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如水,倾泻而下。清这国衣见。
幽幽深宫中,隐约有音律和歌声在乾清宫里传出,哀怨缠绵,如少女倾诉着绝决的情话——
“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月,醉梦里,长笑歌万阕。
是谁又在海上吹那杨柳叶,六月里,天涯飞白雪。
千人站几番,秦淮水飘红夜,莫回首,百年相思难解;
却回首为你指间笛声咽,再回首,看梅花不谢。
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问天下,谁能掌缘生灭。
谁又在抬头望漫天青莲雪,谁又在轻声说离别,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摘自墨明棋妙的《青莲雪》)
一曲落,霓裳侧了侧耳,前方的呼吸声低不可闻,她直觉是有人正站在她面前:“谁?谁在那里?”
宫人都被她早早谴退了,这是皇甫天佑的寝殿,能随意进来的人不多,而且这始终是皇帝的地方,想着,霓裳摸索着站起来,向那直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又追问了一声:“是谁?再不说话,我要喊人了!
092、一曲繁华惹霓裳
宫人都被她早早谴退了,这是皇甫天佑的寝殿,能随意进来的人不多,而且这始终是皇帝的地方,想着,霓裳摸索着站起来,向那直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又追问了一声:“是谁?再不说话,我要喊人了!”
又是一片沉默,霓裳心生不安,转身就要往屋里跑,可她一个瞎了眼的女人,怎能跑得过一个有目的而来的男人。舒璼殩璨当霓裳被一双铁臂狠狠圈住时,那阳刚的气息告诉她,来者是个男人。
“你——”她骤然被男人吻住了唇,“嗯……”所有的挣扎和恐惧一并被他的强势吞没。
他的唇凉凉的,舌也凉凉的,令她不自觉联想到清冷的皎月,闷热的夏夜,他犹如一股清泉逼进她的口腔,却又热情凶猛地几乎将她溺着……
终于,他的掠夺暂停了,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整个人还在他怀中:“放开!”
“夜未央,月如纱,一曲繁华惹霓裳。”薄凉的唇凑近她的耳边,他的气息呼在她耳畔,软化着她的理智,“今生缘,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情难却,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么相象的月夜下,男子的声音依旧轻柔醉人、依旧蛊惑着她。
“银月?是银月吗?”霓裳沿着他完美的脸部轮廓用手描绘着。
“是我。”银月勾唇一笑,拉下她一只手,在她手心吻了一下,温柔得如待绝世珍宝,“终于找到你了!”
他以为——
她就这样又消失在人世间了,还好上天待他不薄,让他终于知道她活着……
虽然看不见,但是霓裳也能想象到他的笑容是何等地风华绝代。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半带认真半带柔情的目光,来自他的眼。
“你一直在找我?还找我做什么?”少女忽而苦笑,轻轻推开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银月,我知道你不是我什么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该责怪你,也许你有你的身不由己,也许你有你的苦衷……”
“可是……我曾经那么期盼你的到来,我曾经把你当成是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天神,我是那么地、那么地相信你!没想到,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
“这样,太残忍了!”她退了几步,已经撞倒了方才弹奏着的古筝。
银月及时拉住她,以防止她被古筝绊倒,长臂稍一用力,她又回到他怀中:“对不起。”
无比沉重的一声“对不起”,包含着太多太多意义,有很多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她说。他怕说出来,她不会相信、她会害怕,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远离他,他都不在意,但不包括眼前的人儿。
“算了,反正我如今已经逃出来了,过去的都不重要了。”
“是的,过去的都不重要了,我真是太傻了,一直执着于过去的一切,却忽略了眼前的。”这句话的意义,只有银月自己懂得。
风拂过,吹乱了男人的银发,扬起了少女的红纱。
“皇甫天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压抑着心中的澎湃,银月问了句。
霓裳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还让御医悉心照料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银月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发现她的不妥之处,他真迟钝,刚才被欣喜淹没了理智。
“可能是以前哭得太多了,后来又掉到河里浸了污水,已经……看不见了。”
闻言,银月陡然一愣,看着她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心痛地吻向她的眸。霓裳感受到他的温情,莫名地无法抗拒,便随他在脸上留下细密的亲吻。可是皇宫终归是皇甫天佑的地方,她心里担心皇甫天佑会突然回来寝宫。
万一被皇甫天佑看见银月……
“银月,你快走,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霓裳推了推银月,劝道。
她是女人,她“看”得出皇甫天佑对自己心存想念,她懂得什么叫“宫深似海”,也知道一进来就别想轻易出去。这一次,她算是出了龙潭又进虎穴;这一次,她再怎么想逃走,也不会再冒太大的风险了。她不想再让任何人为她的自由而牺牲,特别这个人是银月。
“等等,这是你掉的东西。”银月不急着走,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真想立刻把她带走。可皇宫里突然丢了人,皇甫天佑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麻烦。
说着,银月再一次拿出那串冰泪石手链,为她戴上。她右手手腕处脱臼的伤痕已经淡化了许多,雪白的手配上晶莹剔透的珠子,依旧那么好看。
“这是我的……”
霓裳摸出了熟悉的饰物,只记得是弄丢了,却不记得在哪里弄丢,如此落在银月手中再戴回来,难道也算是一种缘分?
