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忧轻哦一声,一副不解的神情,好像在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云千洛心中冷笑:“怪不得呢,这陌生人之间叫妹妹,也是骂人的呢。”
墨无忧没有想到云千洛会这样说,她以为……
这下轮到墨芙儿一副看好戏了:“对哟,我也有听说过,这妹妹可是骂人的词呢,非亲非故,只有姨娘才被称妹妹呢……云小姐,我说的对吗?”
云千洛倒是配合的笑了笑:“墨三小姐说的极是,所以……”云千洛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而后看到墨无忧一脸惨白的神色,冷冷的吐了句:“还是叫我云小姐便好。”
墨芙儿那叫一个得意呀,虽然这云千洛先前驳了她的话,可是这会儿,也驳回了嫡姐墨无忧的话,这才让她觉得有面子了点。
“倒是无忧唐突了,给云小姐赔不是了。”墨无忧一脸歉意,真诚的道歉。
云千洛轻笑着回了句:“不知者无最,墨大小姐倒也不必放在心上。”她可不管这两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你们爱斗是你们的,但也别拉上本姑娘,你们爱抢抢你们的去。
“王妃,你看那儿,可漂亮了,过了这竹云峰,再走水路,就能到墨家庄了……”小童一直在凤墨琰的身边坐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听着这三个女子这间的明争暗斗,小童这会儿冷汗涔涔的,赶紧出声打了岔。
水城的地理位置使然,群水环山而里这种地形,临水之处,大大小小,数十座山峰,而这竹云峰,正是去墨家庄的必经山峰。
云千洛顺着小童的声音望向山峰之处,但见山水交接之间,山林之上翠竹丛生,山清水秀、层峦耸翠、云雾缭绕,好一副奇观异景,甚是壮观。
看此美景,云千洛深吸一口气,细雨朦朦的江南水城,到处都透着诗情画意,让人禁不住的神情也为之一悦。
凤墨琰虽然是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只是借此来转移注意力罢了,听到墨芙儿开口说话之时,他便想看看云千洛的反应,而后,怎么说呢,没有失望,也没有惊喜,云千洛虽然没点破墨家两姐妹的明争暗斗,但却是表明了,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只是云家的大小姐,并非凤墨琰的什么人,这女人似乎每一句都在透露着这样的说词,让他十分不悦……难不成这女人心里真心想退婚了,也不想想,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地位,除也他,还有谁敢娶她?
齐陌煜就是再喜爱她,敢娶她吧?就算齐陌煜敢,那齐相爷齐夫人能同意得了吗?
凤墨琰的心里不舒服极了,看到云千洛那放于马车窗口处的纤纤玉手,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眼看就要触上那女人的青葱玉指,但云千洛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蓦然回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晴,对着凤墨琰轻问了句:“王爷有事?”
凤墨琰的的这一举动,对面的墨家姐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而眼下云千洛这一问话,则让凤墨琰尴尬不已。
墨芙儿一张俏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墨无忧则是温柔娴雅的模样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揣测着凤墨琰的心态。
方才墨家客栈之内,凤墨琰当着众人与她双双对望,让墨无忧那颗平静无波三年的心,起了些许涟漪。
方才上车之时,看到凤墨琰与云千洛那紧紧交握的双手,她只是默默的顿了下脚步,起了些许难过的神色,待她坐上马车之时,凤墨琰便松开了云千洛的手。
但现在,凤墨琰那举动……墨无忧只觉一阵揪心之痛……
凤墨琰暗自懊恼,颓然的垂下手来:“没事。”有个屁事,暗自懊恼方才发什么神经,看得这女人的纤手,竟然就这么自然的想握上去,而且还是当着无忧的面握上去。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垂下去的大手,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中带着些许歉意,伸手去拉凤墨琰那只垂下去的大手,当她那青葱般纤细的指尖触及凤墨琰的手指时,明显的感觉到凤墨琰的手缩了一下,云千洛心底冷笑,凤墨琰这会儿你倒是知道避嫌了,占本小姐便宜时,你怎么不想着避嫌呢!
纤手紧紧的追着凤墨琰修长在手指,触上,而后握上,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凤墨琰对视着,心说,想躲,没门!
