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你都当娘了,肚子里的孙孙,都要笑话你这个做娘的哭鼻子。”于秀娘伸出手,抽了帕子给杜齐好擦着眼泪时,说了这等打趣杜齐好的话道。
杜齐好在“嗯”了一声后,说道:“让娘笑话了,也不知道为何,我最近就是多愁善感起来。往前,再是想了什么,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总钻了牛角尖。”
杜齐好说得倒是实话,她经历不算少。有了前一世的风风雨雨,再有了今世的幸福,承受力还是不错。可最近嘛,她就是变成了一个“听风似雨”的燥性子。
“这是怀孕了,生的异样情绪,很正常。你啊,是想多了,要懂得放松心情。”杜齐好不知道原由,可于秀娘却是清楚着。
女人怀孕,哪会不希望夫君在身边陪着。
于秀娘知道,她的女儿会这样,是因为姑爷没在身边,心里记挂着。
当日夕食,伯爵府举行了晚宴,招待客人的自然是于秀娘。
在夕食后,贺元璋和杜齐好,陪了于秀娘回秋莱阁。对于女婿,于秀娘没有叮嘱太多话,毕竟,女婿什么的,还得岳父大人亲自教导的好。
只是不凑着巧,杜仲胜老爷在来晋阳前,突然有了急事,这才是给搁置了亲自前来看望外孙的事情。若不然,此次前来晋阳,就不会是于秀娘一人。而是夫妻双双,来看了出嫁的闺女。
“元璋啊,我听阿好说,你最近也忙着军务。正巧着,娘也累了,就不多招呼你们小夫妻二人。你们且回去歇息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多客套。”于秀娘在临近了秋莱阁的院门时,就是准备跟亲闺女和女婿,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的屋里,好好睡觉吧。
有了于秀娘的话,贺元璋便是扶着杜齐好,跟岳母大人告了别。
贺元璋搀扶着杜齐好离开后,于秀娘却是走了几个步子,然后,在院内转了身。转身后的于秀娘,正好见着小夫妻二人的身影,似乎合二为一,越走越远。
“希望...我儿幸福啊。”于秀娘说了心底话,随后,是回了头,准备进了屋里。便是在于秀娘转过身后,走远的杜齐好是扭了脸,看着秋莱阁的方向。贺元璋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杜齐好回了话后,在心底告诉她自己,这一切不是幻影,她明日便能跟娘再见面的。所以,今晚大家都会有个好梦啊。
100 生子
于秀娘的到来,让杜齐好心中多了依靠。她的心情,不用多说,也是愉悦许多。
在杜齐好高兴的时候,洪嬷嬷却是提醒了话,道:“少夫人,您的产期将近,咱们怕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洪嬷嬷说得对,阿好,你可得有合适的人选啊。”于秀娘在旁边赞同了洪嬷嬷的话后,更是道:“此次娘前来,让府里备了两个产婆,以防万一暂时跟下人们混在了一起。你对伯爵府里的事务,可有底吗?”
于秀娘见着屋内,也没有外人,便是问了杜齐好的准备工作,做的如何?
杜齐好叹了一声,回道:“娘,说起来缠愧,伯爵府里的水道深,我初来时也遭了道。至现在,连幕后黑手是谁?都还没弄个清楚。”杜齐好没有什么多隐瞒,毕竟,她娘会侍了她坐完小月子。
这长长的几个月里,杜齐好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她亲娘。而给她亲娘提了醒,那是再正常不过。
于秀娘听了杜齐好的话后,忙是问了洪嬷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洪嬷嬷,你老给说说详情。”
有了于秀娘的话后,洪嬷嬷便是讲了杜齐好给人暗算,是初怀孕时坐孕不稳的事情。于秀娘听着洪嬷嬷讲完话后,那是眉头皱了起来,问道:“这么久,没找着人吗?”
“娘,我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掌了伯爵府的府务,一切事情都由婆母忙着呢。出了万春园,我这个大少夫人的话,未必好使唤。嬷嬷和红菱她们,也是跟我,难做事情罢了。”杜齐好讲出了原由,倒是没有把责任怪了身边人的脑袋上。
事实上。杜齐好很清楚,她查了万春园这么多遍,就是没明面上逮着谁?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后面的人,杜齐好得罪不起,她的势力没摸着门道。要么,就是万春园里,潜伏着棋子,一直没动弹。有动弹过的,已经给人处理了。
“你婆母没有让你这个长媳搭了手。一直是她全权掌管府务?”于秀娘不太相信,又是再一次确认道。
杜齐好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便是如此。我至多,就是料理料理万春园。”
“说起来万春园,我这个少夫人心中把握多些的,还是住的东正院。其它几个小院子里,全住了夫君的姨娘。她们入府早,有好些暗里的底子,女儿还是没摸清呢。”杜齐好讲出了她的处境。于秀娘听后,却是心疼起亲闺女来。
“你啊,为何给娘的信,全是报喜不报忧。”于秀娘半晌后。叹了此话。当然,她不是不想多说,而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何?
