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进了房间的张含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深绿的玉佩。
刚走过来,何伯就一脸激动的把张含手上的玉佩抢了过去,他摸着手上这块玉佩,激动不已,眼眶红红的,望着张二柱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的向张二柱喊,“大少爷,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张二柱跟金秋花被何伯这一跪吓的两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们夫妻何曾被人这么用力的跪拜过,张二柱跟金秋花望着地上跪着的何伯,脸色被吓的苍白,两人一脸无助的像张含求救。
张含上前把何伯从地上搀扶起来,说,“何伯,有话咱们慢慢说,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跪给我爹和我娘,他们会被你这个举动给吓坏的,你看看他们现在,都被你吓掉半条命了。”
本来还不肯起来的何伯听到张含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闪得远远的张二柱夫妇,这才同意了张含的话,从地上站起来。
“大少爷,你打老奴骂老奴吧,是老奴的错,要不是当初老奴贪财贪权,你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就被扔到外面去了。”说起往事,何伯老泪纵横,眼里尽是悔意。
张二柱一步步的走到何伯面前,声音有点颤抖,问,“何伯,你真的,真的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何伯用力抹了下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回答,“没错,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这块玉佩是我当年在大少爷你身上见过的,当时我还曾想把你身上这块玉佩给拿走的,后来我被天上的一个闷雷吓坏了,所以就没拿,随手把你扔到路边就离开了。”
说起这件事情,何伯脸上还有点羞愧,都不敢抬头跟张二柱对视了。
张二柱上前一步,激动的拉着何伯问,“何伯,我到底姓什么,我家里人是谁,你能跟我说说吗?”
“好,好,我说,我说。”何伯用力点了下头,把张二柱扶着坐了下来,然后低声说起当年的事情。
原来张二柱还真被张含猜对了,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据说还是个嫡长子,只不过张二柱这个嫡长子却是个倒霉的,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家里女人的争斗给牺牲掉了。
听何伯说,他把张二柱从家里抱出去是受了府里的一位得宠姨娘吩咐的,当年那位姨娘是叫何伯把张二柱给扔到河里淹死的,最后还是何伯下不了这个手,而是转手把张二柱丢到路边。
张含听完何伯讲完这些事情,不禁感叹张二柱婴儿时的遭遇真的是一波三折啊,差点就被人扔到河里淹死了。
张二柱久久不回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沙哑的嗓音从他喉咙里溢出,“何伯,你能告诉我,我亲生父母姓什么吗?”
何伯回答,“大少爷本姓冯,老夫人姓何。”
“冯姓,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说呢?”张含低头蹙眉小声呢喃道。二到叶出于。
何伯听见,解释,“冯府不在镇上,它是在县府那里,到了县府一打听冯府每个人都知道,冯府在县府非常有名,是个名门望族,不过我记得府里的大小姐嫁到镇上来了,姑爷姓周。”
“姓周?”张含惊讶的大声喊了一句,心里有一个人影突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她想不会这么狗血吧。
张二柱问,“含儿认识姓周的吗?”这话一问,金秋花跟何伯的目光也朝张含望过来,都带着疑问。
张含咳了一声,回答,“爹,娘,你们忘记了上次我们把咸鸡蛋卖给谁了吗?”
