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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墨倾长风)



“你没穿衣服!”墨离声音一沉,已含愠意。

不容她辩解,他抬手便将所盖的衣服扯下都披到她身上,又要将她的手套进衣袖,她顾虑到他后背的伤,连忙说,“我自己来。”

墨离却不作声,沉默中带着无形的怒意抓着她的手往袖子里塞,大力之下使她的肌肤有些疼,她便也有了丝脾气,使劲往回抽着手。

既然他自己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她还顾惜什么!

却不去考虑,这男人生气到底所谓何事。

两股力量的互相牵扯,又怎能避免得了肌肤的直接触碰,更何况空间又是这般狭小,距离又是如此相近。

一个扯动间,宁天歌便觉得胸前一酥。

有什么翩然轻擦而过,微凉细腻,仿佛振颤着一双薄翼的蜻蜓轻点湖光山色的水面,荡漾起浅浅涟漪,无声无息偏又动人心魂。

彼此都震了震。

墨离依旧执着她的手,微微低头看向手腕,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然而手腕处最为敏感的脉搏依旧停留在刚才那一刹那,好似万千火树银花霎时开放,那满天飞舞的绚丽流光亦不及这一瞬间的轻轻一触。

静。

静谧得好似连呼吸都听不见。

只有内心的悸动,在这深沉的黑夜里,如千里江河奔腾不息。

他缓缓将她怀在臂弯,温柔而不失强硬,将她慢慢收紧,压至胸前,似要将她糅入自己体内,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证实那纤瘦有度而柔软的身体此时确实乖巧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指腹一遍遍描绘着她温软的唇,流连往返,平静而轻柔,心底却是万里惊涛。

这是世间最美的花瓣。

手指轻勾她的下颌,他低头,寻找那一处美妙的芳香。

气息渐近,她垂了眼,在彼此相触的一瞬,偏开了头。

他的唇便落在她脸上。

呼吸交错,他的唇一顿,定在她的颊边,久久。

一声轻叹,低不可闻。

“是不敢让我靠近,还是……”他低低的声音象午夜梦回般的低迷,“你的心里,已经住了谁?”

她未语。

有些事情,答案无法诉说。

慢慢支起身子,她离开他的怀抱,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天光隐隐透白,她扯开垂挂在外面的袍子,清冷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视线不再是混沌的黑,依稀可见对方眉眼。

她拿起包裹里的水袋,拧开盖子递了过去,“喝点水吧,再吃点东西,在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默默接过,默默喝了两口,又递到她嘴边,眸子一直未离开她。

她微微转过脸,那眸里的光芒她无法直视,只能逃避。

好在躲雨及时,包裹里的东西都未淋湿,在吃过食物补充体力之后,宁天歌将那些药物都收拾在自己身上,再替墨离换上那套男子布衣,包裹里便只有食物和水。

只有这样,在遇到非常情况之时,才不会使人起疑。

找了个树洞,将两人换下的衣物都藏到里面,上面又堆放了些碎石树叶,看不出丝毫破绽。

在整个过程中,墨离一直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她也一直装作自己在忙碌,不敢回头。

用积洼里的雨水洗净双手之后,她拾起包裹背对着他半蹲了身子,“我背你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他慢慢下了地,认真地打量着她,无声地笑起。

“你笑什么?”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碎花衣服虽说粗糙了些,乡土气息也浓重了些,但总归干净。

“你不觉得,身上穿着女子衣物而头上却束着男子发束让人觉得很奇怪么?”

经他这一说,她才想起头发还一直保持着原样。

将束发的玉簪取下,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便披散下来,上面还带着雨水的潮气,半干不湿。

随手挽了个简单的妇人髻,那玉簪子却是用不得的,随处一望,便折了根树枝固定了头发。

“嗯,这下真成了个荆钗布裙的农妇了。”墨离取笑着,眸里散发出浓浓的笑意。

“做个农妇也没什么不好。”她微微一笑,“虽然清贫了些,但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日子过得简单而安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未尝不是种幸福。”

说完,却见他眸光渐渐深幽,定定凝视着她,久而不语。

“这不过我的一点想法,殿下听听就罢了。”她看向别处,并不期望他能认同。

“你若是农妇,我便是那与你一同耕作的农夫。”他却淡淡地说道,并无玩笑之意,“我耕田你播种,我种菜你浇水,粗茶淡饭,温饱即可,膝下儿女成双,唤我为爹,唤你为娘,虽清贫却美满,这样的日子,足矣!”

