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瑟瑟看着钟离邪一本正经的神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美人师父这是吃醋了呀。
经过钟离邪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了他们到这里还有任务的,而且这任务关系到了他们能不能攻克下阳关,扩充自己祖国的疆土。跟随钟离邪而来的十几人本来就是很有血性的好儿郎,此时听了钟离邪的话,顿时觉得精神满面对着钟离邪说道:“一切听从国师爷的安排。”
钟离邪满意点点头:“现在原地休息,等到明日钟离将军攻城之时,我们便潜入军营之中,烧掉他们的粮食。临元军中有粮仓五屯,聚集在军营中央。周边守卫森严,我们所要做的便是躲过守卫的眼线,烧掉他们的粮仓,便算是任务完成。”
十几人听了钟离邪的安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了安排。
“因为粮仓都聚集在一起,因而我们并不需要十几个人一同去,所以我做了以下的安排,我们一共有十二人,火烧粮仓五人,一人点燃一屯,其余的人随我引开守卫的注意力。作为诱饵,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会丢失性命,现在由你们自由决定谁来做诱饵,谁去烧粮仓。”
十二人听完,双眼顿时红了起来,十二人居然都表示愿意去当诱饵。
钟离邪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这些人未免也太不怕死了些吧。
钱瑟瑟看着钟离邪的动作,偷偷的笑笑了,站了出来,对着在座的十二人说道:“既然是非常危险的任务,自然不能随便的安排,听我的命令,家中独子,尚未娶妻的出列。家中已有子嗣,但子嗣年幼的出列。”
钱瑟瑟话音刚落下,便有四人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钱瑟瑟笑了笑:“这是让你们保命,又不是让你们去送命?何须如此的不情不愿?”
那四人见钱瑟瑟没有钟离邪那般的高贵不易亲近,胆子也便大了起来,对着钱瑟瑟抱怨道:“出来当兵的,那个不想替国家出一份力?如此好的机会却要错过,自然有些不愿意了。”
“火烧粮仓这工作其实要比做诱饵重要的多了,若是粮仓烧不成功,那么我们今晚的任务便算是失败了,所以你们才是最重要的。”钱瑟瑟学过的心理学,此时便发挥了作用毫不费力的便安慰好了人心。
看得钟离邪也忍不住为她叫好。
但是粮仓五屯,负责烧火的却只有四人,钟离邪扫视了一圈,最后说道:“瑟瑟,你带着他们去烧粮仓,我带着这些人去引开他们。”
钱瑟瑟扁了扁嘴,是极其的不情愿的,这么危险的工作,她想和美人师父一起。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便有些委屈的说道:“那美人师父一定要注意安全。”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双眼灿若星辰:“好。”
钱瑟瑟闻言笑了起来,指着钟离邪说道:“这身体可是我钱瑟瑟盖了章的,是瑟瑟的所有物,美人师父若是损害了一丝一毫,瑟瑟可要找你算账的。”
虽然是恶狠狠的警告,但是钱瑟瑟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担心。
钟离邪伸手揉了揉钱瑟瑟的脑袋,说道:“傻瑟瑟,为师修为虽然比不上你,但是功夫却也是上乘,这世上能伤的了为师的人还不曾出生呢。”
钱瑟瑟闻言,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她到底是忘记了这一遭。随即从怀中掏出几包自制的毒粉,给了那十二个人一人一包,对着他们说道:“此行凶险,这是毒药,必要之时将这毒粉撒向他们,便能逃命。”
说完之后,又在怀里面掏了半天,又是十二包药粉,只不过这药粉是用红纸包起来的。钱瑟瑟依旧是一人一包的分了下去:“这是救命的药,是医神所制,只要还剩一口气在,吃下这个药就能起死回生。”
众人闻言皆是瞪大了眼睛,医神的药?!他们居然能够有幸得到。顿时双眼闪闪亮亮的看向钱瑟瑟。
钱瑟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在怀中掏出了十二包的药,这药却是用黄纸包起来的:“这是假死药,若是被人追到,毒粉又恰好用完,可以服下这个药,十二时辰之内绝对没有呼吸和心跳还有脉搏,十二个时辰之后你们便会自行醒来。但是不到必要时候,千万不要用这药,这药对人体的损害是极大的。”说完之后又一人一包发了下去。
钟离邪敲了钱瑟瑟一个响头,笑道:“你倒是准备的充足呀。”在临行之前,这小东西硬逼着他做了那些救命的药,他还在疑惑这小东西要做什么,却原来是分给这些士兵用来保命啊。
钱瑟瑟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毕竟人家也是为国效命,这样子的人值得尊重,值得珍惜。”
做完这些,天差不过开始泛白,钟离邪掏出信号弹,拉开,一朵绚烂的烟花便在空中绽放。
之后便是静坐,等待战鼓的响起。
临安史九十一年,五月,临安军与临元军在相持两个月之后,临安军突然鸣鼓宣战。
临元军迎战,同时临安国师带着临安军潜入临元军营,烧毁临元军粮草四屯,临元军追击,在死亡森林之中终于丢失了临安军的踪影。
临元军营,帅帐之中。
钟离正坐在主位之上一脸的愤怒,他行军打仗几十年,何曾像今日这样的憋屈?大清早的被敌军鸣鼓宣战,他们士气鼓舞的迎战,却不想却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钟离邪趁着军营防备疏松之时竟然带人烧了他们的粮仓!