经张含一提,张二柱跟金秋花眼睛睁大,对视了一眼,金秋花咬着舌头说,“我,我记得好像是叫周夫人吧。”
张含点了下头,“没错,就是周夫人。”她没想到周夫人居然跟张二柱是姐弟的关系,想想就觉着这个世界真小啊。
何伯听张含说张二柱认识周夫人,高兴的说,“大少爷,那位周夫人是你亲大姐,自从你不见了之后,老夫人整天以泪洗面,大小姐在出嫁前都不曾放弃过找你。”
张二柱眼神呆呆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原来我还有家人,原来他们并不是讨厌我而把我丢下的。”
得知自己的身世,张二柱心里非常矛盾,他一边希望能快点去跟亲人团聚,一边又担心如果他见到了亲人,该怎么跟他们相处。
何伯知道张二柱就是他要的人之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把张二柱叫做大少爷,张家的小孩子统统叫小小姐和小小少爷。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早上,张家屋脚下的小河边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高梁地那边的高梁也准备这几天开始收下来了。
张二春早在前几天就跟张含打过招呼,叫她在收高梁时一定要通知他,他要看着荒地里的二十多亩高梁收下来。
过了几天,张含叫家里的小鬼头们去张二春家通知张二春今天收高梁。
高梁地里,三十村民们站在旁边等着,看到张含他们过来,大家纷纷向张含问好。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工钱的事水来叔定跟大家说了,每天六十文,包中午一餐,每天下午可以早点回去。”张含来到高梁地边看着正拿着工具的村民们说。
“小含,你放心,我们都很乐意做呢,现在镇上都没有活做,我们都愁着过年的钱不知道哪里来,现在好了,你请了我们大家,每天有六十文,今年过年我们大家都可以过一个大肥年了。”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是笑容,显然是很赞同说这句话的人,每个人看着张含的眼神都是充满感激。
张含笑了笑,又跟大家说了几句话,正想说开始工作,后面就传来张二春叫等一下的声音。
张二春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嘴里吐着气,说,“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差点我就赶不上了。”
“各位乡亲们,张家这次种的高梁可是个珍贵的,大家一定给我用心做事,听到没。”当惯村长了的张二春即使在村长位置上退下来,说话时的态度还是有点当村长时的气势。
大家用力回答,“听到了。”
张二春满意点头,大手一挥,让大家下高梁地去收高梁。
顿时,高梁地非常热闹,就连站在一边的张二春也被感染了,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就跟着进了高梁地,收拾着高梁。
被骂不会下蛋了
二十多亩高梁一共收了五天,总共收了五斤多斤,张二春看到这些粮食,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过。舒鴀璨璩
在高梁收拾的最后一天,张含把帮忙收高梁的村民们叫到家里吃了一顿饭,然后给大家发了三百五十文钱。
本来是该给三百文的,张含为了感谢大家在寒冷的冬天帮忙,于是又给他们每人加了五十文,当这些村民们收到多了的工钱时,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甚至在张含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张家要是再找人做事,他们还会再来。
等村民们离开后,张二春拉着张二柱说,“二柱,你家大女儿是个厉害的。”说完,还向张二柱竖起了个大拇指。
张二柱心里虽然开心有人称赞自己女儿,不过嘴里却说着恭维的话,“哪里,她一个女子哪里能说厉害的,二春哥,你太夸奖她了。”
张二春嘴角闪过苦涩笑容,望了一眼正在帮金秋花收拾桌子的张含,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张二春的女儿也这么有本事就好了。
晚上,张二柱去地窖里看了一遍收好的高梁,心满意足之后,才提着松脂灯回了房间睡觉。
正在房间里脱外套的张含听到外面传来石楼大门的关门声,停下脱衣服的动作,直到外面静悄悄后,张含才继续扭着扭扣,一边跟在桌上打算盘的莫帆说,“爹一定是去地窖看高梁了,这几天,爹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看一次才安心。”说完,张含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莫帆一双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一边还能抽出精力来回答她话,“爹今天很高兴,二十一亩的荒地产五千多斤粮食,这在咱们这里算是高产了。”
说到一半,莫帆停下打算盘的动作,看向正在铺床铺的张含,开口问,“爹什么时候去冯府?”
“不知道,爹没提,我看爹好像不想去冯府那边,毕竟现在爹都三十多岁了,心里对冯府那边的感情应该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吧。”
莫帆没说什么,收拾好桌上的帐本跟算盘,把它们放到橱柜里面后,转身向床这边走过来。
躺在床上,莫帆伸手把睡在里面的张含抱在怀中,室内正燃烧着炭,暖暖的。
张含抬头望着他,犹豫了下,开口问,“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面对你那些亲人?还有小宝,你有什么打算?”
莫帆慢慢放开她,双手压在头下面,眼睛望着蚊帐顶,舒了口气,“那些亲人我只在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对他们我一点印象和感情都没有,认不认他们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至于小宝,他终有一天是要回到那个家里去的,在他这里的期间,我会照顾他。”
张含拥抱着他,听他淡淡的谈这些事情,张含心里不禁替他感到心疼,希望她的怀抱能让他感到一点点的人情暖意,让他知道,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她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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