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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女户 [金推] (我想吃肉)



原来这些人里头,皆是读过些书的,又数方氏书法最好,几人便存了这个心。

皇太后道:“你们说什么呢?”齐王妃便回道:“她们倒好一处写字来。”皇太后便要看,又命铺纸磨墨。

玉姐双手握着帕子,依旧一丝笑,声音又清又轻,却又叫众人能清着:“怎好献丑?”六姐听了简直想笑,玉姐平素虽也有理,却不是这般模样的。且玉姐的甚本事,六姐还能不知?她刻意仿的苏先生的字儿,横竖六姐是看不出,郦玉堂也看不出,家中唯九哥能辨认。

众女一番推让,却让方氏先写,排玉姐第二。方氏虽非师从名家,却也临过名家之帖,写出来也似模似样。玉姐见她书写之时下笔极稳,沉腕用力,想是苦练过的,再看她的写,倒也写得不坏,闺阁之中,实是上品。不孝说一句,那模子恐比洪谦写的还要好些儿。然玉姐见多了苏先生的字儿,倒不显惊讶,次便轮着她。

玉姐一看这阵势,便知这不是个鸿门宴也是个下马威。若皇太后明着考较,也是光明正大,偏要这般,似又是藏着奸。不是玉姐托大,换个人来,在方氏面前便要败下阵来。便是她自己,若品评之人有心偏袒,从来文无第一,非要说她不如方氏,她又能如何?可见今日事不能善了,若是示弱了,不说丢了父亲、先生的脸面,往后纵嫁与九哥,也要在亲戚里抬不起头来了。

玉姐从晓得洪谦参奏禁食鹿胎起,便知要有此一劫,早心中有数儿,其计既定,其心便正,更无所畏惧了。皓腕轻舒,落笔如有神助,写的是“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甚和其师之风。

从来评判,纵无个标准,只要有个对比的,便高下立判。众人还未及品评,外头却来了通禀的宦官,道是霁南侯太夫人与义安侯太夫人连袂而来请见。两家都是开国勋贵,纵是皇太后,也不好说不见。纵知这两个是为何而来,她也只得将人宣了进来。

韩氏、于氏各陪着婆母过来,将眼一扫,见玉姐依旧一副水灵模样儿立着,想是不曾吃亏,且放下心来。她们四个一到,皇太后也不好将偏袒做得太过。且玉姐所书,确是强上方氏,霁南侯太夫人又说:“写得可真好,我可要向娘娘讨一幅儿与家中丫头们看着,看看人家也是年轻姐儿,怎这般上进。”义安侯太夫人又要讨另一幅。皇太后无奈只得判了玉姐为先,又赐一双玉环做了彩头。

玉姐还要谦逊:“先生忠介耿直,刚毅不可夺志,这个却是我小女子所不能及了,娘娘说我写得好,我实不敢当的。若说字里有风骨,便是家父,我也是不及的。”又拿眼睛看皇太后。那眼中竟显出嘲讽之意来!

两位太夫人这般回护,本就激起皇太后心中不满来,更要让玉姐显出个不足来方好。又觉她既本是样样都好,还要作羞涩样儿,果然是外装老实内藏奸狡!此时竟敢嘲讽!皇太后更要与玉姐个教训,总要寻她个缺彩之处出来。黄衫的陈二姐儿又要比画,却也不如。

经此一事,便知玉姐文采上头确是符了苏长贞弟子的名头,至于武艺,女子却不讲究这个。至如针线等,江州是甚地方儿?刺绣也是天下闻名的。歌舞乐器更不好直白来说,皇太后一转眼,便笑道:“看着这些年轻姐儿,我心里也年轻了。”便问玉姐:“先时不曾见过你,会玩牌不会?”

七姐娇憨代答道:“江州时娘教过哩,说是回来好陪祖母摸几把牌,陪老人家解解闷儿。”

皇太后便命支起牌桌儿来,玉姐十分推让:“我止初学而已。”复又怯看申氏一眼,且望向两位太夫人。她心中愈发笃定这是个下马威,虽不是明着撕破脸,也是要借着机会敲打着她父亲、先生。齐王妃便笑:“这里谁个是专好卖弄这个了?一处玩罢了。”



韩氏心中大恼,谁个不知这宫中妇人无事可做时,便好弄这些个,深宫寂寞,长年累月,旁人不说,淑妃便是个中好手。听儿媳妇说,这齐王妃与她婆婆乃是一脉相承,玉姐才多大?又是个腼腆模样。想玉姐这般年纪,哪能样样都通?多是顾着一头儿丢了另一头的。

鲁王妃道:“既如此,不如打个双陆。”

玉姐有洪谦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亲爹,小时候儿又常与洪谦往街市上走,有些儿游戏,却是玩得精熟的。连赢两个小陈氏,又与方氏斗象棋,亦赢。三娘觉新奇,要看谁个解九连环快,又输与玉姐。

玉姐依旧腼腆笑来,且笑且看皇太后。皇太后倒叫她看得心里越发焦躁起来。皇太后总带着一丝矜持,不好直叫人了来采她去打一顿。两位太夫人并申氏也看出苗头儿来了,至于为甚,一想洪谦与苏正,还有甚不明白的?

