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之,不断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快睡着,也就不用受这男人的骚扰了。
她又不是钢筋铁骨,连续赶了几日的路,一路换的都是快马,这颠簸下来要说一点都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真累了,这样自我催眠下来,时间一久,还真陷入朦胧睡意中。
隐约间,便觉得身子一轻,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她并没有动,或者说,她是累得不想动。
房间里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别人,再说外面也全是他的人守着,她现在是无比的放松,这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便连根头发丝都懒得动。
那人抱着她走了段路,她微蹙了眉,这是要抱她到哪里去?
那人却停了下来,将她安放在软榻上,她一沾柔软的褥子,睡意更浓。
似乎听到一声低笑。
人虽已陷入浅眠,敏锐的感觉却依旧在执行着它的职能,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很是耳熟,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一点都抬不起来。
不管它了。
声音很快便停止,她正想沉沉睡过去,却有双手开始在身上移动,之后身上微凉,随后紧束着胸前的带子便是一松。
这一松,令她陡然惊醒。
双手护在胸前,身子往旁侧蓦然一转,她已旋身着地处于软榻另一边,双眸睁开,眼前映入墨离笑意深深的眼眸,还有……那个男人赤果果的身子。
“果然要到紧要关头,娘子才不会继续装睡。”他双手撑着软榻,身子倾前,明目张胆地欣赏着她犹遮未遮春光半泄的模样。
宁天歌也不解释,也没对他的身材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收回视线,转身便往自己房间走。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尤其现在,她只想睡觉,睡觉以外的事情,一切免谈。
包括做那档子事。
松垮下垂的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住,之后便听得“哧啦”一声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入耳,甚至从门缝里透了出去,传入门外的两人耳中。
衣片自两边光洁的肩头滑下,后背丝丝地凉,宁天歌抱着胸,木然看着挂在臂弯处的破布片,还有松散得半落的束胸布条,缓缓回头。
那个男人伏在软榻上,一手支着颐,满眼的春色,正朝她笑得妖娆,仿佛那衣服破了与他丝毫无关。
她太阳穴突地一跳。
“你到底想怎样?”她克制着往上拱的火气问。
“想让你陪我一起沐浴。”他回答得十分坦率。
“可是我要睡觉。”
“沐浴好了睡觉更舒服。”他考虑得很周全。
“我现在就想睡。”她这次不想让,一寸都不想让给这个男人。
“娘子实在困就睡吧,沐浴的事交给为夫。”他直起身来,修长有力的双腿几步走到她身边,指尖在她腰间若有似无一拂。
她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耳后一声轻笑。
她退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无耻的,掌握了她全身敏感部位,又总是拿这一点来对付她的男人。
“娘子,这几日都在赶路,难道你都不想要为夫么?”眸子里的镜湖泛起层层涟漪,每一层都是诱惑。
她往后退了一步,“不想。”
他跟着进了一步,“身上都沾了尘土,娘子不觉得难受?”
她再退,“不难受。”
他再进,“可为夫不舍得娘子带着尘土睡觉,非但不舒服,还会伤了娘子的肌肤。”
她还退,后背却撞上了冰凉的墙壁。
他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双手撑在她两边的墙上,将她困在身前,身子贴了过来,嗓音低沉含笑,“娘子,为夫很愿意效劳,你就允了为夫吧。”
他的身子光滑温热,胸口紧贴着她的双臂,双唇已不安分地在她耳际脖颈处游走,引得她双臂骤然起了一层栗粒。
“我真的很困,也很累。”她无奈地说道。
“娘子尽管闭上眼睛睡觉,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双手也不知何时离开墙壁,开始在她腰间来回点火。
她紧靠着墙,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
他总是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总是知道怎样挑起她的感觉,在这方面,他似乎天赋异禀,天生懂得怎样将技巧发挥到淋漓尽致,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细细想来,在其他方面,他又何尝不是处处应付自如,将权谋心术玩得得心应手。
挡在胸前的双手已无力垂下,衣片与布条顺着身体的曲线陆续滑落,却又有些许半悬在身上,这情景便显得有些se情。
她伸手去扯,他却不让,将她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她的身子因双手反负的原因而往前挺起,他微垂了头,停止对她的亲吻,静静欣赏她的美好。
她大窘,这男人在搞什么!
