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多一些还是怨多一些,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等等,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的话,住我家也是一样的吧?实在不行还可以住我母亲那里——”
社幸一的话打破了僵硬而悲伤的氛围——他还是不太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却明白了那两人的意思,如果只是分开的话,怎么也轮不到去住敦贺莲家吧?
“不行。”宾弥京严肃的拒绝了社幸一的提议。
“你是高町言的侄子,如果住在你家,那么高町萌还只是‘高町言’的女儿这一个身份,这就现在高町萌跟他一起住没什么区别了,他们需要的不是‘不见面’,而是身份的改变。”
只有高町萌的身份转变了,才能脱离高町言划下的那个怪圈。
“再说了,就当是提前为日后的生活打基础做个体验也没什么不好。”年轻的女医生说着,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一直没有出声的敦贺莲。
“除非有人想改变主意。”
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搞不好真的能让他拿下——当然,如果他真的有了让自己‘改头换面’的觉悟的话。
“当然。”敦贺莲揽着高町萌肩膀的手臂又紧了紧,目光坚定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高町言,以此表现自己的决心,“我会照顾好小萌的。”
“……”
被人决定了自己的去处的高町萌伸手揉了揉额头,她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毕竟她那个蠢爸爸的精神问题,可不是看不看心理医生或者别人谴责几句就能有所改变的。除非他自己想通了或者改变想法,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至于提议的结婚——她可不觉得觉得自己现在就能立刻结了婚。
顶多是变成‘订婚’的关系。
她也不讨厌现在的敦贺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结了婚都能离,何况只是这种口头的说法。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跟敦贺莲好好谈谈的。
比如宾弥京为什么一下子就选中了他,还有后来那若有所指的话。
联想到曾经医院里敦贺莲那微妙的态度和话语,她确定他们一定背着她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事关自己却不清楚,这实在让她非常不舒服。
“……萌萌,就交给你了,请细心照顾她。”
沉默了很久,高町言终于收起了笑容,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轻声的回应了敦贺莲的视线,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到底怎么回事!
社幸一越来越茫然,他们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懂,可组合到一起,这意思就怎么都搞不明白了。
要么就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要么就是他的脑子不够用——而这两个选择显然都不怎么美妙。
而就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搞定拿开了敦贺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过身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现在,该是找个地方说说你的问题了。”
说完,她也大步的向前走去,准备离开。敦贺莲对着两天点头示意之后,跟在高町萌身后就要一起离开。
“对了。”宾弥京一砸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现在的萌仔不可以H的哟。”
“具体情况现在不好解说,反正你记住就好。”
“……”我看起来难道像是会对国中生下手的禽兽么?
敦贺莲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萌仔爸爸其实是大部分女性中梦想中的那类对象,性子好,头脑好,长相好,还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只不过这个‘只爱’,对其他人来说,却不那么美妙了╮(╯_╰)╭
或许我该写个高町萌老爸老妈的番外?
今天要回学校去找高数老师OTZ……好拙计清考什么的=A=……更苦逼的是我还不知道高数老师在哪儿=L=大一时的课了,三年后哪里还会记得哇TUT【喂
例行三求,然后圆润的滚走……考试考试考试考试新坑新坑新坑……
等等,跟新坑怎么会扯上关系的=A=!?
☆、67又见大晦日
车子直接从东京开去了神奈川。
高町萌是个利索性子,已经决定要搬走了,就立刻准备回去收拾行李——搬家而已,哪儿那么多事儿。
她来日本已经搬了无数次家了,对此行动是轻车驾熟。
电脑,掌机,衣服还有那一大箱子的素描本,没一会儿她就指挥着身旁的男子往车上搬东西了。
不过她的行李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却比刚来日本的时候多了——衣服鞋子之类往身上穿的东西就多了几倍不止。
课本和校服都没有带,反正她搬回东京之后又要转学,到时候自会有新的。
收拾完东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两人干脆又随便找了个快餐店买了快餐带回车上吃。
虽然高级餐厅的东西不一定讨人喜欢,但好歹*还能有些保证,敦贺莲要是去了这街边快餐店……被人认出来结果就要喜闻乐见了。
吃完东西,车子一路驶回了东京——不过并不是直接回了敦贺莲的公寓,而是来到一处看起来就很宰人的家装市场。
“我的客房只是随意装饰的标准客房,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估计住着不会很舒心,既然你要住进来了,就来挑挑自己喜欢的家具吧——或者想从新装修一遍也没关系。”
高町萌不是个会客气的,尤其见敦贺莲已经自觉地准备被宰了,这屠刀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咔嚓下去了。
高町萌立刻二话不说先挑了一张king size的大床,然后又挑了一套看起来很舒服,但价格会让人‘不舒服’的寝具,接着又挑了新的台灯和大灯——当然,灯的灯光都是米黄色的暖色。
接着又去选了个超大的衣柜和书桌,还有一卷看起来就很贵气的长毛地毯。
觉得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了,高町萌心情愉快的拿着敦贺莲的卡去付刷掉然后走人——东西晚点自然会有人送到家里去。
该做的入住准备都做完后,接下来的就是谈话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
黑发的少女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羞涩意思的看着敦贺莲。
“……唔。”听到高町萌这么问,高挑俊美的男子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或许……在春季就有些想法了吧。”
不过那时候应该只是一种无关好感的被吸引吧。
只是这个吸引的种子埋下之后,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执念。
爱情也好,依赖也好。
无论是什么,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什么都好。
“我只爱自己。”高町萌直勾勾的看着敦贺莲的眼睛,“终其一生,我不会觉得我会爱谁或者喜欢谁,超过我自己。”
“我知道。”
敦贺莲微笑着点了点头,坦然的回应了高町萌的审视。
“我需要的,也不是爱情。”
他需要的有很多很多,但……惟独不会是爱情。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薄暮的老人,背着沉沉的过去的包袱,在过去和现实中摇摆不定。
他不允许自己投奔光明,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堕入黑暗。
所以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入进了演戏当中,就连生活,也活的就是一钞戏’。
所以他曾经看不惯高町萌这个人,因为她活的太真了——任性妄为、自私自利、我行我素还目中无人……似乎所有负面的词汇都可以投到她身上。可这些,却都是‘本性’。
人都是喜欢自己的,即使说喜欢别人,爱着谁,但这些始终都是‘自己’的想法,会有改变和波动,因此才会有‘争吵’才会有‘分手’,才会有‘决裂’还有‘恨’。
但没有人会这样说,如果提起,人们都会说喜欢的,爱着的都是自己以外的人。
包括他。
因此才差点把自己逼成双重人格。
不肯承认那样的自己,否认本来存在的自己,不愿直视过去……大概都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因而每当面对高町萌的时候,都会特别能感受到自己的虚伪和懦弱,这种软弱会敏感的变成伤害别人的刺,想要靠着伤害她来让她改变。
认为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软弱,认为这样就能坚持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只可惜,他这没有底气的攻击,无法动摇她分毫。
行走在自己的黑暗中的少女仍然挺胸抬头,比谁都高傲,比谁都肆意。
他们两个,就好像镜面的影像——明明本质相同,但却截然相反。
——高町萌开始会厌恶他,大概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
活的像一种信仰的少女,也会本能的排斥他这样活的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
不过幸好,他本能比自己更快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不想过这样既不能面对过去,也无法期待明天的生活,并因此靠近了她。
敦贺莲看着高町萌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却只让高町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