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如木块般立在床前,上官锦忽然感到不悦:“怎么?你是想让朕这病人自己动手喝药?”
言下之意,是要她喂着喝药。
施碧玉在床榻边坐下,温顺地端过那碗药,用勺子勺起一勺,并轻轻吹凉了一下,才送到他唇边。他却迟迟不张嘴喝下,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似乎要从她那平静美丽的脸中找出一点点“不甘心”的蛛丝马迹,可惜,他什么也没找到。
他不得不再一次佩服——
这个女人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就像戴了个乖巧淡泊的面具,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了。
“皇上!请喝药!龙体为重!”
当上官锦正要喝药时,突如其来的心痛令他皱了皱眉,顺手就打翻了药碗,黑漆漆的液体洒在被褥上、地板上,以及她的白衫上。她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抽出帕子就急忙先帮他擦干净手,还焦急问道:“没事吧?要不要请御医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他捂着心口,细细地感受着那种微妙的、怪异的钻心之痛,直觉就想到了……霓裳。
“霓儿,她走了多久了?”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很不安,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比如是会真正失去什么之类的预感……
施碧玉微微一怔,淡淡答道:“回皇上,已经……有百日了!”
“百日……百日……”上官锦掀开被褥,下床,只着中衣走到窗前,遥遥地望着那轮高高挂起的月,寂寞的心比月还要凉几分,“原来才百日,朕以为已经过了百年。”
☆回来晚了,就一更,明晚继续。霓裳快死了,再波折一下,就正文完结,之后就是番外,番外故事也很精彩,不会让亲们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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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在旦夕(求夕订阅)
“百日……百日……”上官锦掀开被褥,下床,只着中衣走到窗前,遥遥地望着那轮高高挂起的月,寂寞的心比月还要凉几分,“原来才百日,朕以为已经过了百年。”
捞过梨木架子上的貂裘披风,施碧玉也走到窗前,踮起脚尖为他披上披风,还体贴地系上系带结:“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让她去她想去的人身边……”
“说得轻松,做起来难。你可有心爱之人?否则你怎会懂得朕如今的心情!”他讥讽道,转念一想,想到她心里也许有男人,而那个男人却不是自己,他有忽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很不舒坦,便紧紧盯着她,冷声道,“罢了!无论有没有,你现在只是朕的女人,心里头只能想着朕。”
她的表情,先是惊愕了一下,转而无奈苦笑,明明白白地泄露了她的心事。他无意地窥探到此点,感觉很不是滋味,不知为何,他不爱这个女人,却总想要霸占着她,不仅是霸占她的身体,还包括她的心。
寒风从窗口吹入,灌满了男人的披风,后面是小雪已经利落收拾好的地板和床铺,还换上了新的被褥。施碧玉伸手关了窗户,柔荑缠上他的臂弯,扶着他往回走,恢复了平静柔声道:“皇上,夜里凉,不能再吹风了!”服侍着他上了龙榻,盖上轻盈保暖的丝棉被褥,又对小雪吩咐道,“你先去准备好药材,本宫等会儿再去亲自为皇上煎药。”
“是,娘娘!”小雪微微曲膝,心里偷偷为主子喊着委屈。
皇宫里多得是下人,皇上为何偏偏要为难主子去干那等煎药的小事,那明明只是些二等下人的活儿,可见,皇上分明是借此机会羞辱主子。
“不必了!药,以后由你来熬。”上官锦对小雪说了一句,然后转而面向站在床边的施碧玉,语气不冷不热道,“你,留下来陪陪朕,朕忽然有兴致想听听你唱歌。”
他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施碧玉的时候,她是化名白玉,在小小的凤仪阁台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歌如天籁,那绝美的舞姿还有几分像霓裳。
可渐渐相处下来,他才知道,她和霓裳是截然不同的女人,她比霓裳冷,心事比霓裳藏得深,经常让人看不透、猜不准。8若以花喻女子,霓裳就是白兰,清雅、纯洁、娇嫩,而她,则是白梅,清幽、高洁、傲然。不管是哪一种花的魅力,都令人在不知不觉间沉沦、着迷。
“是——”
施碧玉不知道上官锦的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却继续扮演好无害妃子的绝色,命人从白玉宫取来了她惯用的琵琶,就在白梅傲霜的屏风前方,开始轻拢慢捻抹复挑,唱的是袅袅的思念和哀怨——
“落日尘烟,泪划朱颜,舞一曲惆怅
千秋明月,花过回廊,歌一段凄凉
望天外云舒卷
焚檀香虔诚念
来生后还续前缘
忆过往似云烟
莫忘妾红妆怜
香魂陨昆仑之巅
一曲罢后举眸满庭颂
花下无眠只为君消瘦
深夜无声,何以解愁
手书无悔,对花对酒
相思渐浓,痴缠依旧……”
(摘自《痴缠渐浓》by木槿白)
曲词幽幽,不知是诉说了她的心事,还是他的心事……
一曲完毕。
上官锦愣愣地望着施碧玉,有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又直冲脑门,忽然,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只要霓儿是幸福的,朕便不再多想了,但若……那人再欺负她,即使再度失去整个花舞国,朕也要夺回霓儿!”话落,他紧紧攥着的拳,终于松开了。心,很痛,还在滴着血,不过,看着眼前浅笑的女子,耳畔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那伤口,总有一日会被抚平、治愈……
☆(咳咳,皇兄啊,你总算稍微释怀了!情路漫漫呢,尽量给你个幸福的番外哈!)
