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片怅然,郁结无比,过了好半响,才缓慢出口,道:“将花夫人和王宁分开,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撑下去。”
碧莲秀眉一收,抬起头,望着风焕之的背影,颇为心疼的说道:“主子,花小姐那边奴婢回去解释的,您不需要太过自责,实在是昨夜来的人太多太强,所有的人都已经尽力了。”
“若是我能够强势一些,没有带走看守着的一半的人手,定然是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心中无边的自责汹涌而来,脸色莫然,暗淡无比。
碧莲心疼无比,只是,却是无能为力,昨夜的情形当真是万般的凶险,甚至,她的心中还是在暗暗的庆幸,幸好风焕之不在,不然,他一定会拼了命的去保护花夫人跟王宁,那样会有的后果,她根本就是不能够相信的。
“主子,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命的,您再强大,也是敌不过命运的。”
风焕之转过身体,看着碧莲闪着星光的双眼,无奈一笑,说道:“你倒是懂得不少的知识,罢了,这件事情还是我的疏忽造成的,你现在下去把花夫人带走,记得,用夺命阁的人。”
碧莲应承道:“奴婢明白,一定不会走漏了风声的。”
“去吧,还有,你的伤没事吧。”风焕之看着碧莲腋下已经发黑的一处,眼含担忧的问道。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过,碧莲激动的笑笑,说道:“奴婢没事,只是宫中盛传,花小姐中了摄魂术,主子您还是小心一些,说不定这是旁人故意设局的。”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我自有分寸,去吧,好好的照顾花夫人,也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他明面上能用的人手已经不多,希望,经过昨天的事情,铁如意会对他稍稍的放松一些,不然,他暗地里所做的事情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看着碧莲已然消失的背影,快步的走向了书房,那边,有着最新的消息,从皇宫传来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南宫烈满脸笑容的踏出了御书房的门槛,看到快步走过来的陶管正,笑意稍稍的收敛了一些,说道:“昨天的事情做得不错,虽然没有能够除了他们,但是,朕心甚悦。”
陶管正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释然,感激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过奖,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圣女已经醒了,此刻正在用餐。”
“哦?”声音微微的拔高,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玩味,开口发问道:“她见到南宫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没有?”
“一开始倒是说头疼,不过过了一会儿就没事了,说是感觉挺熟悉的,就是不知道是谁。”陶管正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南宫烈得意的笑笑,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心情是更加的愉快了,迈开了步伐,朗声说道:“随朕去看看。”
皇上开心,就代表他的日子要好过了,陶管正亦是一脸喜滋滋的表情,脚步轻快的跟在了后面。
迈步走进了寝宫,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花弄月,面色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好是用完了。
花弄月却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的时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着南宫影快速的使了一个眼色,慢慢的放下快步,抬起头,却像是刚刚看到南宫烈一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立即就站起来,快步的朝着他那边走去,很是随意的问道:“皇上,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南宫烈心情万分的愉悦,拉过花弄月的手腕,在南宫影的对面坐下,看着自己儿子眼中露出的厌恶,似乎并没有看到,不以为然,看着花弄月,笑着说道:“知道你醒了,朕放下手中的奏折就赶紧赶过来了,怎么样,头不疼了吧。”
秀眉微蹙,望着南宫烈,瞥了一眼对面低垂着脑袋的南宫影,嗔怒的说道:“原本是好好的,起床之后并无疼痛,只是,看到他,我的头就忽然好疼,像要裂开一般。”
南宫烈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南宫影,不以为然的笑笑,说道:“既然现在不疼了就好,对了,你昨天睡了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花弄月不解,眼神万分的纯真,看着南宫烈,傻傻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而后低下头,伸出手指,掰着手指头慢慢的说道:“我昨日跟你一起去了牡丹殿一趟,后来头疼,之后似乎就昏睡了,再醒来,就看到他坐在我的床边。”手指指着南宫影,一脸无辜的模样。
南宫烈心中好奇,只是花弄月断然是不会对他撒谎的,看来,倒真的可能是之前没有铲除干净的人做的。释然的笑笑,对着花弄月说道:“你已经睡了十几个时辰,这会儿阳光正好,出去走走,朕有些事情要与南宫公子商议。”
花弄月恬淡的笑笑,慢慢的站了起来,乖巧的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那在门口消失的一抹声音,南宫烈的神情就变得冷冽,望着眼前的人,颇为气恼的说道:“不好好躺着养伤,你来这儿做什么?”
