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余下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去做吧。”何靖爽快的将侍候公子的事情,大包大揽的搅在身上。
下人暗暗窃喜,公子醉酒是最难侍候的,弄得不好,公子就会发酒疯,他发起疯来打人手下不留情,打过去了他还不知道。简单是大白天撞见了鬼,被鬼打了。还不敢向公子述苦,免得惹恼了公子,他恼羞成怒又是一顿责罚,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那才是冤枉。
下人想起来了刚才的一幕,他端着做好的醒酒汤,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搁到桌上,还没有想好怎么哄公子饮下醒酒汤时,公子像个孩子一样扑到他的面前,吓得他差一点站立不稳,把公子带倒了。忙手忙脚把公子扶稳,坐在椅子上,公子伸手端起醒酒汤,大喊着:“好酒,好酒。”
仰头喝了一口酒,他的脸色就变了,他猛的瞪大眼睛将口里的醒酒汤一口喷到他的脸上,桌子一怕,一巴掌把醒酒汤打翻了,摇摇晃晃指着他的鼻子骂着:“狗奴才。你气死我了,你拿什么酒想毒死我?滚。”
吓得他连滚带爬的滚出来了,下人都说他的不是,忤逆公子,谁也不敢去侍候公子,无奈他只好按照公子的意思端来一壶酒。战战兢兢的过来送酒。
提起公子醉酒,他就惶惶然的,不知所措。
现在何靖出面愿意侍候公子,如大赦,他对着何靖谢天谢地道谢了,他急忙把托盘递给何靖,自己及时脱身。返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跑到膳房亲自做醒酒汤去了。
果然,何靖料事如神,公子抱着空酒壶不放,把酒壶放到自己的眼睛底下,眯着眼睛朝酒壶里看,看看酒壶里还有多少酒,看了半天,里面黑洞洞的。又抱着酒壶放到耳边摇晃着,酒壶里的不知掉进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酒壶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心里一喜,举起酒壶往嘴里倒,结果一滴酒都没有倒进去,一枚铜币掉到嘴里,他张口就把铜币吐出去:“谁想害死我?”
把酒壶朝地上一砸,酒壶啪的一声响砸得四分五裂,瓷器的碎片洒落一地。
清脆的声音令何靖止住了脚步,他情知不妙,悄悄的把酒壶放到外面的桌上,返身进来恰好看见了公子发酒疯的模样。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何靖,颠三倒四、缠结不清的大骂着:“何靖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叫你端一壶酒,半天没有看见你的人影,你竟敢忤逆我,是否想害死我?我的酒哪?拿来。”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桃花命劫
向阳头重脚轻,拖着虚浮的双腿,踩着满地的碎瓷片,东倒西歪的晃倒何靖的面前,一会儿指着何靖的鼻子骂着何靖,一会儿指着何靖骂那个下人,骂他们忘恩负义,想造反。
“公子,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上床歇息。”何靖见公子把他和刚才的那个下人认错了,就知公子喝多了,上前扶住歪歪倒倒的公子,扶他进内室歇息。
向阳手腕一甩,打掉了何靖的大手,红着眼睛,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醉眼:“谁说我醉了,我没有醉,我心里很明白,你们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个个合着伙来骗我。我的酒拿来。”
向阳数落着何靖,见何靖不啃声,他就转移了攻击目标,他摇摇晃晃的在屋里晃动着,身子被桌角碰得青一块紫一块,气得他一脚把桌上踢翻了:“还有你,还有你,还有你,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个个都想欺负我,气死我了。”
桌上的碗碗碟碟滑到地上碎了一地,屋里的声音传到外面,外面的下人吓得脖子缩到衣领里面了,个个面面相视,噤声不语,一致认为公子醉了。在发酒疯。
一个下人马上惊醒过来,跑到膳房看看醒酒汤做好了没有。这一碗醒酒汤不及时哄着公子喝下,公子越闹兴致越高,没准会耽误公子明天送郡主进宫的任务。任务给弄砸了,岂不罪过。
其他的下人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他们谁也不敢离开一直侯在屋外,神情紧张的竖起耳朵倾听着屋里碗碗碟碟碎裂的声音。
公子叫骂声又一次传出来。这一次公子骂郡主,骂她是恶女,心狠手辣,无心无肝,绝情绝义。待他连一只狗都不如。
骂完郡主,就骂琪公子,骂琪公子心术不正,老是想害死他。咒他一身找不到真爱。
何靖听得暗暗心惊,不知公子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借酒发泄自己多日的郁闷,一吐为快。
