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初如此坦白的称赞宁氏,反叫宁氏有些不好意思了。
次间珠帘声动,沈静怡与宝音一同入内,沈静怡捧着一个小罐子,恭敬道:“母亲,张姨娘听得母亲喜欢食用她腌制的橄榄,让静怡将这埕新制的橄榄带来给母亲享用。”
沈静怡一边抬头一边打量着宁氏与沈静初的脸色,晴云被打发了去别庄让她心中慌乱无比,生怕晴云将她告发了,端详了半天,发现宁氏与沈静初脸色并无不妥,心中才略略松了半口气。
宁氏见着沈静怡,自然想起了昨晚之事,却谨记着沈静初的叮嘱,按下心中不快,命宝音将小罐子收好,轻启红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张姨娘有心了。怡姐儿,回去你告诉张姨娘,我非常欢喜,明日午膳你与张姨娘过来锦苑用膳吧。”
沈静怡心中欣喜道:“是。静怡这就去告诉姨娘这个好消息。”
沈静怡一边离开心中一边想到,事情一定还没穿帮,否则依着宁氏的直性子,绝对不可能还请她与张姨娘过来用膳,而宁氏还如此信任她与张姨娘,这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宁氏如此喜食橄榄……
待沈静怡离开,宁氏吩咐宝音道:“一会拟明日午膳的单子给我,以牛肉为主。”
宝音应声退下。宁氏阖上双眼,坐在炕上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考虑什么,沈静初见她有些愁眉不展,开口道:“母亲别担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宁氏睁了睁眼道:“方才老夫人说让你也学着当家,我想着将我名下的几间铺子交与你打理,你也是时候该好好学学了,免得嫁到夫家以后慌手乱脚的。”
“母亲……”沈静初听到“嫁”字心中便是慌了,“静初还小,这些都不急……”
最近母亲与哥哥频频提及“嫁人”,看样子他们真的在给她物色对象,即便与那明家的二公子谈不拢,估摸着也会有别家的公子,可是她经历了前世的背叛,如今对嫁人有些莫名的抵触,只希望此事能拖便拖……
宁氏笑着摸了摸沈静初的头,宠溺道:“静初已经十三,倒是不小了,待亲事说定以后,还有一大通事情要忙,忙完以后,差不多就到了你及笄的年龄,便可以成婚了……”
又道:“那几间铺子也是给你作嫁妆的,这两天我吩咐掌柜的将账簿整理好,等我理顺了家里头的事情,便将铺子里的事情交给你……”
沈静初默然,心中却在想,如何才能让母亲放慢帮她订亲事的脚步呢……
……
沈弘渊刚进门,便有小厮将今日在荣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他,沈弘渊一边走一边听,忽然顿住脚步,原本是朝着刘姨娘香苑方向走去的,却陡然改了方向,脚步朝着锦苑的方向迈去。
刚进门,便听到宁氏与沈静初清脆的笑声与沈元勋爽朗的声音,入了次间,一眼便瞧到宁氏笑的面若桃花,脸上带着慈母的宠溺,有着别样的光彩,叫他心中忽的一动,还没来得及出声,三人已经见到他,收了笑声,端正道:“老爷。”
“父亲。”
沈弘渊心中莫名生了淡淡的失落,仿佛他与三人有些格格不入,入内坐定,问道:“说什么那么好笑呢,也说来给我听听。”
三人忽然噤了声,仿佛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还是沈元勋开口道:“父亲,我们在说静初已经不小了,该是给她说亲事了。”
“哦?”沈弘渊接过宁氏递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道:“确实也是。你们可有中意的对象?”
沈静初急急道:“哥哥已经十六岁了,依静初看来,哥哥的婚事倒是该定下来了,静初觉得叶家衣衣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元勋笑道:“妹妹一点也不着急自个儿的婚事,倒不怕自己变成老姑娘了!”
宁氏嗔道:“哪有哥哥这般说自家妹子的!”转身问道:“老爷今晚可在锦苑用膳?”
沈弘渊见沈元勋与沈静初互相打趣的模样已是觉得小温馨,比起沉默的沈元青与蛮横的沈静岚兄妹,锦苑似乎更为有趣些,又见宁氏清澈的眸中带着几许期盼的看着他,想起刘姨娘昨晚所言,对比更为强烈,不自觉点头道:“嗯。”
这几日宁氏的大为改变,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疑惑,是宁氏忽然改变了,还是他一直以来对她有所误解?但是昨晚之事……
“昨晚三更半夜的锦苑有些动静,发生何事了?”
