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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重生之毒鸳鸯 (萌吧啦)


  谢大奶奶忙捂住谢璎珞的嘴,骂道:“胡说什么,仔细叫人听了去!”说完,母女二人又是一场痛哭。
  谢大奶奶、谢璎珞母女二人所思所想与商琴不同,商琴原想谢璎珞与冉瑞成退亲算是谢璎珞的造化,偏谢璎珞、谢大奶奶宁可将自己委屈死,也没一个肯提出退亲二字。
  他们不提,有人乐意去提,雪艳早在勇毅侯府的御赐养闲别院见过了勇毅侯,与冉瑞成也有两面之交,听人说了冉瑞成的事,一日伸手替理亲王揉捏肩膀,便笑着凑到理亲王耳边:“王爷,现成的叫谢家跟勇毅侯府一拍两散的机会岂可错过?”
  理亲王笑道:“这事本王可不敢做,没得得罪人。”
  “这有什么得罪人的?勇毅侯好狡猾的人,跟谢家定亲,跟王爷交好。王爷许我出去吃酒,待我将冉大公子灌醉,拿了话激他一激,叫冉大公子醉中领着人将谢家大爷打了,再有人上折子……两家必然退亲。冉大公子醉打岳父还有朝廷命官的事递上朝廷,勇毅侯送上去请封世子的折子自然要被打回来。如此,两家不成仇敌也难。”雪艳眸子里寒光一闪而过,因他唱戏,眼睛比旁人亮得很,阴森森的光,叫理亲王也打了个哆嗦。
  “你就这样恨谢家?”理亲王问。
  雪艳点头,一场大火,将早先搜集的谢家罪证烧去,他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是薛家子孙,如此,要替祖父、父亲报仇,便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徐徐布线,最后将谢家一击致命,而当是不放过任何叫谢家难过的事。
  谢蕴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又偏向清平王,如此,谢家自然是理亲王不能宣之于口的心腹大患。
  理亲王躺在榻上由着雪艳给他揉捏肩膀,微微颔首,到底不舍得雪艳抛头露面跟那群纨袴膏粱吃酒嬉戏,笑道:“此事用不着你出面,放心,本王吩咐两声,定会有人做下这事!”冉瑞成外强中干,敢将月月红母子三个领回家,哪里算得上什么担当,不过是仗着自己被父母双亲寄予希望,二老心疼他罢了。
  理亲王行事,自然比旁人都便宜,吩咐给门下清客两句,便有人撺掇了京中一位世家公子做东,请冉瑞成并其他子弟吃酒,众人在席上推杯换盏,提起冉瑞成将月月红领回家的事,没有不称赞冉瑞成有男子气概、有担当的。
  冉瑞成算不得意志薄弱之人,但也受不住这些吹捧赞誉,抿一口酒,便长叹一声:“我与月红有四五年的情谊,膝下又有一儿一女,怎会舍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大的错事,全叫我一人担着吧!”
  “冉大哥不愧是豪杰!伟丈夫!”
  ……
  看戏不怕台高,虽有人鄙薄冉瑞成与个戏子谈情谊,但也哄着冉瑞成将他与月月红二人如何相识相交的话说出来。
  酒酣后,冉瑞成只觉得脚下软绵绵,听人哄着,便开口去说,身子摇了摇,见有人劝他吃酒,便推说去小解,他出了这精致厢房,向外走,便是一处花草茂盛的花坛,也不去寻茅房,便径直在这里解开腰带,正因减负长出一口气,便听花坛后有人议论。
  “据我说,冉大公子算不得什么有担当的,儿子、女儿险些被谢家人弄死,连吭一声都不敢。”
  “是呢,听说今日是有意将冉大公子支出来吃酒的,勇毅侯府跟谢家联手,要趁着冉大公子不在将那戏子还有一对孩子送得远远的呢!”
  “难怪,谢尚书大寿时何曾风光,怎会在大寿过去没几日,就叫冉家这样打脸?”
  ……
  “谁在说话?”冉瑞成踉跄着出来,却不见花坛后面后人,待扶着柱子向回走,又听里头有人窃窃私语,诋毁他没胆量,怕得罪谢家人。
  冉瑞成醉了,当即冷笑,进了屋子里,二话不说掀了桌子,冷笑道:“谢家如今不敢吭一声,我怕他们?”
  “没说冉大哥怕他们,是他们怕着您呢。”众人忙变了脸色哄着冉瑞成。
  冉瑞成冷笑两声,众人越是顺着他,他心里越是恼火,转身向外走,走了两步,看方才饮酒的子弟们也骑马跟上,虽不喜,却也强撑着不动手。
  醉里不知走到哪条街上,忽地听人低声道:“哎,是谢家大爷向冉家去了,冉大哥快躲。”
  一个躲字,叫冉瑞成十分的不自在,看见前头果然是谢弘嗣,也分辨不出这条路到底是向哪里去的,一夹马腹便向谢弘嗣奔去。
  谢弘嗣听小厮说,转头看见冉瑞成过来,只当冉瑞成过来跟他见礼,便立住马等着,虽见冉瑞成阴沉着脸,却也没多想。
  冉瑞成骑马过来,奔到谢弘嗣身边,一伸手,将猝不及防的谢弘嗣从马上拉下来,吼道:“你敢动我的女人!”


