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高公公不敢啃声了,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敢多分的干涉主子的事情,令豫王反感。
谁都知道,启国两大郡主声名狼藉,风度翩翩、长得一表人才的豫王怎么会看上一位恶女,他们都是看着豫王长大的,豫王心性颇高,一般的女子绝对不会入他的眼。
连喜公公都认为高公公老眼晕花,看错了,高公公破坏了豫王在他心目中的神圣的地位和完美的形象。皇后训斥高公公,他在旁边偷着乐:皇后训诫得对,一个奴才怎可随便诋毁自己的主子。
现在看来,高公公的观察是对的。
喜公公又将一幅千金小姐的画像打开,豫王眼里闪过厌恶,这一丝厌恶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令他忐忑不安。
豫王心里已经装上了一个女孩,豫王对其她的女子不敢兴趣了,恐怕尚书大人的千金,太傅的千金,将军的千金及其他大臣的千金都无法入豫王的眼,这些大臣想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为妃、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侧王妃的愿望都会落空。
豫王秉承了皇上的血脉——专情,翻开历史,历朝历代皇子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在皇宫里左拥右抱,可启国偏偏传到太子和豫王这一代,皇宫里没有绯闻传出,后宫里的美人很多,只要一个眼神,哪一个美人不愿主动投怀送抱,暗送秋波,渴望暗结珠胎。
偏偏兄弟俩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对这些美人的暗示看不见,不知哪一种女子会入兄弟的眼。
皇后曾经授意一些宫女去教化豫王,结果都被他赶出了寝宫,皇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意将紫薇和南宁一起召进宫,听到南宁说,豫王用黑玉断续膏为紫薇郡主的兔子治腿,引起了皇后的警觉。
皇后马上派人暗中察访紫薇郡主的一些事情,发现郡主女扮男装在民间与太子有过接触,只是不知自己的豫儿何时与紫薇接触?使三人的关系愈发紧张复杂起来了。
皇上对皇后不满,两位皇子已经行过弱冠之礼,还没有替他们选中中意的太子妃和豫王妃,闹得两人为一个郡主争风吃醋,像什么话。她这个母后是怎么当的?训得皇后冷汗直淌。连连自责。
皇后对紫薇郡主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受到皇上的训斥,心里更是窝着火,只是碍于战神的颜面,顾全大局,才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将这一口气生生咽下去了。
皇后决心举办赏花宴,为太子和豫王选妃,不再给机会让他们任性胡闹。以免兄弟心生芥蒂。
豫王坐在软榻上,身子窝进了黄金织锦软垫里,他打量了母后一眼,心里的疑团更重。
心里有些不安。他有些坐不住了,将这些画轴往旁边一推,喜公公退后几步,垂首站立着,豫王也顾不了许多了,对着皇后说道:“母后,豫儿愚钝,不知母后将这些画拿给豫儿看何意?”
皇后低下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随即微微一笑:“豫儿莫急,容母后慢慢道来。”
皇后不急不缓,不快不慢、慢悠悠的喝着茶,说一半留一半,急得豫王心里毛焦火辣,但是,他又无奈,只好压住心中的焦虑,希望母后道出实情,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轻咳几声,抬起头看着喜公公,用眼神询问喜公公,是否只有这些美人画轴。
喜公公又拿来柳茹艳的画像,应和着豫王的质疑将画像展开。告诉豫王:这一幅美人画出自宫廷御画大师之手,画的很精致,尽力展现了美人的优点,把美人画的栩栩如生,美人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豫王。
画像根本无法让豫王产生兴趣。他的神情冷然,漠视着画中的美女。
豫王心里满满的都是清雅无匹的身影,一只兔子将他死寂的心唤醒了,原来人间还有这样清新美丽的女子,在他内心深处默默记住了这个美丽的女子。
皇后看见豫王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沉,于是转过头,望着喜公公问道:“小喜子,本宫年纪大了,脑子记不住事了,内务府送来的画轴是否就只是这些?”