何靖见公子越骂越露骨,害怕公子的酒后吐真言,被一些别有用心人的听见,到处嚼舌根传话,对公子不利。
他忙出屋对着外面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聚拢过来,何靖压低声音叮嘱着:“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提起,谁乱嚼舌根,我第一个不饶他,把他的舌头挖出来喂狗。听见了没有。”
下人个个唬了一跳,也知道何靖所言非虚,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到公子的前途和他们的命运,个个发誓保证不敢多言。
何靖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如此甚好,要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下去吧,公子有我侍候,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下人马上一窝蜂的离开了。
何靖拉长的马脸,转身的时候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他硬着头皮进来,陪着公子一起发酒疯。公子摔东西,他就打扫战场,公子见有人陪他玩,更是高兴了,口无遮掩的说得更是露骨,一会儿把琪公子骂一通,将他祖宗十八代个个翻出来数落了一番,甚至还骂他祖上没有积德生出一个没有屁屁的儿子。
他是个笑面虎,杀人不见血,别人惧怕他,他就不怕他,偏偏敢骂他。
他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人,当面说一套,背后捅人一刀,明明说好的,如果他把郡主接回府,就给他奖励的,现在只字不提奖励的事情,反而笑话他桃花朵朵开。
他摇摇晃晃的一边摔东西,一边咒骂着。
何靖急得真想把公子的这一张破嘴给堵上,省的哆哆嗦嗦越说越多。
他走到何靖的面前,眯着眼睛,抱着何靖的脑袋看了半天:“呵呵,认出来了,你是何靖,我最信任的管事,你这个管事当得好啊,替我打理了这一大摊子,可惜奖励飞了。”
向阳做出双手飞的动作,望着何靖“嘿嘿”的傻笑着。然后,拍拍脑袋,似想起来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琪公子说得桃花朵朵开是何意思?
他就歪着脑袋,眯着眼睛询问着何靖:“你说,何为桃花朵朵开开?琪公子说我在走桃花运。呵呵,你看我的运气如何?”
何靖吓了一跳,琪公子为何说公子走桃花运,这岂不是想害公子,脑子将一些碎片连接起来,闪过三个模糊的身影,一身赛雪的白裙,一身像蓝天白云似的蓝衫,一身充满喜气的大红喜服,
白裙,蓝衫,喜服三个娇俏的女子,她们的身影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子一闹腾,公子焉有命在。
哪个女人公子都惹不起!
府里的人个个知晓南宁相上了向公子,被郡主使计破坏了南宁的美梦,此事传到他的耳里,他喜忧参半,喜的是郡主对公子有情,护着他,优的是,公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南宁是启国最恶毒的女人,被她看上,只怕公子今年是多事之秋。
谁知道,南宁还没有摆脱,现在又扯上了一位小姐。
公子命里莫非有一劫——桃花劫。
“呵呵”
“桃花运?”
“桃花劫?”
“管他是什么运,只要有酒喝就好。喝……喝酒。“
何靖惊呆了:琪公子掌握了公子什么情况,从时间的推算上看,两位公子正在把酒言欢。喝得不亦乐乎。
当时,张谦与他在一起滴血结盟,两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他没有机会接触公子,已经将张谦的口封住。
侍卫在府门外当值,根本没有机会步入内院,将看见的一切告诉公子。
他费尽心思将知情人的嘴巴都堵上了,府里暂时是不会有人知道此事的。
唯一一个解释,就是公子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五行周易能掐会算,推算出来了公子有桃花运。
酒过三巡,公子喝得兴起,脸上染上艳丽的潮红,琪公子瞧着印堂发红的公子,就与公子开玩笑,他的这个玩笑莫不是在试探公子?
何靖心惊肉跳,压住狂跳的心,他急忙打断傻笑的公子,纠正他的过错:“公子,你可千万不可胡说,说不得的。你没有走桃花运,也没有桃花劫,此身你身在郡主府,你是郡主的夫,郡主是你的妻。”
向阳手一挥,朝桌上拍了一下,桌角马上削掉了一个角:“胡说,你是何人?琪公子说我走桃花运,就是走桃花运。”
何靖吓得胆战心惊,公子的酒品真是差,一沾酒什么话都朝外倒,真是急人。
向阳见何靖一味的唯唯弱弱,也不跟他争辩,马上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他打了一个酒嗝,脸上染上艳丽的红晕,他嘿嘿的傻笑着,大脑清白了一些:“我没有醉,我明白琪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逗我,让我自动的说出我好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