☆、26腑肺之言

  冉瑞成将谢弘嗣拉下来,耳朵里听人说了一句“冉大哥,不敢这样”,被这话一激,提起拳头一拳打下去,待要再动,酒劲上来,便醉倒在马上。
  被拉下马的谢弘嗣冷着脸被长随搀扶起来,看冉瑞成的小厮忙着搀扶冉瑞成,竟是无人跟他赔不是,心内冷笑连连,又闻冉瑞成一身酒气,也不跟他计较,径直上马走了。
  虽不似理亲王设想的那样叫冉瑞成跟谢弘嗣厮打,但冉瑞成将未来岳父拉下马并打一拳的事,已经被众人看见,自然,早已准备好的弹劾奏本便呈上去了。
  弹劾的奏本跟冉家请封世子的上书递上去都石沉大海了,谢弘嗣、冉侯爷、冉太太、谢大奶奶等人都不免着急起来,就连谢璎珞,也顾不得去计较月月红母子三个,紧催着谢蕴、谢弘嗣上折子替冉瑞成求情。
  冉瑞成也着急了,月月红温言软语劝他去谢家赔不是又要自请出府去住,冉太太见月月红并非不懂礼数,对她稍有改观,也劝冉瑞成去谢家。
  冉瑞成果然去了谢家,赔了不是后,跟谢家人又亲密起来,仿佛两家不曾有过嫌隙。
  这一群人同心合力、丑态毕露地要保住冉瑞成的世子之位的作为,实在叫商琴倒足了胃口,再一次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那句话,更明白了对付那群人,这样的打打闹闹,压根伤不到他们,那群人有厚脸皮这道金刚罩呢。
  十五那日,因商阐、商释的文章得了先生称赞,商韬便领着他们父兄二人来这外宅吃饭。
  饭后众人捧着茶盏坐在商娘子前院里看那轮满月,满月边上围着一拳淡淡的光晕。
  商韬先说明日有雨,茶会未必办得了,随后无意间说:“这次为冉家求情,谢家的花费不比冉家少。”
  “那可不,若是求不来情,叫冉大公子丢了世子之位,谢家丢了个世子女婿不说,跟冉家就结仇了。”商阐一十五岁,生得虎头虎脑,方脸大耳,与商老太太十分相似。
  商释一十二岁,有些削瘦,神韵与清癯的商略有些相似,“真难为他们自己折腾一场,又要自己想法子周全。”
  商琴并不吃茶,伸手理着百褶裙子上的蝴蝶结子,冷笑道:“物以类聚,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比起不要脸来,京里还不定哪一家能得了魁首。”
  商阐、商释二人拍手笑道:“琴妹妹这话说得好,论起旁的,京里的达官显贵未必肯吱一声,论起不要脸来,那必定是群雄奋起。”
  “琴儿!阐儿、释儿!”商娘子嗔道,一双温和的眼睛看向商琴,她虽不舍叫商琴回谢家,但也不许商琴这般“诋毁”自己父母双亲,“琴儿也不许说,谢家也有谢家的苦处,若是谢家不帮着,冉家大公子吃了亏,璎珞姑娘下半辈子可就毁了。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谢家也是为了璎珞姑娘才咽下这口气的。”
  商琴原要说不过退个亲,再嫁不拘门第,定会找到好人,又怕这“退亲”“换人”等字勾起商娘子的伤心事,毕竟商娘子原本是极遵从“从一而终”这话的人,于是住嘴不提,见商阐、商释向她挤眼睛,便也微微撅嘴。
  坐了一会子,因商阐、商释明儿个要读书,商韬便将他们二人撵去睡觉,听商娘子跟商琴说起明日去靖郡王府的事,便起身,对商娘子道:“要下露水了,你赶紧回房吧,我有几句话要交代给琴儿。”
  “是,官人叫琴儿早些歇着,免得明日没精神。”商娘子又看了商琴一眼,抿紧了嘴,自觉亏欠了商琴,毕竟原本商琴该是收到帖子去这等茶会的,而不该是跟着旁人一同去。
  商韬目送商娘子回去,慢慢领着商琴向后走,走入阆苑旁边的竹园里,看那杆杆绿竹,一叹之后道:“听说你送了样东西给谢家人……”
  “是,给连六了。”商琴伸手攀扶在竹子上,一双眼睛向地上看,等着看竹笋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听史妈妈说了,我知道你是想护着你娘亲,但这不该是你干的事。”
  商琴听商韬话里有些严厉了,忙道:“爹爹,我知道那东西不是轻易就能给人的……”
  商韬笑道:“你当我舍不得你送出去的东西?那些原就是给你玩的,你爱送谁全凭你的心思。只是你如今才不过十一,正是天真烂漫不知愁为何物的年纪。你爷爷也常说你这人按面相是有福的,偏身上透出一股子深山老尼看破红尘的冷气,虽也能跟人说说笑笑,但终归不是安享尊荣的模样。少年时就如此,将来还如何得了?有道是难得糊涂,你如今又并非没有依仗,便是你爷爷还有我老了,也还有两个哥哥、三个表兄弟,正该是肆意胡为的好时候,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反倒坏了自己的福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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