲椅上,望着对面,绿意压眼,全数在他眼中转化成了一种冲破牢笼的渴望。
他看着同样的景致,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心境,银河似水,荡不起半圈波澜;残云犹思,忆不起片段晚霞;新月如钩,挂不住一丝云彩、浓情似水,换得来两目秋波。
细雨若毛,织成满目竹帘、星光灿烂,挽不回已逝霞光;残阳如血,染红两腮云霞。
随着一道淡淡的彩虹,晚霞把袁野最后的一线希望带走消失了,太阳也完全落山了。院子渐渐暗沉下来了,袁野彻底的绝望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帘的部位投下了阴影,眼泪唰的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