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本太子的心,岂是你可猜测的。”
蔡建马上变得诚惶诚恐:“太子,属下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妄自菲薄的猜测太子之意。”
太子又哼了一声,算是作答,放过他。
“呵呵呵”蔡建死不悔改,又在太子面前故态复萌,恢复了随意的态度。
“笑什么,信不信本太子会把你打回原形,遣送你回老家去。”太子冷哼着。
“信、信,太子,属下在想,你已经同郡主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这一次见到郡主,不知郡主是否长得更美。”那一户不提提那一壶,蔡建专门朝太子心窝里抓痒,令太子心痒难耐。
果然,一说到紫薇,太子紧绷的脸马上松弛了,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小子,还不快跑,错过了与郡主相见的机会,我不会饶过你的。”
太子心情大好,在称谓上又把“本太子”改为“我”字。拉近了与蔡建的距离,愿意蔡建走进他的心中,触摸他的心灵。
“呵呵呵。郡主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连城现在是龙潭虎穴,郡主也敢下水捉鳖,令人佩服。”蔡建三言两语,命中要点。
“坊间传闻有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确实是一位奇女子。”太子深有同感。
“太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启国人才济济,皇上为何专派郡主入城去解决这个烫手山芋,据探子回报,自南宁郡主接手连城以后,连城年年灾情严重,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朝廷每年拨了不少赈灾物质,为何灾民还会涌入京城,此事看不穿。”蔡建想起来了,太子给他说过,紫薇在民间曾经帮过连城难民时,他就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分析,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来。
“这你就看不懂了,连城是南王爷的封地,南王爷管辖连城时,虽然连城也会闹灾情,但是,灾情不是很严重,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至于闹得灾民无活路涌入京城谋生计,自从南宁接手连城以后,灾情一年更比一年严重,灾民涌入京城,这才惊动了朝廷,引起父皇的怀疑,父皇怀疑赈灾物质没有落到实处,父皇正在考虑派谁去督查此事时,紫薇自己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求出使连城,督办此事,父皇也就顺理成章的派她去了。”太子不紧不慢的将他得知一些情况,告诉蔡建。
“哦”蔡建轻轻的回复了太子,也陷入思考之中,他还是觉得其中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总是觉得:“皇上派一位女子做督查御使有一些小题大做,一位女子有何能耐,可以撑起一片天,成为连城的百姓的恩人。”他想不通皇上此举有何奥秘,但是,他也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贬低紫薇,
以免激怒了太子,情人眼里出西施,紫薇郡主再怎么不济,即使是胡闹,太子也会替郡主断后,在暗中保护她的。
“你小子有什么想法不要紧,有一点你必须做到,好好的安排人手暗中保护郡主,她这一趟出远门,安全第一,至于其它的我可不敢有何奢望?”蔡建也听出了太子的话外之音,他也对皇上的任命抱有怀疑的态度,国家大事不是一位女子凭着感情就可解决的,也不是一位女子可承担的责任,其中的玄机他不愿去猜度,只是希望她安全至上。
“太子,你放心,已经安排人手暗中保护郡主。”蔡建话刚落,就听见前面弯道上一位黑衣人头上戴着斗笠,骑着一匹黑马朝两人疾驶而来,太子轻轻勒住缰绳,宝马扬起头嘶鸣着放缓疾驶的前蹄,停下来了。
黑衣人来到太子面前,翻身下马,朝太子行礼:“太子,前面三十里地,暗伏着一些暗卫,他们已经把方圆几十里地都进行了清障,一些闲杂人等不能从此地通过。太子你看如何?是否绕道而行。”
打前站的侍卫奔跑了几十里。赶过来,将他探知的消息禀告太子和将军蔡建,请他们定夺。
太子细长眼眸朝两边拉扯,坐在马上注视着前面,这是一条近路,从这里直接穿插而过,可节省一半的行程,就可到达十里坡。
他现在归心似箭,想早一点见到紫薇。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忽然,他的心动了一下,他有一种感觉,紫薇可能会经过十里坡。
再晚恐怕事情有变,无法送她一程,那他心里会惴惴不安的。
太子坐在马上沉吟着。宝马配合着太子的心情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蔡建也拉着缰绳,站在太子的身边,他厉声呵斥着:“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清障,不许路人通过,好大的胆子。”
“属下无能,没有探清对方的真实身份。”黑衣人诚惶诚恐的对着蔡建认错。
“去,查明真相再来禀告。”
“是。”
“得得得”黑衣人骑着马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蔡建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前面情况不明,你是秘密回京的,为了不惊动别人,还是改道行驶吧。”
