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正好,那三个人就是慕容氏乱贼的漏网之鱼,你把他们关进大牢,听候处斩吧!”因为京兆尹的毕恭毕敬让清月公主找回了一点儿面子,当即趾高气昂的对京兆尹指手画脚道。
清月公主所说的是听候处斩,而非听候发落,说明了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要楚珂他们死的目的,根本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慕容氏的乱贼?”京兆尹并非是黑白不分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正直的清官,为官十载,两袖清风,审理判案,公正严明,百姓们经常称呼他为“青天大老爷”。
要说楚珂一个小城小镇出来的丫头不可能知道这些冀北皇朝的事情的,只是因为这个京兆尹不是别人,所以楚珂才会如此熟悉。
楚珂微微低下了脑袋,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这个清月公主亏她活在冀北皇朝中这么久,竟然找人找了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来!
京兆尹抬头朝着楚珂他们这边看来,原本严肃的脸上闪过一缕讶然,随即惊喜的表情布满脸上,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宁尚瑞的面前,惊讶的说道:“贤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义兄,多年没见了!”宁尚瑞见到京兆尹显然是十分高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给那张清秀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魅力,“兄长几日前将我和珂儿召回,今日刚刚抵达冀北皇朝,想着拜见了家中老母之后去寻子义兄叙叙旧,却不料在这里遇上了!”
“那说明我们之间有兄弟缘分啊!”京兆尹和宁尚瑞的感情显然十分的好,当初京兆尹和宁尚瑞为同窗书友,两个人志趣相投,自然而然就走得近了,只是京兆尹的仕途显然要比宁尚瑞要好,二十岁入朝为官,十年时间爬上京兆尹的位置且稳坐不倒,只是在官途上步步高升的京兆尹并未因此而疏远了宁尚瑞,两个人的关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愈发深厚了。
宁尚瑞在古城小镇的时候偶尔也有和京兆尹通通书信,情义并未因为分隔两地而有所疏远。
见宁尚瑞和京兆尹居然认识,清月公主简直就是气疯了,她看楚珂他们穿着朴素简单,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乡巴佬,没想到居然和京兆尹是有关系的。
“哈哈!”容乐郡主在一边大笑,随即说道,“清月,他们可是京兆尹的朋友,现在你还要说他们是乱贼吗?”
“哼!”清月公主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谁说认识京兆尹的就不能够是乱贼了?”
听到清月公主的话,京兆尹也隐约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了,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抬头看向清月公主,冷声说道:“公主现在是质疑下官的贤弟是乱贼吗?他是户部尚书宁尚康之弟宁尚瑞,与下官同窗苦读十载,乃是白太傅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不知道清月公主现在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京兆尹最后一句话完全是以长辈的语气在对清月公主说的,完全没有顾忌她的公主身份。
“白太傅?”清月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弱质书生居然是白太傅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
白太傅何许人和?白太傅乃是皇室子弟御用的太傅,德高望重,虽无实权,可是在朝廷之上却有着难以动摇的地位,就连清月公主当初也是由白太傅教导的,所以按照辈分来说,清月公主还需要尊称宁尚瑞一声师兄。
如果说宁尚瑞只是户部尚书宁尚康之弟,只是京兆尹的贤弟的话,那么清月公主是绝对有能力将他们置之死地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宁尚瑞居然是白太傅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白太傅啊!那可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势力,清月即便是身为公主,也没胆量去挑战白太傅的权威,就连她的父皇,当今的圣上对白太傅也是尊敬有加的。
清月公主没有质问京兆尹像宁尚瑞这样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成为白太傅的得意弟子之一,因为清月公主她知道白太傅在成为皇室子弟御用的太傅之前,曾经在民间当过教书先生,而京兆尹便是他当初在民间当教书先生所收的弟子,而京兆尹此人,清月公主虽然不喜欢,但是却无法不承认他的耿直和诚实,若非是真的,京兆尹绝对不可能信口雌黄的。
想到这里,清月公主就知道自己今日绝对不可能为难得了宁尚瑞的了,可是却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楚珂他们,当即指着楚珂说道:“京兆尹,他虽然没有乱贼的嫌疑了,可是那两个平民呢?她们可是顶撞了本公主的,若非有人撑腰的话,怎么敢如此嚣张跋扈?”