银月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信誓旦旦道:“等我!这一次,我一定带你出去!”
他走后,她才木然地点头——
苍天啊明月,这一次别再让她绝望了!
直到午夜,霓裳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原本平静的心湖,再度被银月打乱了……
“怎么还不睡?”淡淡的龙诞香飘来,床边是男人健硕的身影,乘着窗外的月色显得阴暗而神秘。
少女被吓了一跳,腾地坐起,抱了被子往床里角落缩了缩:“你、回来了?”
“嗯。”皇甫天佑被朝廷之事烦到半夜才回寝宫,睡前心血来潮想看看她,没想到,佳人还未入眠。
他迅速招人点了灯,看见霓裳那红肿的唇瓣,他眉头微微蹙起,沉声问道:“有人来过?”
她倏然一怔,有点诧异他的敏感,以微笑掩饰:“没有啊,这里是皇宫,而且是你的寝宫,怎么可能有人能随便闯进来?”132yn。
“也对,是我多心了。”
御书房。
天子淡漠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殿中:“钟御医,那东西验好了么?”
殿中央跪着的是太医院里的老御医,约莫年过六旬:“回皇上,据古医书记载,相传此物乃天女之泪凝成的冰晶状,价值连城,坚硬无比,可以火烧成粉状入药,味略咸,其功效可解百毒、治百病,延年益寿,比人参鹿茸等药材珍稀万倍,老臣也是第一次见这宝物啊。”
皇甫天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冰泪石,回想起霓裳落泪的模样,以及红色羽衣缠着她飘飞而下的情景,不由得沉思——
天女,真的存在吗?
王府里回荡的扬旋律,演绎的是那首《青莲雪》——
“……是谁又抬头望漫天青莲雪,谁又在轻声说离别,谁又在轻声说离别……”只是这一回缺少了霓裳宛如天籁的歌声。
心湖边上,是皇甫天赐颀长的身影,修长的指在玉箫间跳跃着,柳枝随风摇曳着,为他呼出的旋律而伴舞。那张阴沉了好长日子的俊脸,终于得到缓和,路过心湖的星奇姑姑心知皇甫天赐的心情变好了,至于具体什么原因,就不是她下人能过多探究的。
夜已深,黑衣人悄然探入王府,正好被箫声吸引着,也来到了心湖边。当发现吹箫之人不是自己要寻找的人时,黑衣人不免有些失落,正要去别处探索,却不慎被皇甫天赐察觉到他的气息——
“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本王府里撒野!”
很快!
两抹身影打斗了起来,两人交手,招招狠绝。闹了大动静,自然引来月奇等侍卫,可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抹倩影冲了出来,恰好为皇甫天赐挡了一掌。
皇甫天赐接住了欧阳蕊,动作慢了半步,黑衣人已经驾着轻功踩着树枝消失在众人眼前,月奇等人连忙追上。
“你怎么突然跑出来?”皇甫天赐急忙为欧阳蕊检查着伤势,还好内伤不重,似乎扭伤了脚,“脚扭伤了?太后寿宴在即,看来你的表演只能撤了。”
欧阳蕊正求之不得呢,那什么舞她练也练不好,她一脸委屈道:“臣妾只是不想看到王爷受伤……”
见状,皇甫天赐也不忍心再责备,便吩咐婢女把她扶回沁薇苑,又叫人去传来大夫。
月奇回报没有追到黑衣人,只呈上了一个黑衣人掉落的物品——
是一个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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