小喜子马上明白了皇后的用意,立即发誓起来了:“皇后,赏花宴是何等大事,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马虎,奴才敢保证,内务府送来的画轴都在这里,有一幅画轴遗落在别处,奴才没有寻到,奴才任皇后重重处罚。绝无怨言。”
小喜子这一番忠诚的表态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打消豫王的疑虑了。豫王吃惊的睁开眼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皇后满意的朝小喜子点点头。小喜子得到皇后的肯定和鼓励,心里一松,身子一软,骨头差一点散架,站立不稳,往前踉跄几步,他稳住身形,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了脚跟,心里暗暗惊呼:“好悬,要是被豫王怀疑起来,查找到有关证据,非扒了他几层皮不可。”
豫王从喜公公的赌咒发誓中,找不到公公的不良用意,心里像猫爪抓一样,挠得难受,心里烦躁不安,从腰间取下扇子,摇着,徐徐的凉风将额上急出来的汗给吹干了,心里烦躁消散了一些,大脑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以前的赏花宴明着是赏花,其实是为父皇选妃,宫里许多的嫔妃都是通过这种途径,被父皇看中,选入宫的。
那么这一次赏花宴是为谁而举办?豫王心里偏偏不承认赏花宴与自己有关,自己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认为是为了太子而举办的。
太子已经到了大婚的年龄,直到今日还未大婚,如果当时,父皇为他指婚,当中没有拒婚这场变故,也许宫里会是另一番热闹的情景,为太子大婚而忙碌着。
太子拒婚以后,他大喜过望,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趁机向父皇要求赐婚,谁知父皇将赐婚这一件事情冷却下来了,搁置了半年之久,他以为他还有机会,没有料到父皇催促母后举办赏花宴,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的画轴已经陆陆续续的送入宫,等待候选。
这些画轴里面,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紫薇郡主的画像,为何王爷没有将紫薇郡主的画轴送入宫?
豫王心里顾虑重重,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豫王拿起桌上柳小姐的画像,仔细端详着,无意间他看见上面写着:“云想衣裳花想容”
突然,他眼睛一亮:画上的女子很美,只是这一种美缺乏一种韵味,柳小姐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她怀恋的应该不是本王,而是太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成全她,满足她的心愿。
思虑了半响,他自有一番计较了,他收起扇子插在腰带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露出了笑容:“母后,你不会只是叫豫儿赏花这么简单吧,肯定有别的安排,母后不妨直说,豫儿做好准备,一定为成功举办赏花宴,尽一份绵薄之力。”
“届时,你与太子一起当评判,看哪一位小姐胜出,哪一位小姐就被选为本届赏花宴的才女,获得大量的赏赐,如何?”皇后眼里含着笑意,娓娓道出,赏花宴要达到何种预期的效果。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豫王选妃
“妙哉,今年赏花宴玩出了新鲜的花样,满朝文武百官的千金小姐齐聚一堂,百花盛开,十分热闹,届时令人大饱眼福、大开眼界。有趣!有趣!”豫王屈指敲打着矮几,笑盈盈的说着。
他瞧着画像,他仿佛看见了柳小姐姿色出众,从画像中走出来,在赏花宴上大出风头,以琴棋书画胜出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太子下榻亲自给她受封:被封为本届赏花宴上的才女。
柳小姐从人群中走出来,眼含春色,粉面羞红,满头的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轻摆杨柳,款款摆摆的来到太子面前:“小女子谢谢太子陛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必须接受柳小姐的拜谢,这一跪下去太子必输,娶柳小姐为妃已经成为铁板钉钉的事情,他的命运从此与柳小姐纠缠在一起而无法更改。
他心心念念的紫薇郡主,因有皇命在身,远赴连城,无法参加这一次赏花宴,失去了这一次选妃的机会,他因祸得福,可以再一次向父皇要求赐婚。父皇没有理由再拒绝。
太子拥有柳茹艳,他拥有紫薇,双方之间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这一局他赢定了,从小到大,太子得到了最好的东西,而他只能在太子光环的照耀下,仰人鼻息,他不甘!
同样都是母后所生,他怀在他母后的肚子里,父皇替他考虑到了一切,腹中指定他为太子,而他出生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得到,等到长大成人才被封为豫王。
老天对他不公!
他的长相学识不比太子差,甚至还要胜一筹,他什么都没有输,他只是输在了起跑线上,比他晚出生大半年,输在了他的母后是父皇的最爱,一个爱与不爱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不同。
他不愿意将来跪在殿下,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他,那时,他是否会给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留一条生路尚不自知,历朝历代皇宫的争斗血腥而残酷,他从小耳闻目染生在帝王家做皇子的无奈。他留给外人的是一副光鲜的光环,极少有人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