太子摇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空无一人的路上,手里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沉默不语。
突然,他的扬起脑袋,眼前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山坡,不动不动,手里的马鞭扬起来,忘记了落下去。
蔡建还想发发牢骚,咒骂神秘人,他发现太子神色不对,也追逐着太子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看了半天,空旷的地带空无一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正在此时,一阵秋风吹过来,若隐若现送来了数枝洞箫同时奏鸣的声音,乐声飘缈宛转,若有若无,蔡建听得十分清楚,蔡建恍然大悟,原来太子被箫声所吸引。
他也凝神侧耳倾听,箫声高亢,琴声悠悠,萧的激越和琴的委婉结合在一起,展现出了一种悠扬的意境。
在太子的眼前,展现了萧瑟的秋风一阵阵吹过,在四望无际的衰草荒坡上,水塘波光粼粼。一位白衣仙女骑在白鹤身上,驾驭着白鹤一鹤冲天,一排一排的白鹤,围着这一位白衣少女在箫声的乐曲中翩翩起舞。
“谁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难道清障是为了琴箫和鸣吗?”
普天之下,谁有这样高的音律造诣,在太子眼里,他平生只是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豫王,他的萧吹得高亢和激扬,另一个就是紫薇,她的琴可以给人一种清新之风,把人带到一个自然的境界之中,去感受自然的伟大。全曲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太子,何人大胆,敢清障,却在这里吹箫和弹琴。”蔡建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见太子不理睬他,只是听着乐曲神情复杂,他怕误事,低声提醒太子。想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你想知道吹箫弹琴的人是谁吗?”太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蔡建不明就里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阻拦太子通行,活得不耐烦了,等本将军去会会他,把他擒过来交给太子处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挥萧问情
箫声曲目一转,吹起缠绵的曲调,调子哀怨缠绵,温情脉脉,在这个秋高气爽之时,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借远去的白鹤带去他的一份相思:祝你一路顺风,君在城门楼扎上彩旗,迎接凯旋而归的佳人。
满腔柔情,吹得异地相思一片白茫茫。
甜蜜的回忆和怅惘的思恋交杂在一起。飘渺的心绪随着白鹤一路远行,长久地回荡在暮色苍茫之中。
箫声随着一排白鹤渐行渐远,尾音出现了拉长的颤音,泄露了吹箫人此时已经失去了一颗平常心,抹去功名利禄的尘埃,当着白鹤和高山,不加掩饰的放逐自己。
和谐的乐曲听在太子的耳里,变成了不和谐之音,太子心开始下沉,晚霞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斜斜的拉长,缓缓被树影所吞嚼,
太子骑在红鬃烈马上,不再催促烈马前行,而是望着远处白鹤越行越远,渐渐的看不到天上飞翔的影子,白云彩虹空悠悠。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
黑旋风打着响鼻,烦躁不安的用前蹄轻轻踩踏着地,蔡建一拉缰绳,低声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太子不高兴。”
红鬃烈马也跟着黑旋风一起造势,打着响鼻,甩着尾巴昂起头嘶鸣着。
两匹烈马叫唤没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还是保持着原样端坐在马上,脸上神情极为阴郁。
“何人如此大胆?”蔡建一扯缰绳,黑旋风像闪电一样唰的一下,刮起了一股旋风,带着愤怒冲向了山坡,他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就策马回来,看见太子没有好转,心里未免有一些着急。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太子沉默着,没有走的意思,他也不好催促,只好眼眸到处扫视看着周围的风景。
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山坡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颗树,晚霞透过层层树叶,金光四射,迸发出万道霞光。
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暮色降临,前面的山突兀而立,阴沉沉的,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