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失面子,才把一肚子的火气朝无辜的小梅身上发泄。
刚才的一幕还在向阳脑子里缭绕着,想想自己也是真的窝囊,第一次放下男人的自尊,开口向这个女人服软,借一笔银子,这样的燥事竟然被一个贱婢得知,还遭到了贱婢的嘲笑,如果此事被府里其他的人得知,他的这一张脸该如何放。
有其主子,必然有其奴婢,奴婢得知此事都在嘲笑,那个爱财如命的恶女,为了护住银子,不仅不借,说不定还会羞辱他一番,到时还会无趣,误打误撞,今日趁狩琪在,此事兴许可了。
向阳打定主意,就不再骂小梅了,而是坐下来,朝外扬声喊道:“来人。”寝宫外马上进来了一个奴婢,她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放下托盘,给公子斟好茶,将茶杯轻轻的双手端到公子面前,十分谦卑的对着公子说:“公子请用茶。”
然后快手快脚把寝宫收拾一番,将紫薇换下的衣裙抱在怀里,快速离开了寝宫,生怕公子再唤她,两位公子神色不对。
她侯在寝宫外,早就听见小梅的惨叫,她就不由自主的吓得腿肚子打哆嗦,后来见两位行刑的粗使妇人拖着晕过去的小梅,从寝宫里出来,她就知道小梅犯错了,
这一次公子下手毫不留情,一定会把她送到洗衣房去。
想到洗衣房的辛苦,一双小手侵泡在洗衣盘里,日夜清洗府里男女老少所有人的衣衫,她就心里打颤,替小梅担心,如果小梅进去了将会无出头之日。
她侯在寝宫外心里直打鼓,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出错,听见公子唤人,马上将准备好的热茶提进来,侍候两位公子,生怕出差错,遭到与小梅一样受罚的命运。
这位奴婢十分机灵,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公子,一副谦卑的模样,对两位公子行礼后退出来。
向阳见这位奴婢很懂事,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觉得板回了一些面子,受到了人们的尊重,心里的怒气消失了一些,他端坐着,动作优雅的举起杯子,送到唇边抿了一口茶,只等狩琪发话。
狩琪见向阳的这个样子,觉得好笑,他太爱面子了。竟然他要面子,今日就给足面子,这样他心里的怨气就会消减一些。
狩琪看看日头已经高高的的挂起来了,紫薇离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她跑到赌坊大闹一场,将整个街上的赌坊都惊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纸条,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揉,挥手一杨,纸条在他掌中揉成碎末,碎末在空中洋洋洒洒的洒下来,撒了一地,他冷声道:“一切好说,当务之急是快救人,不能再拖下去了,郡主安全回府了,给公子记一功,护郡主有功,如何?”
以大局为重,这一点向阳还是懂的,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就是以郡主的安全为己任,郡主安全是他的职责,何来记功一说?这分明是狩琪顾及了他的颜面,给了他的一个承诺,郡主安全回府,恢复他的一切待遇,月银也不必扣了,还有一些额外的奖励。
向阳十分感激的站起身,朝狩琪行了一个大礼,狩琪身子微侧,避过他的行礼,伸手把他扶起来:“你我都是一样的目的,都为郡主安危着想,公子不必行此大礼。”
向阳还在把这个大礼行完,才开口说道:“公子放心,保护郡主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我会把郡主安全带回府。”
向阳没有等狩琪说完,红袍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抄近路,越过院墙闪身出府了。
沿着小路,一路疾飞跑到赌坊。
走到赌坊门口,远远见到赌坊门口聚集着一些人,他走近一看,都是赌坊里的常客。
他们聚在赌坊门口,述说着刚才在赌坊里发生的一些事,早晨赌坊来了一个神秘的少年,这一位少年依着华贵、英俊非凡,赌技不高,运气极佳,赢了不少银子,被人们追赶着失去了踪影,他们现在也跟着跑出赌坊,到处在寻找那位少年,把他手里的刀和银子都夺回来。
向阳听到这些消息后,暗暗心惊,这个恶女成天不安分,就是一个惹祸精,悄悄溜出来一趟,捅了马窝蜂,现在成为丧家犬被赌徒到处追赶着,这些赌徒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她的踪迹,如何是好?