外人眼中,这一副十指紧紧相扣,双眸深情凝视的画面,好似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情侣那般,却不知,这二人,男人的眸中有点微怒,女人的眼中有着冷笑。
小童看到这一幕,倒是喜滋滋的笑了,主子说过,他要把云千洛当成主子一样的对待,可没说过把无忧小姐当成主子一样对待,所以在小童心里,无忧小姐就是再好,那也不是他的主子。
当奴才的,就和当母亲的一样,都有护犊子的心理,小童也不例外。
墨芙儿眼中的笑容立马没有了,心里怒骂着云千洛不知羞耻,主动去拉墨琰哥哥的手,太不要脸了。
而墨无忧,则是一副受了重大打击一样,脸色惨白,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
远山苍茫,近水碧落,湖在中央韬光养晦细数春秋,非晨夕之蟪蛄,非沧海之粟粒,她懂得时间和空间赋予的神圣,不如河之奔腾,不如海之壮阔,她的静默润泽一方的钟灵毓秀。远离喧嚣,远离磅礴,虔诚地滋养物华,孕育大气。
马车饶过竹云峰之后,就来到了水路,一艘奢华无比的画舫已停靠在岸边。
栏杆是用上好的红木色泽,翠绿色的漆柱,金黄色的顶蓬,整体上形成龙的造型,做工十分精细,栩栩如生,最起码比云千洛前世见过的国都最好的画舫都要来得精美。
画舫的之上飘扬着墨家庄的旗帜……迎风飘扬,更添韵味!
上得画舫时,云千洛的纤手触及那红木栏杆时,指尖下一片冰凉,云千洛勾唇一笑,方才就是独着这红木莫非就是木城的冰木,果然不错。
云千洛在心里猜测着那顶蓬的金黄饰物,莫不是纯金打造,如果是的话,那必然是金城所产的黄金,再配以火城的制造业,才有这么一个奢华的产物。
坐在画舫的中的感,湖水好像就在身旁,触手可及,画舫驶过的水面上留下条条波痕。
阳光打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仙女从天上撒下的一大把碎金……
墨无忧的脸色,从未上船时就是惨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倒是墨芙儿一脸春光明媚的笑脸,大抵是觉得墨无忧受得打击比她的多,这才高兴上一点吧。
微风吹动,不远处的湖面上,时而有小船过往,在墨绿色的平湖上划出一道银银色的孤线来,云千洛坐上船没多久,便觉得头稍有点眩晕之感,于就是站起身来,说去外面看一看……
墨无忧注意到云千洛方才抚胸的那个举动和神色,国都那儿全是陆地,出行也多是马车,没走过水路,这云千洛可能是有点晕船了。
墨芙儿看云千洛离开之后,欣喜之情不言于表,凑到凤墨琰的跟前来:“墨琰哥哥,芙儿好想你呢……”
墨无忧坐在对面,她多想像墨芙儿这般,也这般凑到凤墨琰的身边去,轻诉这相思之苦,可是她不能……
凤墨琰看着一脸从容,还着微笑的墨无忧,微微推开身边的墨芙儿轻斥道:“姑娘家总得有点规矩吧。”这么随便往男人身上靠,成什么体统了。
墨芙儿不服气的嗜着红唇:“又不是没抱过,墨琰哥哥,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你经常抱我的。”
墨芙儿的声音很大,那种高亮的嗓音,直直的传到了外面的云千洛耳中。
云千洛轻笑,真亏这墨芙儿的脸皮可是够厚的呀,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能记得,再说了这小时候和长大后能一样吗?这会儿云千洛只觉得可笑,倒也没了其它心思。
可以说,从凤墨琰说和解是为了不想让墨妃担心开始,云千洛的心就凉了,出嫁从夫,这是自古以来女子的信条,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也都是以此为信条的。
那怕是重生过一次,她也没吸取教训,一心护着凤墨琰,这种根深蒂固的教条思想,好像刻在她的命上了一样……
行致栏杆之处,扶着那凉入心间的冰木栏杆时,云千洛的心,也如这触手可得的冰木那般,冰凉刺骨……
再说这里面的凤墨琰等人,墨芙儿这姑娘,显然不知羞耻为何物,那怕是凤墨琰都开口说她了,她还能不要脸的往人身上凑去。
凤墨琰微微的动了怒,但那张在人皮面具之下的脸,始终是纹丝不动,只是一双清澈的黑眸中,起了点火色,了解凤墨琰的人,一般看到他这样的眼色,都知道他是动怒了,一般都不会在这时候再惹他生气,可是墨芙儿却是不知这事的。
墨芙儿喜欢凤墨琰几乎是从出生开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墨芙儿的娘亲是这墨家庄目前最得宠的妾室,从小墨芙儿就被娘亲给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长大之后要嫁给凤墨琰做妃子的,注意了,不是王妃,而是妃子,墨家庄的人,那把凤墨琰看的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可不是什么王爷的身份,所以说,墨芙儿喜欢凤墨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墨芙儿的娘亲,在山庄内极受墨家主人喜爱,可那也只是一个妾室,墨芙儿在外面的身份再尊贵,那也改变不了庶出的命运,这个时代的人们,嫡庶之间径胃分明,身在低位之人,想要爬得高位那份心情,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心里才知道。