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正色的看着夫妇,顿时提起笔,看似就要在宣纸上落笔,却突然被人打断:“知府大人且慢!”
清脆嘹亮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顿时不少人都侧目,知府也因此而停笔,皱眉看着百姓:“何人在此喧哗?”
“鹦鹉医馆的老板!”
白芷手执玉扇,从人群中漫步而出,脸上是少有的紧绷神色,而李福等人终于在出事多日后看到自家老板,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期翼,“爷,这事真不是咱们医馆的错!”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白芷点头,眼下她绝对不能慌张,如今只有她手中仅有的证据才能让她反败为胜,但能否成功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关二在见到白芷出现后,脸上闪过慌张,不过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挺胸抬头的跪在地上,看似胸有成竹。
“你是鹦鹉医馆的老板?为何多日不见,今日却突然来此,你对此事可认罪?”知府看着白芷,不自然的脸上有一丝烦闷闪过。
而白芷却是看着上首的知府,刚刚关二说的话,他不曾求证,就要定罪,现在她这个老板刚现身,他再次要求她认罪,不知为啥她感觉这知府似乎对她认罪一事有些急不可耐!
“大人,案件还有很多疑点之处,如此草率就定罪,是否有失公允?”白芷不怕事情闹大,大不了鱼死网破,但眼下若是能将事情圆满解决,她也不介意浪费时间和这个知府虚与委蛇。
知府啪的一声,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荒谬!案件如此明了,还有何疑点之处?本官看你分明是来扰乱公堂!堂下到底何人,报上名来!”
“大人,他就是粉白公子!”这时百姓中,不少看热闹的女子立刻开口替百合子说出了名号。
如此风流倜傥的粉白公子,她们这些女子可是一点都不希望他有事的。
“郎中大人到!”
这时候,不等知府再次开口,门口百姓却被不少侍卫给分隔开来,一人慢慢从门外走进,待进入衙堂之后,白芷笑了。
原来是他!
关伟齐,她倒是忘了这号人了!当初她用计收购了西福粮铺,割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想来他为了怕事情闹上公堂,所以选择息事宁人。
但显然她小看了关伟齐的心思,这样一个能混迹在朝堂中的郎中,又岂会吃这种哑巴亏。
如此看来,她的鹦鹉医馆和东顺粮铺所发生的事情,定是他暗中指使了,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能查到自己就是鹦鹉医馆和东顺粮铺的主人!
“下官参见郎中大人!”知府看到关伟齐之后,立刻从上首走下来,躬身作揖,十分虔诚,而这也让白芷有些疑惑,不是说这知府是君玄烨的人吗?怎么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关伟齐抬手,虚拖了一下知府抱拳的双手,道:“知府大人不必客气,本官今日恰好路过,顺便来看看!打扰了知府办案,本官的罪过!”
“知道罪过你还不走!”白芷瞪了一眼关伟齐,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放肆!郎中大人岂是尔等刁民可以侮辱的!”知府先声夺人。
关伟齐笑看着白芷,打断知府的话:“呵呵,无碍!正好本官今日无事,就让本官旁听一下,知府大人如何办案!”
“是是是,您请上首!”知府狗腿的指引着关伟齐,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很自然的将上首位置让给了关伟齐,自己则命人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一旁。
“现在进展如何?”关伟齐有模有样的看着桌上的卷宗,看样子似乎是要插手这件事。
知府立刻回道:“大人,这鹦鹉医馆草菅人命,眼下证据确凿,但堂下这人却突然出来捣乱,所以暂时还未有定论!”
“哦?”关伟齐说着就看向堂下的白芷,摩挲着下巴,“这位公子若是本官没记错,应该是名唤粉白的,是也不是?”
白芷斜睨着关伟齐:“你说呢!”
“大胆!郎中大人问话,只管回答!”知府再次呵斥道。
关伟齐摆手:“呵呵,那粉白公子可知你现在是在扰乱公堂,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扰乱视听之罪!”
“扰乱视听?这位大人,何以见得我扰乱视听,这是公堂,办案的地方,你往上面一坐,是要充当知府来断案?这似乎不和礼法吧!”
“呵呵,礼法约束不过是对你这种不知所谓的刁民,本官现在就是帮着知府办案,又能如何?再说堂下这位夫人的孩子,如今尸骨未寒,本官心系百姓,来为这对夫妇做主,又有何不可?”
闻言,夫妇顿时哭天抢地的赞颂关伟齐,而白芷却邪笑了一下:“哦!意思就是说,礼法在关大人心中形同虚设,只要你头顶郎中的头衔,就可以为所欲为?是这个意思吧!”
