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人勾结在一起如何拉拢朝臣,都拉拢了谁,韩千帆在边关又收服了哪个将士,这一点一滴,都在信中表露无遗,把这些信件看完,足足花了皇上三天的功夫。直把皇上看的面色如水,信中提到的那些朝臣虽然已经被当做李慕容一党除掉了,可如今看着还是让人膈应的很。
徐广庭虽然没看那些东西,可也猜得到,劝慰皇上:“人死灯灭,皇上也不用太在意。”
皇上却道:“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傅山河一定给朕抓过来,好好审审。”
徐广庭吃了一惊,他还想替傅山河请功呢,难道那信里也提到了傅山河?是了。之前傅山河可是韩千帆一党的。
他斟酌了一下,对皇上道:“傅山河这个人并非通过科举取士,而是因救了韩千帆的命。被韩千帆看中收入麾下,此人虽然武艺高强,极具将才,可却是个粗人,自幼又在山野长大。不懂这些伦理纲常,一时被韩千帆蒙蔽了也是有的,再加上他也在剿灭韩千帆时立了功的,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哼了一声,将那信扔了过来:“你先自己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替他求情。”
徐广庭一看那信。脸色顿时不大好看,这是一封诚郡王给韩千帆的信,看那意思。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想让韩千帆亲自回京一趟,若是不方便,那就仍旧叫上回来的傅山河回来,也是一样的。
傅山河曾偷偷回京。且不止一次!
皇上道:“他和韩千帆牵扯如此之深,却又轻易地背叛了韩千帆。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信任。”
徐广庭苦笑:“皇上有所不知,臣当初说服傅山河并不是直接见他,而是先见了他的夫人罗玉娘,傅山河无父无母,因此对妻子罗玉娘很是在乎,当初他投靠韩千帆也是为了罗玉娘的缘故,后来我说服了罗玉娘,又由罗玉娘出面说服了傅山河。”
皇上道:“罗玉娘为何听了你的劝告?”
徐广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臣在西南时就听说过,这个罗玉娘来历不凡,没人知道她家乡何处,来自何方,她早年投奔傅山河,傅山河也曾问她的身份来历,她一概推说忘了,后来傅山河也没有在意,臣觉得有蹊跷,细细的一查访便知不妥当,便去诳罗玉娘,没想到罗玉娘心虚,果真害怕了,我许她一个身份,她答应我说服傅山河。”
皇上奇道:“竟然还有这层缘故,罢了,那就先将他们夫妻二人召入京,好好地查问查问,若是冤枉的就罢了,若是真的,此人不能留。”
徐广庭心中一凛,赶忙应了。
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陆宝菱,陆宝菱很是好奇:“我还没见过惧内的人,倒要见识见识,等他们到了,你务必请到家里做客。”
徐广庭苦笑:“如今皇上猜疑傅山河,只怕一进京就被囚禁起来了,哪还能请到家里做客?”
又问搬家的事,陆宝菱便撇嘴:“我还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二婶居然说要住东花园,东花园足足是西花园的两倍大,她倒张得开这个嘴,说什么二房人多,需要的房舍也多,笑话,要论人口的多寡来分配房子,祖母还是一个人呢,我又是晚辈,有些话不好说,母亲正商议着呢。”
徐广庭叹气:“总归是叔叔婶子,也不好太薄情,能看顾的就看顾着吧。”
陆宝菱嘟囔:“我倒不是小气,只是白花了心思也落不到好,心里憋屈。”
搬家的事最后定了下来,赶在中秋节前搬过去,徐广庭和陆宝菱住了朝晖堂,徐老夫人住在后花园的暖阁,那儿冬暖夏凉,布置的也精巧,然后以朝晖堂为中轴线,左边的西花园住了二房,右边的东花园住了大房。
这件事大夫人是很坚持的,她的儿子换来的荣耀,却叫她做亲娘的被做婶子的挤到一边去,怎么可能,最后大夫人被逼急了,拿着二夫人要分家的话来说事,二夫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搬家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因一概琐事都有内务府承办,徐家人自然松快了许多,只管收拾东西装箱,就由内务府的人用马车拉过去了,可要说麻烦也真够麻烦的,陆宝菱这一房还好,徐若霜徐若兰毕竟是女儿家,东西不多,也就陆宝菱和大夫人的琐碎东西多,可两个人丫头也多,大家一起收拾,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二房那边就不同了,二夫人老想借着搬家淘澄点东西,她屋里的那古董摆设都是府里的上册的东西,叫心腹丫头外头买了赝品来打碎了送去公中销账,那真的自然就自己昧下了。
大夫人看着册子上记的,光这两天收拾东西就打碎了四个古董花瓶,两个翡翠摆件,那些丫头是干什么吃的,打碎一个就该注意才是,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打碎东西?这里头的猫腻一看就明白,只是谁也不肯揭穿她。
