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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墨倾长风)



“还不承认!”司徒景气怒更甚,朝她逼近一步,“她是宁天歌,东陵宰相之女,安王身边那个迂腐酸儒,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妹!”

“你知道了啊。”阮清轻描淡写地拨开他,在坡地上盘膝一坐。

“你!”司徒景为之气结,眸中刚褪下去的红色又隐隐泛了上来。

阮清抬头瞟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司徒景粉面蓦然涨红,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出。

他怎么可能会哭!

他是男人!他是平阳王!

哭?笑话!

大勇等人急得满头大汗,心道,完了完了,这东陵的大将军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惹爷生气,不怕天塌下来么?

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司徒景脸上飘,若爷真是哭了,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绝对不容错过。

“不要哭?那你眼睛这么红做什么?”阮清却不怕死地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这男人婆才要哭!”司徒景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愤然坐在她旁边,扭头背对着她。

哟,这气看来不小!

阮清见他实在气得不轻,也就不再寻他开心,正色问道:“她的身份已经被简晏揭破了?你见着她,她怎么说?简晏可有难为她?”

“不揭破我又怎能知道?”司徒景讥哼一声,“难为她?简晏怎么可能难为她!”

阮清这下倒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司徒景转过身来,更为嘲笑她两句,“看来她对你也不过如此,并不是事事都与你知道。”

她眉头一皱,看着他不语。

“你放心,她好得很。”见她皱眉,他本该趁机奚落几句,却实在没什么心情与她斗嘴,抬头看着天空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正在简晏怀里,简晏抱着她,两人就象夫妻一般亲密。”

阮清眉头倏地拧紧,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司徒景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容貌大改,已恢复本来模样,起先我并未认出她来,后来在知晓她身份之后,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阮清摇头,要说宁天歌与简晏如此亲密,她确实不信。

宁天歌与墨离的感情她最清楚,而宁天歌的为人她也最明白不过,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即使是司徒景亲眼所见,她仍不信。

司徒景嗤笑一声,转过头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沉,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在掌心里捏了捏,终究没有扔进河里,往旁边一递。

阮清接过,在他示意下打开盒子,却见里面躺着一块金色牌子,朝上一面刻着一个景字。

“你与她关系交好,想必也知道我的随身腰牌在她身上一事。”司徒景却看都不看盒子,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将它当作那块腰牌,“今日她连这个都还给了我,且半句让我带她走的话都没有,与简晏卿卿我我,根本就是要留在简晏身边。”

阮清却看着那腰牌沉吟。

安王送来的密信虽未说明宁天歌潜入简晏那里做什么,但绝对是有目的的,以宁天歌的身份以及她与墨离的感情,又怎会在短短时间内简晏动心,并决定留在他身边?

此次她来同州,还未来得及与安王联系,司徒景便已等不及上将军府一探究竟,由眼下种种情况来看,还是得先找安王从长计议。

她若有所思地拿起腰牌,捏在两指间来回翻看着,并未看出有何端倪来。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块破了的牌子。”司徒景回头见她一直翻看牌子,嗤道,“还说让我好好收着,千万别弄丢了……我倒真想将它丢到河里去。”

“破?哪破了?”她正想将腰牌放回,闻言一顿。

“她说不小心让她磕了个坑。”他滋味复杂地望着腰牌,想起她在将军府里的绝情,不禁抿紧了唇。

坑?

阮清更为仔细地辩论,却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半点那所说的坑。

心中一动,以宁天歌的做事方式,绝不可能选在那个时候还司徒景牌子,更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说这种坑不坑的无关紧要之事,也不会吃饱了撑地关照司徒景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这绝不象她的行事风格,唯一的可能便是……

她将视线落在手里的盒子上。

盒子精巧,外裹锦缎,里面还垫了一层红绸,红绸下……

她抬手便将它揭起,红绸下空无一物,下面便是一层裹缎的盒底。

“你在做什么?”司徒景见此,俊挺的眉尖蹙起。

阮清不答,将腰牌抛给他,取出一把精致的随身小刀,沿着盒底边缘小心割开,锦缎逐渐与盒底分离,直至三边都割破,她才收起小刀,将锦缎轻轻掀开……

视线定格在盒底,一直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的司徒景与大勇几人呼吸一滞,眼眸睁大。

阮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展开快速一扫,之后唇角一勾,看向司徒景,“平阳王,现在,你还想丢么?”