关伟齐没想到白芷如此牙尖嘴利,顿时侧目给知府使了眼色,随后知府适时开口:“粉白,本官问你,医馆一事你可还有要辩驳的?”
“有,多着呢!首先,敢问这位夫人,你的儿子得了什么病?”白芷说着就看向跪在地上始终流泪的妇人。
那妇人带着忌恨的目光看向白芷,狠狠瞪了她一眼,流泪说道:“我的儿本来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些过敏罢了,却…却没想到,进了那个鹦鹉医馆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你这个黑心商,你还我的儿子!”
妇人作势要从地上起身,但却被身侧跪地的丈夫给按住,两个人都用无比愤怒的神色看着白芷,仿佛她罪大恶极。
“李福,当时可是这种情况?”白芷看着李福,还是有些难过,毕竟李福是她从别的医馆挖角过来,而且年岁一大,这几日牢狱之灾,不知他的身子可还受的住。
李福摇头:“你分明是撒谎!那孩子送来医馆的时候,明明已经断了气,而且你们根本就没有吃我们医馆内的任何汤药,不过半刻的时间,你们就说是我们医馆害人丧命,你们居心何在!”
“粉白,你还要狡辩吗?当日在街头,你就与人暗中谋和,骗百姓去医馆瞧病,又以打击西福粮铺的名义,来烘托你东顺的产业。今时今日,你们医馆居然开始谋财害命,还需要本官多说其他吗?”
关伟齐拿着卷宗,从头至尾将白芷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顿时百姓之中开始交头接耳,不少人还点头称是。
“谋财害命?就这点证据就想给我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这位夫人既然说那孩子送到医馆的时候只是过敏,那不如咱们就再一次见识一下,一个过敏的孩子如何被草菅了人命的!”
“哼,强词夺理!如今那孩子已经身亡,你还要让大家如何见识?”知府大掌拍在案台上,额头已经有些细密的汗珠,原本想尽快定罪,却没想到中途跑出个程咬金。
白芷揪了揪脸上的小胡子,在众人的目光下,回身走到百姓之中,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牵出了一个小孩。
小男孩不过五岁左右,身高还不及白芷的腰间,脸上怯生生的看着一切,双手紧紧抓着白芷,很是害怕。
“李福,认识他吗?”
在白芷牵着孩子走到堂中央的时候,关伟齐的脸色就变了变,暗中狠狠瞪了那夫妇一眼。
而李福侧身看着小孩,顿时如见鬼了一般,指着小男孩:“你…你…你没事?爷,这…这就是那天被送来医馆内已经身亡的小男孩,怎么会?”
见此,那夫妇两人却同时噤声,身体也有些微微发颤,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而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两个人视线一对,同时奔着小男孩跑过去,嘴里哭喊着:“儿啊,我的儿啊,你一定是死的太冤,回来报仇了啊!”
而白芷却拉着小男孩,在他惊魂未定的神色中,转到自己的身后保护着。
“喂,你干什么。干什么 藏着我儿子,快走开!”那妇人此时被白芷挡住去路,立刻扬声喊着,全然没有之前痛苦的表情。
白芷将小男孩带离了夫妇身边,随后蹲下身看着小男孩问道:“二毛,告诉哥哥,你都知道什么?”
“我…我…”二毛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从来没见过如此大场面和这么多人,害怕的直发抖。
“别怕,说出来!”白芷捏着二毛黝黑的小手给予鼓励。
而就在这时,坐在上首的关伟奇,对着门外百姓中的一人打了个眼色。瞬间那人指尖寒芒闪过,随后悄无声息的对着小男孩甩出。
锵锵--
原本胸有成竹的暗器,眼看着就要打在二毛的身上,而白芷瞬时间将二毛转换了位置,而后从百姓中再次飞身出两个女子,手握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暗器挡住,叮咚两声落地后,白芷慢慢走上前,将很是眼熟的银针夹在指间,看着知府和关伟齐说道:“没想到这公堂之上,居然也有人胆敢当众暗算?”
“这是什么?呈上来!”知府显然对此毫不知情,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白芷手中到底是何物,立刻开腔。
关伟齐放在双膝上的手则顿时紧握,太阳穴也突突跳着。
知府看着两枚细小的银针,针尖上还泛着些许黑色,看着百姓中大吼:“大胆,是谁居然敢当众行凶?让本官查到定要严惩不贷!”
白芷看着知府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派头,讽刺不已,一个狗官,而且显然是被关伟齐收买的狗官,还如此做派,真是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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