宁氏张了张嘴,原本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沈弘渊的,又想想免得多惹事端,只道:“不过是静初房里头有个丫鬟半夜想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我已将她打发了去别庄。”
沈弘渊点点头,也没觉得宁氏处理的有何不妥,反倒觉得近日的刘姨娘仿佛越发的令人生厌,宁氏却越发有正室的风范了。
嘴上不由自主的说道:“今日你身子可好了些?晚上我在锦苑下榻。”
宁氏脸上一红,含羞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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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陷阱?
更新时间2013-2-27 20:00:54 字数:2300
且说戚氏离开荣苑,也不顾不上自个身份和形象,急急往奴才住的院子走去,她必须问个清楚明白,王管家方才口中嚷嚷着说“陷阱”,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老王他平日有借着采办的机会敛财,况且他也有贿赂她,这倒是见怪不怪,但何以这次竟胆大包天到采办次货糊弄老夫人?
要知道,沈家的人,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进了王管家所在的屋子,王管家刚受了刑责,整个人还爬在床上哼哼唧唧,见到戚氏,想起身却又无力,只得慌乱的喊了一声:“二夫人,奴才、奴才愧对二夫人的厚爱!”
戚氏靠近了几分,厉声问道:“老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快如实道来!若是有什么冤屈,我自会替你做主!”
王管家啜喏了几声道:“奴才、奴才……”
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戚氏心中着急,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声音越发尖锐了几分:“老王,你素来贪敛的那些钱财也就罢了,这次可不是小事,你怎能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摆上台面!”
最为重要的是,他连累了她,让她大权被收,却让大房的宁氏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王管家被那二十杖打的后.庭开花,一边哼唧着,一边道:“奴才并非故意的,是有人给我设了陷阱!”
戚氏不觉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道:“老王,方才你便说有人给你设了陷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不一五一十告诉老夫人?说不定老夫人会免了你的责罚,也不必遭这个罪了……”
若老王是被陷害被冤枉的,她必然是要向老夫人那里去讨回公道,如今她越发不得老夫人欢喜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管家支支吾吾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上个月王管家去绸缎庄采办的时候,刚巧看中了一款质地轻柔颜色华丽的缎子,本想着老夫人寿辰,该要做一身新衣这个最适合不过了,不巧有个年轻富贵的公子恰巧也看中了那匹缎子,道是他母亲寿辰,他想将这缎子送给母亲,王管家想了想,一匹缎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公子看起来又是富贵有余,王管家不敢轻易得罪,便将缎子让了给那位公子。后王管家去采办海味,又见到那位公子,那位公子看起来阔绰大方,买了许多贵重之物。
那日王管家采办完,去了松鹤楼饮茶歇息,不巧再次遇见那位公子,那位公子感谢他方才的礼让,请他吃了顿便饭。
说是便饭,其实那顿饭丰盛有余,那位公子给他的印象是富贵大方,他倒没做多想。没想到前几日又在松鹤楼见到那位公子,那公子眉目有焦急之色,似乎在跟别人谈什么要紧的事,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他恰好听了去。
原来那位公子家中出了变故,急着将家中物品变卖,恰巧先前置办了燕窝,如今愿意以五成的价格卖出去,两人却没谈成。王管家心思一动,那日他是亲见这位公子在铺子置办的海味,这位公子原就出手阔绰不似有假,更何况,五成的价格,那中间的油水自然是分外可观了。
于是王管家便要了那位公子的燕窝存货,那位公子还取了些给他对货,他也验过其中的一些,确实没有问题,便放了心,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只有那一小部分是真,剩余的皆是假货!
可这般的事实,教他如何说出口,告诉老夫人,他贪小便宜捞油水,以一半的价格置办了这批燕窝,却是被人骗了!虽则是陷阱,但确实是他贪财所致,更何况,平时的油水,他与戚氏是五五分成的,但这次的事情,他瞒下了戚氏,只给了往常的分成给戚氏,所以戚氏并不知有这般的内情。
王管家说着,脸有愧色,这次他不但让自己吃了责罚,丢了管家的位置,还让戚氏丢了权,他愧对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