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对用眼神询问他的王妃说:“王妃,郡主睡着了还没有醒。”
王妃一听“郡主睡着了还没有醒”手不由自主的就发抖,身子发软,身子晃了一下,王爷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王妃稳了稳心神,提着长长的裙摆,人未到声先到:“快叫御医,我的儿,你可不要吓母妃”接过郡主仔细观察,小脸睡的红彤彤的,呼吸绵长,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急忙伸出纤长的细指从她的脖子里勾出一根细线,露出一块石头,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
侧过身,冷着脸,恼怒的说:“郡主身娇肉贵,体弱多病,你们是郡主的夫侍理应好好的伺候郡主,你们可好,太皮,惹郡主生气生病。是否该罚,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十个你们也不够陪葬。”
训斥完后,就把郡主递给赵嬷嬷:“有劳嬷嬷带郡主去歇息。”
赵嬷嬷接过郡主,躬身行礼:“王爷王妃,请放心,郡主安康,老奴去伺候郡主安歇。”说完小心的抱起郡主送到寝宫去安歇
水芝寒站在一边,躬身说:“王妃教训的是,芝寒该罚”垂手而立。等待王爷的发落。
王妃听了水芝寒的话,寒着脸,转身赶到郡主寝宫,看御医怎么诊断的。
大堂上,王爷坐在大堂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陶瓷茶杯,右手拿着茶盖慢慢滤着杯中茶叶,大堂上只听到茶盖碰触茶杯的声音,这个声音如午中的魔音,震得人们心里发抖。
下人凝神静气、离得远远的,生怕惹恼了煞神,把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王爷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杯的茶叶,茶水被吹得荡起了涟漪,茶叶随着涟漪在杯里四处散开。他常年握剑的粗粝大手把玩着茶杯,茶水在他的手里波澜起伏,他品着绿茶,绿茶的清香迅速留在他的唇齿间,使他想起了紫薇的幽香。他眼眸微阖,脸色寒意渐浓:“你可知罪?”
水芝寒也不解释,也不辩解:“知罪。”
王爷剑眉一挑,“你可服?”
水芝寒闻声抬头,黑眸里闪过不明的情绪:“水芝寒认罚。”
王爷茶杯一顿,睁开深沉的眼眸“那好,不必多说。按家规,杖责九十棍。”撇过脸朝福伯微扬下颚:“拿家法”
福伯嘴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领着几个家丁去拿家法。
水芝寒脱下灰袍,就递给小梅拿着,穿着短衫短裤迈着长腿跨到长凳前就爬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棍子打下来。
四个精壮的家丁每人手里拿着杯口粗的棍子,分两边站立在长凳旁,等待王爷的命令,执行家法。
小梅捏着水芝寒的衣服,眼泪刷的流下来,她明白他知道今天难脱罪责,如果被打死了,就请她帮他穿好外衣,遮住他血肉模糊的身体,,让他死的也不难看。原来也有个干净清爽的温润的人死了也是这样,府里的一个丫鬟用他的衣袍替他穿上,家丁裹着他的身子抬出去。
从此以后人们在也没有看见这陈公子。有人说他死了,
也没有人看见那个丫鬟,有人说被清退了出去。
小梅惧怕的眼泪越流越多,不忍拒绝公子的托付,害怕看这幕惨烈的责罚,流着眼泪悄悄的退出去了。
“准备行刑。”催命午后的魔音响起来了.
。。。。。。
正文 第十八章 公子受罚(二)
小梅躲在门角落瞅着御医给郡主拿脉,诊断完毕,站起来恭敬的禀告王妃:“王妃请放心,郡主一切安康.”安慰了王妃一番就拧着药箱出府。
王妃松口气,嘱咐小梅好好的伺候郡主,小梅跪在地上,卑恭的抖着身子,弱弱的答应;“奴婢一定照顾好郡主”
王妃才放心的挑开珠帘离开了,珠帘在身后发出哗哗的响声。
响声慢慢的停住了,小梅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郡主的床榻边,摇着郡主,焦急万分的喊着:“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爷要罚公子。”
“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爷要罚公子。”
“郡主快去救公子的命。“
紫薇不耐的挥着小手,咕哝着:“别吵,让我睡会。”
小梅将郡主扯起来,扒拉她的眼睛:“郡主,醒醒,快去救命!”