——

夜深。

将军府内杂声渐小,主院内更是静谧得连虫鸣都听不到。

偏房内一片漆黑,主房内的光线也暗了许多,只留了盏角落里的柱灯,守在院中的兵卫皆时不时地往主房方向瞄两眼,虽未在简晏眼皮子底下,却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那边看。

自白日里简晏当着众人的面说宁天歌是他的女人之后,再无人敢对宁天歌抱有半丝不敬,尽管那些随军的大臣与将军们多有不赞同,但明着反对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们是不敢。

简晏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更无人敢反对。

这么些年以来,下面的人早已将这一点认得很清楚,到如今,已再没有敢去挑战君主的威信。

并非西宛朝中没有敢于直言的臣子,而是简晏的决定很少有误的时候,再加上他的铁腕手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乐得顺从简晏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主上的决定真的对么?

还是,只是为了打击司徒景,才说出的一时之言?

只是从如今主上将宁天歌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连睡觉也不分房的情形看来,结果恐怕不太妙。

在众臣惴惴不安之时,主房内的人却相安无事地分睡于两处。

宁天歌禀着十步原则,让简晏在距离床十步的位置添了架软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睡了两晚,四喜则与她同榻而眠,每晚卧于她脚后,任简晏再怎么厌恶都赖着不走,脸皮已打磨到刀枪不入。

当然,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它的脸皮不厚也得厚。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令它最为辛苦的是,自打跟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接触后,它那好吃好睡的毛病便彻底改变,每晚上都提心吊胆地防着冰山男人对主人图谋不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过来,白天还得打起精神来跟着主人应付,导致对着活鸡也没胃口,更别提象以前那样疯狂地冲过来。

它觉得,它瘦了。

别人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它这又是为了哪般?

本以为今晚会如前两晚一样相安无事,未料……

它猛地脑袋抬了起来,果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它眼前的光线,那一双在黑暗中都会发光的利眸正看着它的主人,证明它之前的听觉与直觉没出错。

全身立即处于警戒状态,它紧紧地盯着这个冰山男人,如果,如果他要对主人不利,它一定要英雄救美!

冰山男人却连眼梢都不给它,只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沉睡中的女子,深邃的眼眸深沉如晦。

时间一久,四喜的眼睛盯得有些酸,这样连眨都不带眨眼盯着一个人看,尤其还是个同性别的,实在坚持不了多久。

正想眨眼,眼前却是一花。

还未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颈毛已被人拎起,之后便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身子腾空飞起……

身在半空,看着满天星斗,它已醒悟过来,它这是被冰山男人给扔出来了?

四肢顿时乱划,爪子下全是无从着力的空气,唯一能做的,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面无表情地丢给它一记冷眼,不慌不忙地将门关上。

它嗷了一声,顾不得落地姿势是优美还是狼狈,一着地,便立即连滚带爬地冲向房门,连拍带踹,嗷嗷直叫。

主人的清白可不能毁在它手里,千万不要!

否则它这一身的狐狸皮将不保。

想起这些男人一个个地利用它,冷落它,讨厌它,它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题外话------

小离离要出来了么…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风云际会

门没拍开,后面却冲上来一大群兵卫,将它连拖带拽地往后拉。

它的两只前爪钩子死命地抓着门,奈何力气太小,但见它爪子过处,门上被抓出数条深深的沟槽,每条都可见木头的原色,纵使如此,也逃不过被带离门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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