“娘,您来了后,我自然跟你讲了些小道道。事实上,哪有您说的那般严重。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杜齐好笑着回了话道。然后,杜齐好就是拉起了于秀娘的手。再道:“娘,我就想着平安生下了肚子里的小孩儿。给您和爹添了外孙。其它的,待女儿满月后,自会仔细探查清楚,慢慢处好的。”
“现在,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万事求个和字。”杜齐不是不想大动干戈,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有了顾虑。毕竟,杜齐好是穿了鞋的人,总怕是有哪位光着脚丫子的家伙,在暗里想抽了她的闷棒子。
“也罢,你这孩子考虑的也对。”于秀娘想了想后,倒也同意了杜齐好的看来。
八月过去后,九月菊花黄。
九月四日晚,杜齐好睡得迷糊里,是感觉肚子疼了起来。她的人,也给惊醒了。起先,杜齐好以为是肚子里的小孩儿,和她打了招呼呢。也没有过份在意,那会儿,磕睡正午甜着。
可这疼劲头,是越演越裂。
杜齐好在肚子时的疼里,给惊得一点醒意了没有了。
“阿好,怎么了?”杜齐好的呻(吟)声,自然是她身边处着了的贺元璋,也是惊醒了过来。
杜齐好一手抚着小腹,慢慢抚着,安慰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回了贺元璋话道:“大郎,我肚子疼。”
“那我让人请大夫来。”贺元璋赶紧回了此话后,就是大声唤了丫环进屋里。
在屋里给丫环掌灯,是照亮了屋内后,贺元璋披起外衣,就是起了身。杜齐好疼得脸一阵白一阵青,见着这样,贺元璋大步走出了院子,唤了让他的贴身小厮,赶紧去请大夫来。
万春园的东正院,这是热闹翻了天,伯爵府里的众人,自然都是给惊喜了。等秋莱阁的于秀娘,是得了消息,急匆匆赶东正院后,问明了杜齐好的情况后,吩咐了洪嬷嬷话,道:“阿好这是要生了,嬷嬷,你老照顾好东正院的小厨房,给阿好备了热水和吃食。”
“红菱,你也是生过孩子,当了娘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寸步不离着阿好,一直守着她。那些给阿好接收的产婆,还有等会进屋的丫环,你都盯仔细了。明白吗?”于秀娘交待了话道。
杜齐好身边,最是得力的二人,是给于秀娘使唤安排好后,洪嬷嬷和杜红菱忙是应了诺。
等伯爵夫人贺齐氏赶到了时,于秀娘是到了屋外,给这位杜齐好的婆母通了信。毕竟,东正院还得这位伯爵夫人压了阵角。
贺贞儿、贺苑苑、贺莲儿,都还是姑娘家,所以,伯爵夫人贺齐氏是发了话,差了小丫环去禀了消息,让她们三人在各自的院子等候结果。
至于贺元璋的四位姨娘嘛,则是陪在了东正院的院内,安静的守那儿,等了杜齐好的生产情况。
四位姨娘见着少夫人杜齐好的生母于秀娘,和伯爵夫人贺齐氏说话时,那是各自微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产婆来得快,其中,有两个是伯爵府备的人选,还有两个是于秀娘给备的人选。四个产婆进了屋里后,于秀娘没心思陪伯爵夫人贺齐氏多说什么话,是告了句饶,就是进了屋内,陪着正疼着难受杜齐好。
“少夫人的产道,还没有全开。怕是等些时候,才会生了孩子。”四位产婆,是一一给杜齐好瞧过后,禀了话给于秀娘。于秀娘听着这么一说后,便是吩咐了话,让厨房送了吃食。
洪嬷嬷亲自给杜齐好送了吃食来时,于秀娘就是接了过去,亲自舀到了小勺子里,喂到了杜齐好的嘴前,说道:“阿好,孩子还有会儿,你得赞了力气。来,吃些东西...”
这会儿,杜齐好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可她听着耳边,亲娘温柔的话语,想着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咬了咬唇,还是张了嘴,一点一点咽下了勺子里的吃食。
于秀娘非常有耐心的陪着杜齐好,是喂着杜齐好用了小碗吃食后,又是吩咐了洪嬷嬷切了一片人参,给杜齐好含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