紫薇翻个身坐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躺下去了。
小梅急得对着郡主的耳朵大吼了一句:“郡主,不要睡了,再睡,就会出人命王爷会把水公子打死的,快去救公子。”
一声大吼震得紫薇的耳朵轰轰的响,紫薇睁开眼睛,捂着耳朵抱怨着;“”什么事啊,这大的声音吵的我不能睡。“
陡然,她的手一紧被小梅拽着往外冲,小梅边跑边解释,紫薇惊出一身冷汗,瞌睡虫也吓跑了。
紫薇拔腿就疾奔,远远的听见准备行刑声,疾声高呼:“棍下留人!棍下留人!”
随着声音传来,从大堂的拐角处闪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冲到水芝寒面前,瞧见水芝寒修长的二条腿并拢在一起搁在长登上,二手交叠的放在凳子上枕着头,如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长凳两侧各站着两个家丁,他们高举杯口粗的木棍准备执行命令。
一双小手抓着他的阔袖一角使劲扯:紫薇稚嫩的声音在大堂响起。“不能打人,有话起来说,水芝寒,起来,起来啊。”
水芝寒躺在长凳上侧过脸,心底缩了一下,寒眸涌动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转眸瞪了紫薇一眼,然后,缓缓阖上黑眸,默不做声。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紫薇小脸通红,她晃着满头的乱发,跺着脚,数落着:“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跟你说话,怎么不吭声。”
家丁棍子高高举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杵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动。
霎时,王爷的脸黑的像锅底,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眼内一丝寒芒闪出,视线落在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不修边幅的紫薇身上:“哪里像个郡主,快去洗漱用膳。”
别过脸,微抬下颚示意福伯;“把郡主拉开,准备行刑。”
福伯站在哪里汗都淌下了,弯腰恭敬的行礼:“郡主请。”
紫薇揉揉满头的乱发,对福伯摇摇头。赖在水芝寒旁边不走。
福伯再次弯腰行礼,恭请郡主移驾:“郡主,老奴要执行王爷的命令。”
“九十棍下去岂不要打死人。福伯你也糊涂,这样的命令也执行真是是非不分的愚忠。”紫薇马上就来了火,指责福伯,抢过家丁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下。
家丁知道王爷王妃结婚多年才生了郡主,把郡主当宝贝一样宠爱,养成了刁蛮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郡主胆子奇大连王爷也敢顶撞,下人谁也不敢惹刁蛮任性的郡主,知道郡主不按常理出牌,恼怒郡主了,这把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做奴才的命低贱被整死了活该。谁还敢趟浑水。
因此郡主冲过来,抢他们手里的棍子时,他们就顺势放了手中的棍子任其丢掉。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胡闹”王爷剑眉一竖,寒瞳深处有一丝压抑的寒气流露,周围有股骇人的压迫和尊贵的气势袭过来。家丁们吓的发颤,知道王爷发火了。
紫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质问父王:“父王,他犯了什么罪?”
王爷俊脸黑云翻滚,冷声斥到:“作为你的夫侍,明知道你的身体不好,刚从昏厥中醒过来,理应好好的伺候你,他们不仅不好好伺候你,反而藐视王族权威,不听郡主的劝告,在王府后院聚众滋事。你受惊生病不禀告,你说是否该罚?!”
“父王不对。一:谁说他们没有伺候好,我想玩风筝是向阳帮我做的,尽量逗我开心。我很满意。”
二、我们不是在王府后院聚众滋事,而是在玩放风筝的游戏,只是玩法有一点不一样,各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见不统一争辩了起来。
三、我玩累了,晚上体温略高,汗出多了一点,但狩琪整晚照顾我,天色太晚了,他们才没有来打扰你,向你禀告,等到今天就赶来禀告。”紫薇据理力争的辩解着,
王爷冷着脸,斥道;“你的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对你的伺候也要异于常人,你的夫侍从他们进门的那天起,我特别嘱咐他们不能惹你生气,不能让你生病,有事一定禀告,稍有一点差池,你的命就不保。他们也知道你曾经几次死里逃生。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十条命都不够陪葬。”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对他们太苛刻,他们不愿意与我玩。”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郡主,他们是你的夫侍,没有伺候好你,就应该受罚”
“不准打,你打死他,我不会原谅你的。”郡主见父亲打蛮,也不客气的把气发在家丁的身上,抓住家丁的棍子就丢到地上,使劲踩了两脚,还觉得不解恨的,一脚把棍子踢到一边。
郡主的怒容落在水芝寒波澜起伏的寒眸里,瞳仁深处那一点点恨意被一缕诧异所代替。昨天又打又咬,恨不得告诉王爷要他死,今天王爷王妃要他死,不正和乎她的心意吗?难道自己猜错了?还是欲擒故纵挑起王爷更大的火,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