襄城,客栈。
上等厢房里,是皇甫天赐对一个瑟瑟发抖的布衣大夫在咆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醒她!她不醒,你死!”男人的怒气充斥了整个房间,抬脚一踢,没伤到那个布衣大夫,却是“砰”地一声踢翻了整张桌子。
“哇……哇……”
星奇姑姑怀中的男婴被这个残暴的父亲吓得不轻,顿时大哭不止。
“公、公子,这……老夫已经尽力了,夫人的脉象虚弱,命在旦夕……醒不醒得来得看天意造化了……”布衣大夫头也不敢抬一下,连声音都在颤抖,字不成句,碍于皇甫天赐那杀人般的气场,只好试探性地道,“要不……公子能不能找来什么珍贵的药材……试一试也未尝不可。”既然没有华佗般起死回生的医术,用特别珍稀的药材试试吊命也行的,眼看这个公子衣着华丽、气质高贵,应当家境厚实,找珍稀药材不是问题,只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拖一拖也好,他只是个普通大夫,不想无缘无故早死啊!
闻言,皇甫天赐那沉郁、紧绷的脸色才缓了过来,随即丢了两、三锭金元宝到他面前,冷声道:“需要什么药材,你去办好,钱不是问题,总而言之,我要见到她活着!”
他们几人一路离天照国皇城越来越远,霓裳的身体就越来越虚弱,起初皇甫天赐还能传点内力为她温热着身体,吊着性命,可惜近几日这个方法功效不大。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得禁受不住马车的颠簸,只好途中停了下来,暂留在襄城,想办法让她的身体好转,再作打算。偏偏她的情况越来越坏,身体又开始变得冰冷,他每夜抱着她入睡,用体温为她取暖,心痛不已,无论他对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连那如同蝶翼般漂亮的羽睫也没有颤动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灵魂出窍,离他而去。
他不敢喂她狐血,怕带有妖气的狐血会在她体内和之前胎儿残留的妖气产生共鸣,更加折磨着她的身体。毫无办法时,他把淼淼以前收集起来的冰泪石都给她吃下去,一天一颗,总算熬了十日八日。请了无数个大夫,都没有办法治醒她,连飞鸽给南宫若的信也了无回音,他不是没想过亲自去找南宫若,可又舍不得再离开霓裳半步,为照顾霓裳,他连亲生儿子也没多看几眼、多抱几下。
眼看着用以吊命的冰泪石一颗一颗在减少,他的心……越来越慌乱无措……
布衣大夫捡起金元宝,信誓旦旦说会想尽办法找最好的药材,便匆匆逃离这随时丧命的厢房。星奇姑姑一边哄着男婴,一边对脸色疲惫的男人说:“公子,你这样日夜守着也不是办法,万一到时候夫人醒了,你却病倒了,也不好,不如,你先去休息吧!这儿有奴婢和淼淼看着呢!”
“姑姑只需要照顾好孩子就可以了,别的事,不用多管!”星奇姑姑看着皇甫天赐长大,已经变成了他的亲人,他对她的态度一向是温和有礼、恭敬有加的,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男婴的脸,奇异的是,上一刻还哭得吵翻了天的男婴,似乎感受到父亲的温暖和温柔之后,下一刻就咧嘴笑了。见状,他心里一暖,露出了今日鲜见的笑容,“小家伙要乖乖的!”
星奇姑姑抱着男婴回隔壁的厢房,皇甫天赐眼眸中的落寞才缓缓流泻出来,他坐到床边,凝视着女子那绝色恬静的睡脸,甚是怀念她的璀璨笑容,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角轻轻地印下一吻,顺势紧紧抱住了她,语气近似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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