“不许看!”她身子一侧,将头往墙上一顶,束发的簪子便从头上滑脱,一头黑发如瀑泻下,将胸前春光挡住。
“娘子的话,为夫自当遵从。”墨离语声微哑,闭起眼眸,倏然低下头。
这就是他的遵从?!
她身子一转,他的唇便落了空,吻在她的臂上。
作为必要的惩罚,她双手用力挣脱他的束缚,推开他往浴桶走去,“身上黏腻得难受,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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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二十章 压与被压之间
一层丝缎般的红色花瓣铺满了整个水面,经过热水的浸透而散发出阵阵清幽的花香,随着宁天歌的入水,那些静止的花瓣随着水面的荡漾而上下波动。
水温正好,温热的水透入肌肤,每个毛孔都舒适地张了开来,宁天歌惬意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桶壁上。
水声微响,水面忽地没过脖颈,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某个男人随她之后跨了进来。
本来就是有些累,再加上困意未全消,如今被温水一泡,她更是一动都不想动,心想,随便他怎样吧,别折腾太久就好。
墨离却并未如她想象的那般对她上下其手,而是用温水湿了她的脸,再将搭在桶沿上的棉帕蘸湿了,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膏脂。
这种东西用得久了,她早已不觉得难受,只是有时被形势所迫不得不连续多日都不卸妆,才会觉得脸上象糊了一层面糊,好在如今用的东西都是天然植物中提取,比那种化学制品要好很多,对皮肤伤害不大。
尽管如此,当墨离将她的脸清洗干净时,仍对着她的脸静默许久。
“怎么,是不是变丑了。”宁天歌闭着眼睛,牵出一抹苦笑。
“没有,还是那么美。”他的指腹轻抚过她秀丽的眉,挺直的鼻,嫣红的唇……
肌肤还是那般瓷白细腻,却又分明比以前更白了几分,那是由于长年不见阳光之故。
他的指尖在上面久久流连,眸底有抹暗沉之色,“相信我,不用再过多久,你一定可以以这副容貌面对天下世人。”
“不急。”她弯起唇角,缓缓启眸,“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一顿,见她真有安于现状之态,不免低笑道:“可我不好。”
“跟你有何关系?”她侧目。
“当然有关。”他一点她的唇,拿起棉帕替她擦先身子,“你一日是男子,我便一日不能娶你,难道你想一辈子与我保持这种偷偷摸摸的关系?”
“我有说要嫁给你么?”她一笑,接过他手里的棉帕自己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让堂堂安王伺候我沐浴,我怎能心安。”
“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他不急不徐往桶边一靠,语声温柔,并不着急。
“可以嫁的人很多。”见他似乎认定她理所当然地只能嫁给他,她一扬眉,开始细细数给他听,“比如说司徒景,他可是一直想着要娶我,你也看到了。还有我师兄,他喜欢了我十年,不,应该说已经有十一年了,只要我开口,他应该不会不要我。还有苏屿,我觉得他就很不错,翩翩如玉,谦谦公子,肯定会对自己的女人很好,是个理想的夫婿人选择,就是不知道他对我感觉如何,有机会问问他……”
“你敢!”他倏地捉住她擦身的手,眸子紧凝着她,隐隐透出危险之意。
“敢不敢,要么试试?”
墨离微眯起眸子,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在挑衅他,可他却不敢接受这种挑衅,只因,她确实说得出,做得到!
所以,不敢的人,是他。
勾起唇角,他俯脸贴在她耳边,语声轻轻柔柔,就象情人之间的浓情蜜语,说出的话却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你若敢拿这种事情去试,我就叫那些男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