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等艾玛去找西弗勒斯的时候,哈伯德告诉她,看上去十分愤怒的斯内普已经坐最早的那趟火车离开了。
“看不出你胆子挺大的,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戏弄斯内普,他可是个下手狠毒的家伙。等再来上学的时候你可得小心了,虽然你们平时关系挺好的,不过这回——”哈伯德耸耸肩,“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友情堪忧了,要知道讨厌的波特昨晚上可是到处在说那件事是你和他们打了赌才会去做的。”
所以西弗勒斯才会完全不回我的信,也完全不理我吗……
思及此,艾玛恨不得现在就回英国去揍波特两拳,如果不是她这次留在中国有非做不可的事的话。
艾玛身体里面的魂换了人的事,雷·李叔叔并没有给二大爷说,他只是说艾玛小时候遭受过死而复生,魂魄上面有残缺——二大爷在这方面是专家,所以这次她得留在中国让二大爷给她补魂。
反正再怎么补也不可能让她想起自己以前的名字和已经丢失的那部分记忆,这是借尸还魂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补魂首先得抓鬼。
这次不是干神棍,倒是真抓,二大爷找了个夜黑风高的时候带着艾玛去了乱葬岗。
虽然气氛阴森恐怖,不过艾玛已经在霍格沃茨见过不知多少幽灵的艾玛,到了地头一点不良反应也没有,反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二大爷抓着那些无主幽魂从中剥离出什么东西,然后附着在一块特制的石头上——
这感觉……让艾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在有求必应室找到的那个冠冕。
很像,只不过那块石头上面有着死人的味道,而冠冕上面流转着生人的味道……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浮出她的脑子,她拽了拽二大爷的衣角:“二爷爷,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活人把自己的魂魄分成几块然后也像你这样附着在什么物体上面啊?”
二大爷停下手里的动作,显得非常吃惊:“乖孙你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吗,这可是十分邪恶的做法。”
“不不不,”艾玛赶紧摆手,“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因为感觉有点像……”
虽然惊讶于雷·李叔叔没有告诉二大爷冠冕的事,不过艾玛基于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艾玛的讲述后,二大爷沉默半晌,才谨慎地开口:“乖孙,你说的那个人……十有八九用了裂魂之术,这个术无论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是禁术。会用到这个术的人都是疯子,硬生生地割裂自己的灵魂并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做到的,这个人极度危险——”他再次郑重地看着艾玛,“乖孙,你真不考虑成年后回来中国吗,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二爷爷我会回来看你的,但是叔叔和我的朋友们都在英国,我不会扔下他们的。”
艾玛的回答倒是一如既往。
二大爷长叹了口气,一瞬间看上去苍老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答应爷爷,一定要远离那个人,不要接近他,躲起来。我知道你父母的死和他有关,但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东西。”
雷·李叔叔后来告诉艾玛,虽然是阿德拉家族的人将她的父母送进了阿兹卡班,但是在暗地里为他们提供消息的人——
是黑暗公爵。
“放心吧爷爷,我会远离他的。”
艾玛对着二大爷起誓一样的保证。
裂魂之术。
这是东方的称法,或许西方那边有着另外的称呼,不过能够弄清神秘人的秘密——在艾玛看来这还是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不然凯文·赛格斯也不会死掉——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就像是手里握住了某样关键的东西。
虽然我动不了你,但肯定有人能动得了你!
怀着这样的心情,艾玛强烈地期待着回家的日子,她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件事告诉西弗勒斯,相信他知道后也一定也会很高兴。
然后,终于到了定好的日子。
在二大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之后,艾玛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个老头子,终于回到了位于蜘蛛尾巷最里面的家。
让人高兴地是,西弗勒斯也在。
不过那张阴沉地有点可怕的脸实在是让艾玛不怎么敢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不过她总算还记得露出笑容打招呼:“嗨,西弗,好久不见了。”
西弗勒斯像是一条毒蛇似地紧盯着她,许久之后勾起一抹讥讽地笑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向门口,显然他并不想和艾玛来个不怎么久违的叙旧。
但是——
这个冷漠的态度瞬间激怒了艾玛。
“站住!”