最后便将那牌桌儿又支了起来,这一回玉姐却是真个面露难色,将手轻摆。皇太后笑道:“不过随手玩玩罢了。”玉姐道:“玩了这半日了,不曾侍奉长辈,非礼也。”那玉姐力压了众人,面上却带着些羞涩,又似笑非笑,眼睛往皇太后处看去,皇太后生生自她目中又看出一回嘲讽之意来!

皇太后便道:“你便算陪我玩的。”又招来皇后、淑妃,并玉姐四个,好打个麻将牌。皇太后却不自家动手,使个宫女儿与她码牌,皇后便用鲁王妃,淑妃用着齐王妃。三面桌儿,皇太后坐东,宫女儿与她一面儿坐,皇后坐南鲁王妃与她并坐,淑妃坐西,齐王妃旁伴,独玉姐坐着北面儿。两位太夫人与申氏要往前来,玉姐一回头儿,微摇着手来,轻启朱唇,声儿绵绵:“不用的。”皇太后更看她不顺眼了。

红衫儿的陈二姐便说:“九娘可要赌个利物来。可不成总从慈寿殿里拿好东西走。”

玉姐口里道:“娘娘所赐,我却不好拿来赌了,那是不恭敬,旁的,有何好赌斗呢?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另择些儿不贵重的罢。倘我输了,前先儿便白赢一回了。总好叫我带些儿彩头回去与父母看,想娘娘也不会小气。到我手的东西却是输~不~起~的。”

皇太后在她右手边坐,又叫她看毛了。便命取金银来,宫中金银铸做锞子,以备赏赐时用,也有用来赌斗的。却见来了八个有力宦官,两人一对儿抬着极沉的一副硬木托盘来,盘子两尺见方,上头皆是铸的小金锞子,金子质地细密又沉,一个二两的小金锞子竟能使两指轻易捏起般大小,抬着却吃力。

玉姐便笑道:“我可没有带这个。”于腕上卸下一对金镯儿来,轻轻压在手边儿。这般狂傲,连同申氏也有些讶异了。

不想此时官家又至,他却是叫苏先生逼着来救他师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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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躲辟不迭,玉姐也将镯子一拿,溜了。官家便问这是做甚,皇太后道:“不过偶一玩笑,官家来做甚?前朝无事?”官家笑得尴尬:“想娘娘了,便来。”

皇太后道:“我们玩,你又来看来。”官家见着金锞子,道:“娘娘将库好搬了一半儿来。”[1]皇太后冷了脸来道,你又来打搅。官家最是怕她,忙不迭躲了:“娘娘玩,我且看看,平素不玩,倒有些儿想了。”

皇太后道:“都是女人家,你来凑甚热闹?”官家便远远拣张凳儿坐了,口中道:“我只管看来,都是自家亲戚,有甚好避讳的?”皇太后便将牌局又凑齐来。

头局皇太后坐庄,各洗牌毕,命宫女儿代掷色子。这宫女儿惯做此事,洗牌时早手里暗扣了想要的牌,码放一处记下了,一掷色子,十有六七是她想要的点数,便可开牌,最好赢。以手下手快慢,码一回牌,总好有八张是一开牌便是想要的。玉姐左手握着帕子,支在颊边,眼睛看着那色子,一副期盼模样儿。右手却不小心拍了下桌沿儿,好叫那色子不停在那人想要的点数上。——玉姐如何看不出她的手脚?

其次便发牌,前头三个各出一张废牌,轮到玉姐时,却将牌一摸一推,是个地和。三家赔钱。次便皇后的庄,这一回玉姐却不是地和了,摸两圈牌,又生生自家杠上开花和了。再次淑妃庄家,她又和一回。轮到她自己,却一摸牌,也不打,看这个又看那个,一推牌,却是个天和。

所谓天和者,便是庄家摸完牌便是和牌,其余三家有多少赌资都须拿出来赔与庄家。想来无论那宫女儿还是二王妃,打牌再精熟,论起作弊手段来,却是熟不过五毒俱全的纨绔。那宫女儿会码牌,玉姐手更快过她,玉姐坐庄时,那宫女儿手段不够,却捣乱不得。

次后一数,那八盘子金锞子合有五千余两,玉姐掩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太后:“这可怎么好?这般多来,如何好贪得?搬了娘娘一半儿家底儿,可不敢叫娘娘心疼。只拿一个做个彩头,回去好叫家里人开开眼便够了。”便只掂一只袖了。她说时笑盈盈,好似亲昵小辈儿与长辈撒娇一般,然这二人实不曾如此亲昵。

皇太后怒极:“这点子金子,我且输得起,须不赖你的账来。”官家远远地道:“是极是极!”皇太后待怒,瞪着官家,忽看了官家身侧之人,又忍了下来,你道这是谁?从来帝王身侧,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官家来朝皇太后请安,乃是孝顺的大好事,如何不能来个人跟着记下母慈子孝之种种?今番却好记下皇太后的赌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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