似乎有一汩清涧溪水缓缓从心底流过,宁天歌的眼角有一抹潮湿,不管他是否真的懂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已足够打动人心。

可是,他毕竟是要做帝王的人,最终要坐上那天下至尊的权力之位,又怎可能甘于做一介平民布衣。

抹去那缕湿意,她缓缓一笑,“殿下倒是平白占了我一回便宜。”

“这个便宜,你可以随时占回去。”他立即接口,唇边戏谑,眼中认真。

“占不占回,结果有何不同么?”她微笑反问,不再纠缠于此话题,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我这农妇长成这样倒还说得过去,倒是殿下……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象是个农夫。”

墨离幽幽叹了口气,“谁叫我天生姿容绝世,虽然衣衫粗陋,却依旧无法掩饰内在与外表的光华,这些实在非我之过。”

她默默地看着他,“天下脸皮最厚者,恐怕非殿下莫属。”

他灿然一笑,墨玉般的眸子在长睫下流淌出万般华彩,瞬间照亮这晨光将透被雨水冲刷得碧绿青葱的密林。

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哪怕身负内外之伤,哪怕面临生死困境,依旧无法折损其一丝风华,半分尊贵。

宁天歌心底轻叹,折了根树枝几步走到他身边,示意他低下身子。

墨离一眼便明白她要做什么,眸里的华光更加明艳,十分配合地半蹲下来。

手指在如水光滑的发丝间穿行,无需多加打理便是柔顺,她流连片刻,将他的头发慢慢向上拢起。

“你可知,一名女子为一名男子绾发,意味着什么?”他突然轻声相问。

她微顿,稍后答道:“殿下就当我是平时为你束发的婢子吧。”

似是未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他默了一下,低笑道:“这有些难,自我出宫另辟府邸,已多年未曾让人为我绾发了。”

宁天歌惊讶之后便是恍然,难怪平时见他都是一副自在风流的模样,多数时候皆是随随便便地束了些,象冉忻尘那种一丝不苟的样子就不必说了,便是象墨承那种正式的束发亦未有。

用树枝将他头发固定住,等他直起身来,她忽然有丝不真实之感。

这样的装扮着实与他相去甚远,甚至有些陌生。

“不认得了?”他笑。

她摇摇头,再端详片刻,觉得仍有不妥,抓起一把泥浆就往他脸上涂抹。

“你这样叫我怎样见人?”墨离表示不满,却享受地闭起眼睛,一动不动地任她上下其手。

“就是要见不得人才好。”宁天歌罢了手,满意于自己的杰作。

那泥糊得并不厚,只是薄薄一层,但经她一番动手之后,墨离那脸倒不显得有多脏,但是肤色却有了完全的改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农夫一名。

“这易容不错。”他认可地点头,出其不意地亦抓了把泥抹在她脸上,“所谓夫唱妇随,既然你是我的家妇,也得涂一些。”

她有些好笑于他这孩子气的霸道,知道自己那模样是得改,便随了他去。

那人的动作却是极慢,指腹一点一点地在她脸上走动,极为仔细,极为专注。

她垂了眼,身子动了动。

“别动,马上就好。”他一手按住她的肩头。

她耐着性子,“殿下,天已经亮了。”

他没有理会,依旧细细地描绘着,末了,手指在她唇间一点,温柔笑起,“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妇,我就是你的夫了。”

——

雨后的山道又湿又滑,再加上墨离受了伤,多次停下来休息,因此两人走得并不快,过了将近一日,距离山顶仍旧有大半距离。

山中人迹罕见,据说是因为北邙山地势凶险,湿热多雨,尤其山内毒虫遍布,导致很少有人敢在山上居住。

宁天歌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山林,此时已经笼罩在薄薄的暮蔼中,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过夜的去处。

“娘子,有老朋友来了。”墨离忽然低低地笑了声。

她眸光一冽,装作不经意地转身,果然看到旁边的密林里,一群黑衣人如幽灵般隐在阴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有多少人,只有一双双眼睛象毒蛇的信子般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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