南宫影慢慢的抬起头,望着这位万分陌生的人,忽然嘲弄的笑了起来,自嘲的说道:“我是怎么也没有想过,我爹居然是龙腾的皇帝,那我呢,是不是你现在就可以向世人宣告,我是太子了?”吃吃的笑着,眸中带着泪光。
“用别人的身份活着,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自己真实的面目都要掩盖在一张人皮面具之下,这样的日子,跟老鼠有什么区别。”
“放肆,居然对你的爹爹说出这样的话语,你反了天了不是?”亲耳听到自己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语,南宫烈再好的忍功也是忍受不了的,一双眼等着眼前的人,若是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恐怕已经喊了人进来将他立即就处置了。
南宫影的脸上依旧是挂着嘲弄的笑容,慢慢的说道:“我爹?我爹只是一个比较有钱的游山玩水的富甲山庄的人,您贵为九五之尊,定然不是我爹。”
说完这句话,却是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剧烈的咳嗽了几下,捂着自己的胸口。
南宫烈的表情更加的难看,看着自己眼前痛苦的南宫影,气恼他的不知世务,低声厉吼道:“好好的去床上躺着,给朕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朕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大道理。”
冷冷的笑着,看着面色铁青的南宫烈,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丝毫的情面都不留:“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这张面具究竟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居然表情没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
“你!”终究,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一口气就此堵在了胸口,大喊一声,说道:“来人,送南宫公子去休息,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他出去随意走动。”
南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的笑容冷冽如冰,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想出来,他们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的。”自然,他的命令是要自己绝对的安全,若是他以命相逼,谁又能够拦得住呢?在他之前的二十多年的生活当中,他真正的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使用这一招的一点,苦苦的笑着,慢慢的走了出去。
南宫烈看着南宫影慢慢移出去的身影,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算好了所有的事情,却是没有算到,他的儿子居然在这个紧要的时候搀和了进来,自己还专门训练了一个假的南宫烈,却是一点儿的作用都没有。
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却还是没有拦得住他。
想到这儿,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不由得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密室中关着的龙浩天的身上去了,若不是他生下了花弄月这个女儿,他的儿子就不会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还有花弄月,长了一张跟风霖儿一模一样的狐媚面孔,一样的只会蛊惑人心。
双拳紧紧的握起,一条狠毒的计策在心中慢慢的生成,嘴角微微的勾起,眼光深沉,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南宫影慢慢的挪动的脚步,手掌撑在了桌面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只是,目光在看到南宫影居然不顾旁边人的搀扶,执意的走到还未离开乾坤殿的花弄月的身边的时候,一张脸又再次的阴沉了下去,只是,幸亏他们只是打了声招呼,南宫影就离开了,心头的乌云这才稍稍的散了一些。
花弄月面容平静的看着一脸阴郁的南宫影,浅浅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却是已经注意到了窗边投射出来的颇为不快的颜色,顿时就转过了身体,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御花园看看吧,在宫中几天,本宫还没有去过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开得特别灿烂的花朵呢?”
“回禀圣女,御花园有一株东海黑牡丹,培育了好几年的时间,昨天刚刚开花,您现在过去,正好可以一观。”立即就有宫女在一旁解释道。
“这个时节还有牡丹,黑色的?我倒是要好好的欣赏一番。”说完,就朝着宫门走去。
慢慢的移动着脚步的南宫影的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却是走着跟花弄月截然相反的方向。
一路,遇到了不少的宫女太监,只是,在看到花弄月的时候,皆是大气不敢出一身,低垂着脑袋靠着墙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身。
浩力中可下。花弄月心中疑惑,干脆让人放下了轿子,走了下来,走向了路边,慢悠悠的说道:“为何要怕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