他这才明白,为何狩琪打破了府里的规矩,只要他把郡主安全带回府,破例给他记功,原来他早就料到了她在外面闯祸了,不禁对狩琪心生敬意。
公子料事如神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生怨怒
[更新时间]2012100409:13:27[字数]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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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急急忙忙围着赌坊到处寻访着,没有寻到她的踪迹,他就从赌坊里跑出来,沿街到处寻找着她的身影,还是没有看见。
“卖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一文钱一盒。”一个老伯挑着担子,经过向阳的身边把担子搁下,从肩膀上取下搭在上面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对着向阳叫卖着。
向阳脑子一动,紫薇是爱吃桂花糕的,凡是见到桂花糕她必然都要买几盒带回府,当零食吃,说不定她经过此地,买过桂花糕。
“如此甚好。”向阳马上转过身子询问:“老伯,请问,是否见过一位身着白衫,摇着扇子,长得十分清秀俊美,个子比我的肩膀稍高一点公子,经过此地在你这里买过桂花糕。”
向阳比划着紫薇的模样,向老伯打听着她的下落。
老伯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会儿,脑子里不曾见过这位公子所描述的公子出现过,他摇摇头:“公子没有见过。”
无奈之下,他就又询问了路边摆摊卖风筝的另一位老伯。也不曾见过这样儒雅的公子打此经过。
向阳又去询问路人,一些路人也没有发现向阳描述的公子在附近出现过。
向阳满脸焦急,站在路中央四处扫视着,这里四通八道,人头攒动,摆摊设点的很多,如果此地发生了骚乱,必然会惊动这些摆摊设点做买卖的小生意人,而他们个个摇头均说没有看见紫薇经过此地,也没有发现此地有人被追赶的现象,说明她还在赌坊未出来。
偌大一个赌坊说不定里面另有玄机?想想还是不对,向阳又折返回来围着赌坊到处转。
生怕这些赌棍赶在他的前面,找到了这个惹祸精,转了几圈,他来到赌坊的后面,跃上树登高观察,赌坊很大,曲曲折折回廊连接着一套套的房子,人们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他的视线到处扫视着,突然,他的眼光定格在一个被花草树木掩盖的地方,这里别有洞天,显得与赌坊的人声喧哗极为不协调,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直通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原来赌坊后面高高大大的树林里,隐藏着一座很雅静的别院,这个院子里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这座别院没有建多少房子,只有一间房子隐在藤蔓下,而这个别院是通向外面的另一个出口。
向阳看明白了这里的地势以后,就呆在树上,一双圆圆的大眼,透过扶疏的树枝紧紧的盯着这里的一切过往。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小屋里跑出来,寻到后院的两颗最为高大的梧桐树下,拿着一张纸条看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踩着树下的小草,穿过树丛跑进了一个茅屋里。
向阳捂着嘴“扑哧”笑出声了,恶人要用恶法治,这个女人吃到了苦头了吧?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他谨遵古人的教诲:赶紧跃下树。
发现了她的踪迹,他就紧紧跟着她,一路相随。
可这个惹祸精不禁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还在到处惹祸,无事找事,把赌坊周围的一些花花草草都给毁掉了。
她公然在赌坊附近出现,还破坏这里雅致的环境,如果被赌坊的亡命之徒寻到蛛丝马迹,找到了她,焉会有命在?
这个惹祸精,整天不安分!
难怪狩琪反复叮嘱不准她擅自离府,原来狩琪已经摸准了她的心思,怕她心疼那笔被输掉的银子,跑出来寻机赌银子,这岂是她可涉险的?
在赌坊里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是孙子,明日是爷的比比皆是,用得着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来涉险,这不是在用巴掌扇他几下吗,想到这里,向阳刚才的那丝嘲笑,转为了自嘲,一个男子如果没有担当,岂配为人?
他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犯的着她出面吗?
如果他不及时赶到,这些赌徒追得她走投无路,命丧黄泉,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惹祸精!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跑出来逞能。也不睁大眼睛瞧瞧,她在与谁打交道?也不事先摸摸脑袋想清楚,掂掂自己,这是好玩的游戏吗?赢了这些亡命赌徒的银子就跑,捉迷藏好玩吗?
现在还引出了一把轰动江湖的冷情刀,这个女人真是令人头疼,恐怕昔日宁静的日子从此被打破,连城之行不知会给他这个侍卫带来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