艾玛恼怒地大叫一声,随后猛地将西弗勒斯撞到在地,并且在他满怀怒火转过来想要说点什么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在他的身上,两只手硬生生地将他的肩用力按在地上,同样带着怒意的两双眼睛就这样强硬地对视着,似乎谁也不服谁。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最终是西弗勒斯先移开自己的目光,脸上浮起一丝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无奈表情。
“这次又是什么新把戏吗,你总不能指望别人会因为被一头脑子里除了肉和拳头外什么都没有的蠢狮子按在地上就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又差点纠结了快一个点,最后还是在好基友的帮助完成的,嚎啕大哭,真想挖自己的脑子
又及,最近稍稍有点疲倦,不知道什么时候请个一天假行不行了?
PS:留言明天回吧,今天太晚了
☆、55┏ (゜ω゜)=?
“为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玩什么把戏?!”
和西弗勒斯近乎于认命一样的态度不同,艾玛似乎满怀怨气,两边牙咬得紧紧地,看上去恨不得拿头撞西弗勒斯的脸。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西弗勒斯勾起一点嘲讽的笑容,“还是说,你觉得打赌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要从我这里拿走一些战利……”
在艾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中,西弗勒斯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他闭上嘴,别过头赌气似的不再看她。
“西弗,没想到我在你的眼里会是这样的人,”短暂的沉默之后,艾玛的声音有一些委屈,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应该不懂……在今天以前,我没有想过要跟你以外的人如此亲密,在今天以后也不会想这样,如果这样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是喜欢呢……还是说,西弗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她的表情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不自觉地悲伤,“西弗,你喜欢莉莉对吗?”
“不,我不……该死,”西弗勒斯懊恼地低咒了一声,“不是这个问题,是……”
他是了半天发觉自己纠结得和艾玛纠结得根本就不在一个点,但问题是……他现在完全无法对着艾玛说明白自己的纠结点。
难道要他说“我其实也喜欢你但是你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说因为那很难堪虽然一开始我确实以为那是在开玩笑”吗?
……那他宁愿这辈子都说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生气?”
艾玛弯下腰,悬着脸注视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到半寸——
西弗勒斯不怎么自在地扭了几下头,发现自己躲不过之后恼怒挣扎起来:“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女孩,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这个举动太过于唐突了吗!”
似乎是没想到西弗勒斯会这样说,艾玛愣了一下,手底下的劲道也随之松懈,西弗勒斯见机一个用力,瞬间将艾玛掀到了一边,站起来拍拍长袍,冷着脸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但是当他打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艾玛哭了。
细碎委屈的哭泣声像是蚂蚁一样爬进西弗勒斯的耳中,顺着血管钻进骨髓里——
认识艾玛这么久,西弗勒斯从来没听到她如此委屈地哭过,她总是快乐的倔强的不认输的,这样还是第一次。
紧了紧拳头,他很想就这儿走掉。这次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要让她知道,不是她做了什么自己都是会原谅她的,但是——
无论脑子里如何想得清晰,他都迈不开脚步。
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
忽然就想起莉莉在某一天对他说的话,“你对着艾玛根本就无法硬起心肠,因为你喜欢她,但是你这样无休止地纵容,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她的。”
“该死!”
西弗勒斯低低咒骂了一声,迅速回转身,大部分时候他真是特别痛恨自己在这种时候的意志不坚定。
“别……别哭了,艾玛,是我不好。”
僵硬地在艾玛面前半蹲下来,西弗勒斯伸出手仿佛是要将她抱在怀里,但是在轻触到艾玛抖动的肩时,他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坐在地上的艾玛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
她眨眨眼,在看清楚眼前人之后眼泪顿时流得更凶狠了:“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又回来了,你要对我负责吗呜呜呜呜?”
“……”
西弗勒斯很想马上站起来就走,但是……他的身体在这种时候,永远都是受到本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