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褪去彼此的衣物,皮肤紧贴着她的窝在被子里。
他把被子拉过头顶盖着他们两人,宽大的被子把他们笼罩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俩个人的世界里。
感受到怀里的温热,颜之觉得舒服了一些。
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虚化了真情假意,羞|耻变的没那么重要,伪装变成了多余的存在。
颜之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无比的怀念长安时那个跟在他身边一脸浅笑带着温和气息的阿葵。
他把叹了口气,说出的话不像往日的冰冷和高高在上,有乞求的意思,“阿葵,你快回到从前那样好不好?”
这样的颜之让薛葵心疼,她不信他对他也有怨,可是不代表就不再喜欢他。
听颜之说起还算快乐的长安之行,薛葵一时也感触良多,“阿葵也想回到从前,从前的阿葵或许不是真的懂你,可阿葵是快乐的,那个时候的阿葵一心想跟你走的近些,想多了解你一点。可阿葵懂了你,却发现你不是阿葵心里的样子,阿葵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颜之见薛葵语气平和了不少,再接再厉的温情,“我在你心里,都是怎样的?阿葵。”
阿葵想也没想,“颜之是伪善的,他伪善的可爱。那个时候他的伪装,只是为了用来维持和人们平和往来。我不懂这些,常常得罪人,所以我喜欢八面玲珑的人,你懂的这项技能,这很好。他等了十年像国师报仇,我可以想象,他在朝堂上掩藏着身份还要每天跟恨毒了的仇人打招呼客套心里是有多痛,可他都忍下来了。直到他抓住了他叛国行贿的证据,以正当的方式报复了他。他的目标清晰,做事能力很好,而且我喜欢他的坚持和隐忍。虽然那个时候他惩罚手段残忍了些,可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最后他终是放了无辜的宁青,他有他的善良。你说这样的一个颜之,谁会不喜欢?”
颜之一直以为薛葵对生活的态度漠不关心,没想过她会把他看的那么清楚。
他感动,转了头亲了亲她的脸,“阿葵……”
薛葵转了转头,躲过了他凑过来的亲吻,“可你是舒容,你和颜之是不一样的。你伪善,你是为了名利地位。你明明不想娶二小姐却不忍放弃丞相这个靠山,于是你设计坏二小姐清白让她做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妾,丞相还得反过来感谢你的收留,人们都夸赞你的大度。你的虚伪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讨厌这样的人。你感情观混沌不明,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薛若然,另一方面却又跟别的姑娘纠缠不清。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喜欢薛若然,你迫不得已娶了我也罢,为何又娶了柳姑娘?你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把我压在身下?!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让我恶心!”
她说这些事的时候没有什么感情,似乎里面的二小姐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她实在是不喜欢把情绪流露出来给别人看。
二师兄和以前的颜之除外,她想他们是愿意护着她的是真心为她好的。
对于那些不怎么真心,表达出难受又怎样?
即显得受到了他们的恩惠,却又不会得到真心实意的安慰,搞不好还会被说矫情。
颜之被薛葵说的恼羞成怒,“我恶心?可你没忘了是你要留我在此处的。”
薛葵点点头,“你是我夫君,阿葵决不会让别的女人共享我的夫君。”
颜之实在是没被人这么不留余地的指责过,忍了半天没忍住,脾气上来了,“你挡的我一晚,你挡的我一辈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有本事你挡我一辈子,我有了空隙立刻就往柳姑娘屋里钻,我看你能奈我何。”
薛葵想了一下颜之也像现在搂着她这样搂着其他姑娘的场景大怒,她不能接受她的男人去碰别的女人。
她很生气,“能挡多少是多少!”
她气的气血上涌,头脑一阵阵的发热,“若是阿葵挡不住,一是阿葵没能力二是舒容你太滥情!阿葵活着没用,而你活着祸害人家姑娘,那阿葵就干脆拉着你和阿葵一起下地狱!”
她的话实在是决绝,大有玉石俱焚的意味。
颜之听的一愣,有种不详的预感,“你说什么?”