可大夫人也不能吃这个暗亏啊,她拿着账册去了徐老夫人那儿,徐老夫人看了账册沉默了许久,半天才道:“且忍她这一时吧,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等我死了,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分家了。”
大夫人没想到徐老夫人这么说,喊了一声娘,语气有些惊恐:“您千万别这么说,广庭如今做了侯爷,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徐老夫人摇摇头,苦笑:“这个老二媳妇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你容忍了一次她就敢做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若是搬过去她还是这么着,该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不用问我,我是老了的,什么事都不管了。”
大夫人便叫了陆宝菱来,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毕竟到了武英侯府,主持中馈的就变成了陆宝菱。
陆宝菱哪里在乎这几个花瓶,道:“这件事任凭母亲做主吧,只是有一件,我和广庭都想把姑母接回来住,可姑母不愿意,母亲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咱们一家子享福去了,总不能把姑母一个人撇下。”
大夫人赞赏道:“你说的不错,是该叫上她,可是她的性子你也清楚,又固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求你二婶,她肯定能把你姑母请回来。”
楚夫人会千针绣,而二夫人生了徐家唯一一个嫡女徐若秋,二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楚夫人能把徐若秋当成千针绣传人,那样的话,徐若秋的婚事就不用愁了。
见陆宝菱有这个主意,又问到了她身上,二夫人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把姑太太给请回来。”二夫人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带着人就去了槐树胡同。
楚夫人正和凤荷母女一处说话, 陈毅宁的事情并没有连累到凤荷母女,只是陈毅宁去世后,她们又没了依仗的人,日子又和以前一样的艰难,陆宝菱受陈毅宁的托付,每月给凤荷送银子过去。
可凤荷却执意不肯收,只靠着自己绣花赚些银子,陆宝菱没法子,又求到了楚夫人那儿,毕竟是比邻而居,又都是守寡之人,楚夫人的帮助凤荷还能接受一些。
二夫人有事要求楚夫人,自然低声细语,讨好谄媚,楚夫人被她一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跟着回了一趟徐家,徐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只是掉眼泪,叫她搬回来住。
楚夫人也知道自从父亲去世后,两位嫂子明枪暗箭,母亲夹在中间一定十分为难,也是心酸不已,再加上陆宝菱在一旁帮腔,楚夫人最终答应了下来。
足足忙了四五天,才把搬家的事情办妥,徐广庭又请了内务府的人喝酒,送了谢礼,这才算完。
承宣公主府景色优美,风景秀丽,再加上隔壁住着的就是端王爷,倒方便了陆宝菱,要去端王爷连轿子也不用,走两步就到了。
正文 125.玉娘
皇上下旨命傅山河带妻子罗玉娘入京,虽然只是一道普通的旨意,却让罗玉娘心里打鼓,不知道此行是祸是福,而傅山河则不怎么在乎:“做人唯求心安,我做了自己应当做的,皇上怎么样那就是他的事了,我何苦操心。”
罗玉娘没好气道:“你就是这样,说你有勇无谋,打仗的时候脑子动的也快,说你精打细算,在这些事情上就全然不用心,你想想,皇上回銮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信儿才送到,可见皇上并不是为了封赏你而召你入京的,咱们怎么能不小心些。”
傅山河不甚在意:“京城不是还有你弟弟?他总不能看着你吃亏吧?”
罗玉娘一愣,既而想起自己和徐广庭联合起来编的瞎话,不由汗颜,是了,自己还有把柄抓在徐广庭手里呢,此次入京是不是鸿门宴还说不清,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能连累的傅山河也跟着送死,罗玉娘的心思顿时复杂起来。
傅山河自问问心无愧,自然不理解罗玉娘的杞人忧天,两人接到了旨意就启程回京,路上罗玉娘几番犹豫,想着劝傅山河逃走,浪迹天涯去,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不能一辈子当逃犯吧。
就这么犹豫着,直到了京城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徐广庭和陆宝菱亲自出城迎接,远远地,罗玉娘便看到一对车马,最前头站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英俊,女的俊俏,一个披着墨青色的披风,一个披着嫩绿色的披风,在这深秋初冬时节格外好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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