而临安军也根本不是想真心宣战,在迎战一个时辰之后,居然便退兵回城!
“可曾找到苏军师的踪影?”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钟离正连忙问道。
那士兵点了点头,钟离正面上一喜,却又听到那士兵说道:“在距离死亡森林三十米处发现了苏军师的墓……”
闻言钟离正坍塌了下去,就在这时候又一人走了进来,钟离正看见来人,撑起身子问道:“可有筹集到粮草?”
那士兵一脸沮丧,摇了摇头说道:“阳城城主关闭了城门,属下根本进不去。”
钟离正闻言拍案而起,怒到:“前方军人打仗无米可用,他们竟然还关闭了城门!”
那士兵抬起了头看向钟离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阳城城主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钟离正一听阳城城主还有话,连忙问道。
“杀父弑母,自食其果!”那士兵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钟离正看着那士兵,一脸的惊恐:“你不是这军中的人物,你究竟是谁。”
那士兵却不说话,闪身出了军营。钟离正追了出去,却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钟离正无力的靠在门口,看着苍天,喃喃自语:“他都安排好了这一切啊,都安排好了啊。”
同月,临元军断粮,军心涣散,阳关不攻自破。
阳关被破之时,临元主帅钟离正自刎于帐中,书桌之上,血写了一段话,字字诛心:“杀父弑母换荣华,终成空,名利权财莫虚幻。”
钟离渊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钟离正,最终还是流下了两行清泪,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啊。
“大伯,我可不可以安葬他?”钟离渊询问着钟离邪的意见,他知道钟离正的罪行,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毕竟是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父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抛尸荒野?
看着面带祈求之色的钟离渊,钟离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钟离渊得到同意,便给钟离正就地掩埋,终究是钟离正罪孽太大,钟离渊也不曾给他立碑,只是草草掩埋,撒下一杯清酒。
没有了主帅的临元军军心大乱,节节退败。
同年十二月,临安军直逼临元国国都原都。
大年三十,临元帝终于御驾亲征!
原都外的平原之上,临元帝一身戎装,跨坐在马背之上,皆白的须发与周围的白雪几乎容成一色。
此次临安军带兵的却不是钟离渊,而是钟离邪。钟离邪只是一身月牙白长袍,骑着白马,几乎融于白雪之中,看着对面的临元帝,嘴角的嘲讽之意不减:“临元帝,三十年前你为了你那可笑的皇权灭我钟离满门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临元帝看着对面的钟离邪,却是大笑:“自古皇位便是踏着别人的血骨累积起来的,朕有什么好后悔的!朕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没有将钟离家赶尽杀绝竟还留了你这么一个野种在!”
钟离邪并不生气,看着临元帝,嘴角挂着嘲讽,对着身后的临安军说道:“儿郎们,而今临元国疆土触手可及,你们说这疆土我们要不要!”
“要!”临安军齐声大喊,那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临元军的残军军心又乱了三分。
大年三十,原都城外,血染黄沙,临元帝最终死于钟离邪的剑下,登上原都城楼,钟离邪看着城外尸横遍野,眼神惆怅。三十年了,而今他终于替钟离一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报了仇!
钱瑟瑟陪在钟离邪的身边,不曾离开:“美人师父,而今临安临元统一,我们也该离开了。”
“瑟瑟想去哪里?”钟离邪转过头,看着钱瑟瑟问道。
“我们去远侯国将美人师叔和他的美人情人绑架到狐族。然后就成婚好不好?”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和美人师父还欠狐王娘亲一个完整的仪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