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呲啦一声,薛葵把绸带给撕的破裂。
得到**的薛葵摸着黑判断出颜之的穴道点了上去。
颜之身子一僵,薛葵把他推到了身子,掀开被子跨坐在他的身上。
烛光猛然映照进床幔内,薛葵跟颜之都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适应好光亮后薛葵左手按在颜之胸口上,背部挺得笔直,居高临下的看着颜之,右手扯去了发髻上的银簪子,乌黑的发立刻散了下来铺在了她光滑的背上。
她低头看向他的左胸口,一个拇指关节那样长的细长伤口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显得异常狰狞。
那是她在上元佳节救了他那日,她亲手替他包扎上的。
薛葵抚摸着那道伤疤,力道由轻到重,脸上的表情很是关切,“疼吗?”
颜之见她情况不对,没刺激她,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已经好了,怎么会疼?”
“已经好了的就不会疼吗?”薛葵迷茫,她捂了捂自己的左胸口,懵懂认真的盯着颜之,“我的也已经好了,可是我为什么还这样疼?”
颜之被她反常的举动给惊呆了,心想阿葵可别是受刺激太多心理有了问题,“阿葵,你……”
薛葵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伤口,自言自语,“我喜欢你,你和我一起吧,有你陪着我一起疼,我便会开心的。”
颜之被他的呢喃给惊的浑然发毛,薛葵这是要做什么?
薛葵却越来越坑定了,“我疼,你和我一起疼好了。”
颜之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葵没回他,伸手拿了簪子在他伤口处划了一道口子出来。
鲜血立刻从他胸口涌出顺着肌肤一路下滑滴到传单上。
颜之疼得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阿大一直守在院子前,听见颜之叫声立刻赶过来敲了敲门,“主子?”
薛葵不知在想什么,愣愣的看着颜之的伤口发呆。
颜之下意识想去捂胸口,手才抬起一点意识到什么立刻又放下,继续假装被点住不能动弹。
他对着阿大喊,“下去,不准任何人靠近院子,都下去!”
阿大不放心,“可是,主子你方才喊的那样痛苦……”
颜之怒,“滚!”
阿大立马滚了。
薛葵又在颜之胸口上划了几下,颜之都咬着牙没吭一声。
只是他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颜之受罪受的热汗淋漓,阿大阿二八卦的热血朝天。
阿大啧啧有声,“老二,你一定想不出这新媳妇儿有多彪悍。”
“怎么啦?”
阿大跟他咬耳朵,为了顾全颜之的面子说的很小声,“才刚洞房啊,就玩儿上凌虐了!”
阿二难得的跟着他八卦,“谁是**的?”
阿大想想那喊声就打了个寒颤,“主子!战况好激烈,那叫声,都变调了。”
阿二想了想,“阿大,你赶紧去街上找个大夫在府里候着。”
阿大纳闷,这都身体好好的请什么大夫啊!“怎么了?”
阿二忧心,“你没忘了祁阳馆那次,薛葵跟主子战了几个时辰吧?”
阿大很是羡慕,“这么彪悍的记录,怎么能忘!整整五个时辰啊!”
阿二耐着性子跟自家兄弟解释,“要是普通的还行,万一他们不知道节制上演五个小时的凌虐,主子身体不一定吃得消,赶紧去找个大夫来。”
阿大觉得难为情,“不要吧,毕竟这是主子闺房之事,咱们就算为主子也不好插手啊!”
阿二不耐烦了,推他,“去找来,哪怕让他看几个补养的方子加在主子膳食里也是好的啊!”
阿大终于明白过来,猛地一拍脑袋,“还是我家老二聪明!我这就去!”
阿二被他这个称呼雷的给抖了抖,“等等,在你去之前,咱能再商量个紧急的事儿行不?”
阿大一听紧急,立马跑了回来,紧张的问,“什么事儿?”
“你喊我老二也就算了,但咱能不能不要在老二面前加‘我家’这俩字?太**了!”
“……”
薛葵收了簪子,批上了外衣从柜子里翻了个药箱和新的床单回来给颜之治疗。
同样的伤口,同样的人。
薛葵又想到了上元佳节她救他的那次,“我又救了你一次。”
颜之以为她说的是火烧宿喜楼的那次她救他的事情。
那次他确实很感谢她。
只是这次,伤口可是拜她所赐。
他挑眉讽刺,“这次还要我谢谢你吗?”
薛葵想了想,诚实道,“不用了,我伤你又救了你,功过两相抵。”
“……”颜之无语,不知薛葵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总是在他挑衅的时候打个太极,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有气撒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