听到清月公主的话,楚珂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在嚣张跋扈啊?
京兆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是清月公主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刚想出声的时候却被楚珂打断了:“大人,公主刚开始给的罪名可不是乱贼,而是顶撞公主,以下犯上,罪犯欺君,只是我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公主的身份虽然高贵,却还不足以比得上圣上,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请问公主,罪犯欺君的罪名从何而来?还是说公主是想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目无圣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自立为王吗”
楚珂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极其流利快速犀利,带着迫人的冷厉眼神直接射向了清月公主,直逼人心,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清月公主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楚颜如玉 第六章 逼退公主
听到楚珂的话,清月公主吓得一个激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若不是一边的翠玉反应的快的话,恐怕清月公主早已经摔的四脚朝天了。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目无圣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自立为王?不管是哪一个罪名,都不是清月公主可以承受得了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句错句而已,便让楚珂抓到了小辫子,而且还紧咬不放,当即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没看到清月公主摔倒的样子,楚珂心里面表示十分的可惜。
容乐郡主好不容易消化了楚珂的话之后,忍不住想要竖起大拇指好好地夸赞一番,哪知道楚珂咄咄逼人,丝毫不给清月公主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公主先是以罪犯欺君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现在再以乱贼罪名将我逮捕,据我所知,慕容氏乱贼早在七日之前由荣亲王,护国府的明世子两人联手悉数擒获,无漏网之鱼,如今公主将乱贼的大罪扣在我们的头上,不知道是在质疑荣亲王和明世子的能力呢?还是在为了挽回面子而罔顾人命呢?”
听到楚珂的话,清月公主双脚一软,整个身体靠在了翠玉的身上,冷汗淋漓,她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楚珂说起话来居然毫不含糊?而且句句犀利,直逼人心,直接将她逼得无路可退。
“清月,我父王的实力也是你可以质疑的?”容乐郡主自然知道楚珂说这一番话是想让她也帮个腔了,既然楚珂希望的,那么容乐郡主帮忙一下又如何?而且若是清月公主真的把楚珂当做是慕容氏的乱贼收监的话,那么就真的说明了荣亲王和明世子办事不利还谎报情报了。
听到楚珂的话,京兆尹现在才仔细的打量了楚珂一番,却同样的在眼里出现了一缕诧异,身体忍不住一怔,飞快地转头看向宁尚瑞,显然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模样……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清月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楚珂说道,“一切都是你在胡说八道而已,关我什么事?”
楚珂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即坦荡荡的说道:“今日之事,言语之上或许有些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只是民女一向胆子小,经不起吓,公主将如此大的罪名扣在民女的身上,民女着实惶恐,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虽非君,民女亦非臣,但是公主的身份确实是在民女之上,公主若是想要民女死的话,民女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有,但是却不能够平白无故的担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只要公主明察秋毫,民女日后就算是下到了黄泉也瞑目!”
听到楚珂的话,在场的人都很争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忍住要骂粗的冲动暗自腹诽道:“你哪里看起来胆子小,经不起吓了,摆到明就是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还着实惶恐?说什么要你死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有,既然不敢有,你前面还把人家清月公主逼到一个无法还击的地步?”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是敢在心里面想而已,哪里敢说出来啊?而且今天楚珂所说的这一番话,可是替他们出了一股极大的怨气啊,赞扬楚珂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教训她?
其实楚珂说这番话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告诉清月公主:“我就怎么地,你自己看着办吧!”
若是清月公主死性不改死咬着楚珂不放的话,那么清月公主绝对会比楚珂死的要更快,毕竟一个公主居然有自立为王的念头啊,那可是大大的大逆不道啊,可是若是清月公主否认了这一切的话,那么楚珂自然是无罪的了,既然是无罪,那么爱干嘛干嘛去,清月公主绝对管不着,日后若是再来找楚珂的麻烦,人家也可以说是清月公主小鸡肚肠,没有容人之量,循着机会报复楚珂。
“你!”清月公主虽然鲁莽,但是却不笨,自然知道楚珂的意思了,当即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只得狠声的说道,“这次本公主认栽!下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